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男生 武俠仙俠 家族修仙:開局成為鎮族法器

玄景淵清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釁終(1+1/2)(潛龍勿用加更20/113)

  此間的大事了卻,壓在李家衆人心頭的大石落地,李绛遷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真切,負手轉了幾圈,得了大陣的主權,便轉身笑道:

  “方才一番動靜驚人,南北皆有所睹,指不準有試探,還請誠鉛道友替我等看着。”

  誠鉛自然應下,在陣盤中留了氣息——說來也怪,劉長疊這一道大陣不同于江南常見的制式也就罷了,連陣盤留記錄的氣息都被分成了九層,依次第對應着權能大小,算得上一大好用之處。

  等着三人一同踏入太虛,落到湖上,劉長疊的神色有了幾分複雜,沉吟良久,落座了方才道:

  “如今這陣…着實布得順利。”

  劉長疊的疑慮自早有之,這大漠之上的陣基打造的可謂是極為準确,這才七天就解決了地脈,當時到了殿前,話說得簡單,可按理來說,這大陣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修士可以摻和的…

  ‘興許是李绛遷心急,連陣基也叫甯婉插手了…’

  如果僅此而已就算了,他勾連諸陣台,成就大陣的過程仍比他想得快得多,這可不簡單!種種關竅大多貼近自己留的氣機,一次兩次也還好,直至大陣立成,他雖然看上去無大礙,心中的表情可謂是見了鬼了!

  ‘這根本不是做不做到的事情,其中有諸多我道統之中的獨門設計,根本不足為外人道也…甯婉怎麼會知曉!’

  這涉及到道統之秘,可謂是心中一片疑慮,顧忌誠鉛而不多說,豈能忍得住,行了一禮,即刻道:

  “此陣可是甯真人主持修建?”

  雖然李绛遷對陣法半點不通,可劉長疊這話一說,當即讓他挑了眉,道:

  “自然不假他人之手,主持修陣的,是我家兩個小輩。”

  “小輩?”

  劉長疊神色隐隐有了震動,李绛遷則負手走了兩步,笑道:

  “這是好…還是不好?”

  劉長疊歎了口氣,道:

  “好得驚人!簡直像是我自個指點過!”

  李绛遷眼中異色漸顯,面上的疑慮一瞬便濃厚了,好在一旁的李曦明笑了笑,答道:

  “我明白了…世伯記得…我當年前去東海讨的一份道統?”

  “道統?”

  劉長疊霎時明悟過來,撫須點頭,道:

  “【玄疊衍算經】?不錯…原來如此。”

  他的面龐上多了一分喜意:

  “我倒是忘了,這湖上…還有一位得我衣缽的晚輩,我記得…叫遂甯,是也不是?”

  李绛遷含笑點頭,道:

  “大陣既落畢,正巧見一見。”

  “好!”

  劉長疊頗為爽快,一旁的李曦明卻捏着杯皺眉,略有些不妥,隻是承了人家衣缽,于情于理都要露面,便按了話語不提。

  不過片刻,見着一位青年從山間上來,長眉俊眼,氣質陰郁,隻是恭敬帶着笑,把面上的陰冷給沖淡了,拜在山中,恭聲道:

  “見過三位真人!”

  李曦明笑了笑,着他上來,指道:

  “這就是遠變真人了!”

  青年極為自然,移步再拜,道:

  “晚輩受真人衣缽,日夜研習,莫敢怠慢,每每獲益良多,感激莫名,望之如高山仰止,今日方見尊駕,請受晚輩一拜!”

  這并非客套話,劉長疊這一本【玄疊衍算經】教的是真本事,李遂甯後兩世已經爛熟于心,卻總是能讀出些新東西來。

  ‘隻是…這位真人從不涉及海内,這一世,怎地回到湖上來了!’

  劉長疊仔細地看着他,不知怎地,竟然生出些熟悉感,叫他慢了半拍,好一陣才有些感慨地點頭,贊道:

  “後生可畏!”

  他僅此四字,全然不再多說,李遂甯則複行一禮,答道:

  “未得真人萬一!”

