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一個自私的人,他們兩個都是隻顧情情愛愛的蠢人,可我總是會不受控制的回憶起幼時的點點滴滴,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幸福。
”
懷玉的聲音漸漸哽咽,“我有母親,有外祖父,外祖母,他們都是那樣的溫柔,住在隔壁的小朋友,每每出族,都會給我帶回精美的糖葫蘆,離家不遠的溪流,總有抓不完的小魚……”
“就現在,此時此刻,我不想聯系任何人,不想面對任何對錯,不想考慮任何将來,我隻想過好現在……”
他摟過了蘇時錦的腰,将腦袋輕輕地靠在她的腰上,“就當下,我想一直在你身旁,能多久,就多久,直到夢醒那刻……”
蘇時錦渾身一僵,下意識就要推他,耳邊卻傳來了他苦澀的聲音。
“對不起,别推開我。
”
懷玉緊了緊摟着她的手,“我知道我很自私。
”
“可我從來都是自私的。
”
“……”
翌日。
許是因為昨夜聊到了太晚,直到日上三竿,他們二人才再次出發。
隻是坐在“回家”的馬車上時,蘇時錦卻半點也沒回去的喜悅。
她的腦海依舊空落落的,已經好幾天了,她對懷玉,依舊有着一股陌生的感覺。
全然不似尋常夫妻。
可他又怎會欺騙自己呢?
他是那樣的俊俏,又是那樣的溫柔……
每天早上睡醒,他都會親自給自己送來早飯,看着自己吃過飯後,還會找來大夫為自己細細把脈。
一旦胎兒有絲毫不妥,他總是表現的比誰都着急,幾乎每一副安胎藥,都是他親手熬制的。
馬車坐的久了,她總會覺得腰酸背痛,一到落腳的地方,懷玉總會去找各種有名的大夫,為她仔細按按。
為了讓她更加舒服,他還花重金換了一輛更加豪華的馬車,且連續一兩個月,他都十分尊重自己的感受,害怕自己不适應,他便從來都與自己分房而睡。
可每當自己發出一些聲音,他又會立即出現在自己的門口。
他美好的無可挑剔。
正因如此,蘇時錦從未懷疑過他的身份。
隻是更多的時候都在好奇,好奇對方為何總是小心翼翼。
為何每每與自己四目相對,他都會神情落寞的同自己道歉。
說是回家,可一兩個月過去,也沒到他口中的家。
一切的一切,都讓蘇時錦覺得十分怪異。
偏偏懷玉将她照顧的太好,即便偶爾生出疑問,也會很快被她抛之腦後……
她不知道的是,這一路走來,她在懷玉眼中是多麼乖巧的存在。
不吵不鬧,溫柔安靜。
這樣的蘇時錦,是他曾經想都不敢想的。
可如今,她每日都伴在自己身邊,即便隻是看着她,懷玉便已幸福到了極點……
唯一令他頭疼的,便是始終不曾放棄的楚君徹。
與他的幸福相反。
整整三個多月。
楚君徹近乎急到瘋魔!
為了尋找失蹤的王妃,他不僅将京城附近翻了個底朝天,還為此派出了數萬精兵,震驚全國!
從一開始的低調尋找,到後來不得不貼出蘇時錦與江斯年的畫像,開始依靠民間百姓,楚君徹已經用盡了手段!
可即便如此,依舊毫無收獲!
“那江斯年絕對沒死!
他絕對是藏起來了!
這段時間,我們抓了靈幽閣的不少骨幹,可用盡了酷刑也沒得到半點消息,若不是他的下屬嘴嚴,便是江斯年他為了躲避搜捕,就連自己手下的人都沒聯系……”
離王府的書房内,清風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語氣無奈的說道。
他的身旁,清墨滿臉疲憊,“隻要是人,就不可能人間蒸發!
何況是跟王妃娘娘一同人間蒸發!
”
“他的武功極高,若是有心躲避,即便舉國之力,也很難将他揪出來!
何況天下之大,又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如今尋他,已經無異于大海撈針……”
清風張了張口,又說:“這幾個月來,咱們幾乎将周邊的村鎮都翻了個底朝天,可始終沒有半點收獲,咱們都認為王妃娘娘要是還活着,就一定會想盡辦法歸來!
可如果她真的被控制了呢?
而若江斯年還活着,他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回雲國去,如今過去這麼久,說不定他都已經離開南國了!
”
“如今全國上下都知道王妃娘娘的失蹤,王爺更是早就下令……即便是尋常百姓進出邊境,都需被重兵搜查,便是江斯年真想出國,也不可能那麼容易……”
清墨話音剛落,清風立即說道:“他都能在咱們的眼皮底下溜走,難道還出不了城門?
”
清墨張了張口,随即低下了頭。
清風呼了口氣,看向了桌前的楚君徹,“爺,如今民間都在傳聞,王妃娘娘已經遭遇不測,咱們若是依舊重兵尋她,恐引有心之人……”
“何意?
難道就不尋了?
”
楚君徹終于張開了口,語氣冰冷無比。
清風立即跪到了地上,“不!
屬下的意思是,屬下願意前往各個邊境城池,絕不放過任何機會!
”
楚君徹并未理他。
清墨張了張口,又說:“爺,或許娘娘真的已經……”
“報……”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個将士的聲音。
緊接着,一位将士便跪到了書房外,“禀報王爺,皇上有請!
”
“告訴皇兄,本王沒空。
”
“是靈族人!
他們自稱是來幫助王爺您的,如今就在金銮殿内,說是,想同王爺談個合作!
”
楚君徹的臉色微微一變,“幫助本王?
”
門口的侍衛畢恭畢敬的說道:“是的!
他們自稱能夠幫助王爺,找回王妃娘娘……”
此話一出,書房内的幾人同時變了臉色,楚君徹更是一閃身就離開了書房。
“進宮!
”
“……”
片刻後,金銮殿内。
“上一次,我的父親派我來了一趟京城,當時隻是想看看我們的親人在不在此,後來,我見到了她,但是沒有得到父親的允許,我并沒有貿然與她相認,而今,我已明确收到了父親的命令,這才再次前來……”
剛一走進殿中,楚君徹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隻見顧京洛面帶笑容地站在大殿中央,面對文武百官的視線,他也始終不卑不亢。
又是他,靈族的小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