卻不想,蘇時錦一翻身就跳下了馬背,冷冰冰地說道:“我累了,現在就要休息。
”
牽馬的少年将士十分生氣,“我說你這女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我們少主說了……”
“聽不懂人話的人是你,我說,我要休息!
不給我休息好,我怎麼給你們的族人治病?
”
少年怒道:“你以為你來這裡是享受的嗎?
你是人質!
你沒有休息的權利!
更何況,人命關天,你怎麼還好意思休息?
”
蘇時錦隻是冷笑一聲,“我為何不好意思休息?
趕了一晚上的路,我不僅要休息,還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最好有個單獨的住處,不然,我不可能出手。
”
“你……”
少年怒不可遏,終究還是轉身去找他們少主了。
片刻之後,陳洛言滿臉疲憊的來到了她的面前,“剛到地方你就開始鬧,覺得我們不敢殺你是吧?
”
“我說,我要休息。
”
蘇時錦的眼裡寫滿了不耐煩,總覺得這裡的人都聽不懂人話。
陳洛言深深地吸了口氣,“好,很好,來人,給這死女人安排一間房去!
”
說着,他指着蘇時錦道:“你最好保證,休息好後能夠治這瘟疫!
否則,小爺扒了你的皮!
就算你長得再好看也沒有用!
”
蘇時錦懶得搭理他。
直到被安排到了一處民房,蘇時錦仔細觀察了一下住處,見沒有問題之後,才終于放松的上了樓。
陳洛言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住處給你安排好了,但是我們的族人還飽受折磨,你不出手,可以先将藥方給我們!
我們自己弄解藥去總行了吧?
”
蘇時錦懶得解釋太多,從懷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方,直接扔到了他的手中。
拿到藥方,陳洛言也沒有再繼續打擾,派了點人看住蘇時錦後便離開了。
那一覺,蘇時錦睡的并不踏實。
醒來的時候也才午時,她是被外頭鬧哄哄的動靜吵醒的。
她略微疲憊的穿好衣服,來到窗邊,才見窗外的道路上已經人山人海。
接着,陳洛言便領着人走進了大門。
“死女人,你竟敢耍小爺我!
”
即便是待在樓上,蘇時錦也聽到了那憤怒的聲音。
她慢悠悠的下了樓,才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陳洛言質問的聲音,“你的藥方是不是假的?
為什麼熬出來的藥,沒有半點治病的效果?
”
蘇時錦掏了掏耳朵,“你能小點聲嗎?
”
“你是不是想死?
”
陳洛言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中毒的那隻手已經包起了厚厚的紗布,仿佛徹底失去了知覺。
而面對他的憤怒,蘇時錦也隻是淡淡的說:“我早就說過,這藥方的複雜程度,除了我本人,還沒人能夠熬出真正的解藥,還有,你沒有看清楚最後一味藥嗎?
那是藥引,唯有我有,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的藥連藥引都沒有放,如此,怎麼可能會有效果?
”
陳洛言的眼裡殺氣騰騰,“不過是少了一味藥,怎麼可能就……”
“主要就是那味藥。
”
蘇時錦平靜的說:“明明我早就說過,隻有我親自出手才能拯救你的族人,是你自己過于着急,什麼都沒弄清楚就出手了,這也能怪我嗎?
”
“你……”
“與其在這裡廢話這麼多,還不快點帶我過去?
”
陳洛言氣的眼皮一跳一跳的,這女人,實在是太狂妄了!
她到底有沒有一點當人質的自覺?
不過一個人質,卻仗着自己有解藥,如此狂妄自大,實在是太氣人了!
怒上心頭,他猛地就吐出了一口血液!
周圍的将士們瞬間大驚。
“少主!
”
“少主,您沒事吧?
”
陳洛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倒是蘇時錦順手給他扔了一顆解藥,“别生氣了,越是憤怒,體内的毒越是容易擴散,就你這臭脾氣,你連三天都撐不過去。
”
“你……”
“将藥吃了,你腐爛的手就會逐漸恢複,即便有人觸碰到你腐爛的部位,也不會被你傳染,同時還能給你多添幾日壽命,就如那位長老一樣,至少不會再疼,但是,即便你不會再感到痛苦,餘毒也依舊殘留在你體内,你若是不想死的話,最好還是對我客氣一點,如今不是我有求于你們,而是你們有求于我。
”
蘇時錦的聲音淡淡的,又說:“還有,我确實沒有将自己當成人質,你們若想求我救人,态度最好放端正一點。
”
更難聽的話蘇時錦都不屑說出口。
這裡的人又不是她自己國家的人。
便是再可憐,也不值得自己同情。
自己之所以來這裡救人,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能夠少死一些人而已。
她是真真實實的,沒有太過上心……
或許是知道蘇時錦不可能毒死自己,陳洛言終究還是吃下了那顆解藥。
不過片刻,手上的疼痛便逐漸消失,人也終于輕松了不少……
正欲帶着蘇時錦出門,一位中年男子卻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少主,您糊塗啊!
”
隻見中年男子一臉着急的來到了陳洛言的身旁,他身材矮小,看着隻有一米六出頭,才到陳洛言的肩膀位置。
圓圓的眼睛裡面寫滿了算計,微微發福的他,第一眼便讓人覺得賊眉鼠眼的……
隻聽他說:“您怎麼可以用何長老換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啊?
何長老是那樣尊貴,怎能留在南國當人質呢?
如此一來,咱們還如何攻打南國?
”
“阿無先生,你怎麼過來了?
”
陳洛言似乎很是尊敬眼前的矮小男子。
卻聽阿無先生說:“族長派我來協助少主完成大業,如今,少主沒有攻進東城也就罷了,還将何長老留在了敵國,這要是傳到了族長耳朵裡,你知道族長會有多麼生氣嗎?
”
說着,他歎了口氣,“早知道我就該同您一同上戰場,即便打不赢這場仗,也不會和您一樣受了一個小丫頭的騙!
戰場上的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一切都是這個死丫頭搞得鬼,少主啊!
您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随随便便就信了人家的話,這是十分危險的呀!
”
蘇時錦眯了眯眸子,“還過不過去救人了?
”
陳洛言怒道:“大男人說話,你個女人插什麼嘴?
這位是阿無先生,是我父親的親信,在他面前說話,請你客氣一點!
”
蘇時錦給了他一記白眼,“你要是不想救人,我就回樓上了,等你們什麼時候聊完了我再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