  李曦明含笑點頭,道:

  “這本也是段師徒的情誼,隻是早時隔着東海迢迢,莫能成全,如今難得相逢,不如續上,叫他做個記名弟子,也算是不枉受道統。”

  這段話落在這位真人的耳中,叫他目光複雜起來:

  ‘弟子…’

  這番拜師的話語,前世劉長疊聽過極相似的,同樣出自李曦明之口。

  ‘隻是…不是真人李曦明,是七公子李曦明。’

  劉長疊兩世為人,真真體貼的弟子隻有這一個,乃是前世李曦明的長子李承晦,這孩子是極孝順、極聰慧的,可終究為他劉長疊胡作非為所害,李家也失去了這個中流砥柱的陣道修士——當年李曦明前來讨要道統,他毫不猶豫地給出真傳,亦是有彌補之心。

  他雖然已經走出來了,可如今見了這幅場景,劉長疊怎麼不痛?他啞口無言地搖搖頭,道:

  “既然受了道統,就不必記什麼名…我這一生颠沛流離,沒有仙宗仙峰要繼承,分不出什麼門内門外,好在也沒有什麼天大的麻煩,能收你為徒,也算幸運…”

  李曦明沉吟點頭,心中已經隐約明白劉長疊出現在湖上的緣由,李遂甯卻又驚又駭,且喜且憂,算不清自己又改變了什麼——可他築基之身,此刻當真沒有什麼話語權,心裡想的更是一個字也不能說,隻能順勢跪下來,恭聲道:

  “弟子見過師尊!”

  隻是低眉的一瞬間,他隐約掃見側旁的金色,自他入殿的那一刻起,這位殿下未發一言,金眸緊緊地、專注地落在他身上,充滿着若有所思之色。

  “好…”

  劉長疊眉眼多了分笑意,默默點頭,便從袖中取出香來,道:

  “既然承了我的道統,也該認一認祖師!”

  這話一出,李绛遷的目光終于有了波動,從青年身上移開,聽着眼前的中年人正色道:

  “我之陣道,乃是從東海得來,得自梁代的古修【周饒】真人,雖說圖錄已失,傳承不興,種種痕迹不見,可須謹記道承,不可為數典忘祖之舉。”

  李氏傳承至今,已經對近古的不少道統有所了解,這一句話興許旁人聽不出來,李绛遷卻已經有了懷疑:

  ‘恐怕這位前輩…對自己道統的認知亦不多。’

  于是行了種種禮儀,奉了香火,李曦明等了這一陣,終于有了機會,輕聲道:

  “世伯一向遠離海内紛争,今日竟然到此處來了…可是因為怕我家陣法誤了時辰?”

  提起這事,劉長疊面上的笑容淡下去了,靜靜地道:

  “其實也沒什麼,那位龍屬的大人說明白了,我反倒放下了這些忌憚,卻想起來一點。”

  “『庫金』道路不能證,卻未必不能走,哪怕是無用功、哪怕是摻雜了其他道統,我也要走一走,有幾道神通在身,好硌一硌大人們的牙。”

  他面帶笑意,道:

  “早些時候隻覺得我自家有麻煩,生怕引到你們頭上,如今也看明白了,你們也在盡力一搏。”

  此言一出,不但在場的兩位真人齊齊沉默,低眉的李遂甯亦是心中震動:

  ‘這位遠變真人…其實知道的東西并不比誰少!’

  劉長疊并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便提起老人李玄宣來,想來也是想念許久了,李曦明點了頭,同他往洲中去,山間便驟然一空,隻留下李绛遷一人。

  這绛袍青年站起身來,在山間踱了幾圈,饒有趣味:

  ‘早聽說這孩子得太叔公、父親看重,以為是不過一陣師,并未在意…如今看來,卻也是極有意思,可不比我那乖侄子差!’

  他目光灼灼,面上帶笑,足足站了十餘息,自家妹妹化為清光降下,這才擡起頭來,方要言語,卻見着李阙宛神色凝重,低聲道:

  “龍屬來人了!剛才被我攔在山下,引到了密林,眼見了兩位長輩離去,我這才來見你!”

  “龍屬?!”

  李绛遷神色一凝,眯眼道:

  “是複勳的事…還好有你攔下來了。”

  “有可能。”

  李阙宛表情同樣凝重,道:

  “複勳身死,我們已經開口去問,他們不能一直沉默下去,總要有答複的。”

  李绛遷閉了閉眼,道:

  “交給我罷…你去洲上提醒太叔公——不要讓劉長疊往栀景山來,他心中怨氣很重,一旦見了面,無論哪一方起了争執都不是好事,更别說有些誤會…不好解開。”

  女子鄭重點頭,即刻消失不見,不過片刻,便有身影從山間上來,雖然有一副道士的模樣,身上卻魔焰滾滾,正是平偃。

  當年他前來的時候,不說多威風,至少不卑不亢,和李曦明有幾分話好說,可如今沒了相随的侍從,整個人也如同霜打的茄子,站在階前,見着不是李曦明,心中一下沉下去,輕聲道:

  “平偃前來傳話…道友是…”

  李绛遷并未看他,倒了茶水自斟自飲,淡淡地道:

  “李绛遷。”

  ‘果然!’

  平偃滿口苦澀,道:

  “原來是大公子!”

  他早知這一趟不是什麼好差事,被人家攔在山下更是不祥,眼下進了山,最好說話的李曦明不肯見他,來的甚至是白麒麟之子!平偃這心中簡直如墜冰窟:

  ‘盧旭…你害苦了我!’

  可事已至此,他隻能硬着頭皮,笑道:

  “不知…昭景道友…”

  李绛遷聽了這句話,便知自家果真捏住了主動權,龍屬内部恐有不合,于是擡起下巴,冷冷地道:

  “有位前輩在東海待不下去了,摯友隕落,來湖上逃難,太叔公在接待友人,不能相迎。”

  ‘那姓劉的果真來江南訴苦來了!’

  平偃雖然是修士,可身處龍屬的秩序之中,和妖物沒什麼分别,李周巍的貴血堪比龍王,别看眼前的李绛遷隻是個紫府初期的修士,至少也是個龍子一級的人物,按着妖屬的秩序,他平偃甚至沒有資格在這位殿下面前站着說話!

  眼下自覺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魔頭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尴尬道:

  “原來如此…倒是不巧了。”

  李绛遷掃了他一眼,淡淡道:

  “不知東海主人有什麼吩咐。”

  平偃歎了口氣,答道:

  “殿下言重了!盧旭失職,龍王大怒,将之打入牢中,至今未出,小修雖未有失職,卻因攜帶應河白外出,不曾思及大局…亦受了責罰…如今,是帶罪來拜見殿下的。”

  盧旭是備海極有名氣大将,這位備海龍王的誠意的确不少,李绛遷心中一動,面上卻沒什麼波動,冷笑道:

  “不必和我扯東扯西,我隻問你——那妖物被哪位龍王用去了!”

  這話一出,真真有幾分龍屬的口吻,平偃冷汗頓出,拜了拜,低聲下氣地道:

  “回殿下,是嗣海龍王,這位大人…殿下也明白,海裡那麼多妖物,無非都是大人們的口糧…他多年潛修,不知世事變化,經過那處,一時興起,順口就吃了…這…這…”

  平偃兩邊都不敢得罪,隻挑着軟話說,不曾想李绛遷笑了兩聲,反問道:

  “不知?裝着不知罷!不知是哪一祧的人物?”

  平偃拜道:

  “乃是【道禛合水檀螭】之後,位在【赤龍祧】。”

  李绛遷聽了這個名号,意識到這是個了解龍屬内部勢力的絕佳時機,冷笑道:

  “不知這位【道禛合水檀螭】,姓甚名誰?”

  平偃低眉:

  “名填業,乃是七公子。”

  ‘原來是死在梁帝手裡的那條螭七子…’

  如此一來,李绛遷面上的表情更不耐了,似乎強忍怒火,道:

  “黑白二祧又是什麼身份。”

  平偃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低聲道:

  “白龍祧乃是【道居合水日螭】之後,大人尊名日居,黑龍祧乃是【道諸合水月螭】之後,尊名月諸…”

  ‘竟然不是北嘉的後裔,而從他話語中看,龍屬對黑白二祧先祖尊重非常,至于東方填業,并不稱之為大人,而是呼填業,甚至可能淪落到關系極不好的地步…’

  李绛遷并未多遲疑,一副怒極反笑的模樣,罵道:

  “我雖久處海内,也知東海乃是黑白二龍所瓜分之地,赤龍祧失恃多年,豈敢四處來耍威風!你還敢遮掩!”

  平偃隻覺得頭疼,忙道:

  “殿下…冤枉啊殿下!”

  眼看不擺點立場是躲不過去的,他隻能咬咬牙,道:

  “…這位嗣海的大人修『少陽』,名字是上禀過晞陽龍君的!”

  ‘難怪!’

  以備海龍王受寵的程度,敢招惹了他的怎麼會是個尋常之輩?李绛遷頓時領悟,心中饒有趣味:

  ‘複勳體内的妖邪極有可能是【勝白道】的手段,如此一來,都對上了。’

  隻是面上很是不爽利,冷眼道:

  “龍王倒是費心了。”

  平偃眼見他終于松口,連忙從袖子裡取出一匣來,恭聲道:

  “盧旭已受懲處,卻是大人失了諾言,于是特地去了一趟龍宮,仔細挑選…為貴族選了一道寶物回來…以為補償。”

  “哦?”

  李绛遷心中暗動,便看着眼前的魔頭打開了玉匣,裡頭水光燦燦,竟然沉着一方形的金片。

  此片長約一掌,寬不過二指,薄如綢緞,紋路并不顯,在水中沉沉浮浮,尤為特殊,李绛遷看得大奇,這妖物連忙堆着谄媚的笑容,道:

  “『庫金』一物的東西,大人們手裡也不多了,如今但凡有的,應當大都在北方那位金德手裡,尋來找去,隻有這東西可以一用,乃是【玄庫請憑函】…”

  ‘補償劉前輩的!’

  他故作姿态地皺眉,道:

  “哦?僅此而已?”

  眼前的平偃呆愣了一瞬,低聲道:

  “殿下,此物之珍貴,絕非一隻紫府中期的妖物能比!”

  李绛遷笑道:

  “我明白,以龍王的脾性自然不會虧待我等,可劉前輩隻是我家長輩好友,如今是不再敢去東海了,我家那鎮濤府…又該由誰守着?那位嗣海龍王會不會某日就過來,又将誰吃了去?”

  如今劉長疊的心意李氏還不摸透,可在他看來,十有八九,這位長輩已經有了動一動的心思,是不太願意駐守東海的,如此大好時機,他自然想趁機拿下龍屬的保證。

  這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哪怕龍屬失約,有這一道保證在,即便哪一天鎮濤府遭了劫難,隻要自家還有話語權,龍屬就必然如今日一般給出補償。

  “這…”

  平偃沉吟片刻,低聲道:

  “這并非小人能拿的主意,恐怕還要回去問一問。”

  “但問無妨。”

  李绛遷淡淡地答了一句,這魔頭隻尴尬地站了,聽着他靜靜地道:

  “盧旭既然被打入牢中,之前我父親托付他的事情,就交給道友了。”

  平偃連連應下,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待了,匆匆告辭離去,隻留下滿山的栀子花飛舞,這青年站起身來,掃了眼放在桌案上的玉匣,略有失望:

  ‘也是情理之中…’

  他在山中踱了一陣,突然若有所察,擡起頭來,望向西北方。

  在遙遠的天際上,一朵沖天而起的恐怖風暴正在醞釀,無窮的白色化為雲彩,凝聚在天際之間,依稀能看到如同暴雨般的秋露傾瀉而下,震動天地!

  ‘那是…隴地!’

  哪怕他處于這湖泊之上,依然能聽見細微的、刺耳的嗡鳴聲。

  ‘有人隕落了!’

  他面上的表情愣了一瞬:

  ‘這個時間點、這個局勢,還能是哪一方隕落?十有八九就是西蜀!’

  他且喜且憂

  ‘慶濟方撐不住了!’

  沒有半點遲疑,李绛遷踏入太虛,不過片刻便到了大漠之上,剛剛立下的玄台光芒閃閃,四周皆是擡頭仰望的修士,誠鉛同樣驚疑不定,立在太虛之中。

  “殿下!”

  李绛遷匆匆點頭,有些焦慮的在太虛中站了一陣,劉長疊已經忙不疊地趕過來,在太虛中站穩了,略有些擔憂地望着兩人:

  “如何?”

  李绛遷客氣搖頭,劉長疊便意識到隴地的情況不會頃刻傳到此處,收了收袖子,低聲道:

  “七公子已經趕回去安撫丹火,以便随時能出來馳援大漠不至于傷了丹藥,讓我們用玉符提醒他即可。”

  這青年點點頭,三人一同在玄台之上坐定了,足足等了大半日,才見到一道璀璨的金光穿越而來,在大陣之前停住!

  李绛遷沒有半點猶豫,擡起手來,橫跨太虛,将疾馳而來的丁威锃捉到了玄台,沉聲道:

  “如何?!”

  丁威锃隻覺得眼前一暗一明,身形便已經落到光明燦燦的大殿之中,三位真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好在這漢子剛毅勇猛,一瞬就搞清了狀況,拜倒在地,沉聲道:

  “禀諸位真人,據金羽所說,西蜀為象雄與大趙合擊,欲撤回蜀地,屢屢被治玄榭主人所擊,一路潰退,到了洮水之上,竟然被一真人所截!”

  “此人名為姜俨,攜兩位世家真人,暗暗從崤山出,從孫真人的眼皮子底下繞到了洮水,驟然而出!”

  他顯得很是激動,沉聲道:

  “慶真人猝不及防,為其所截,此人以一敵多,一道神通鎮壓太虛,蜀人大敗!宮廷中的真人王籠——當場被姜俨斬殺!衆多神通被前後夾擊,大都受了傷…”

  “聽聞…聽聞連慶真人都有些傷…”

  李绛遷聽到此處,眼中綻放出強烈的色彩,笑起來,答道:

  “好好好!此人當真是個人物!慶濟方又不知事,竟然能打出個大敗來!真是天助我也!”

  李绛遷想過兩方對立、想過劃界求和、甚至想過大趙難以取回已經丢失的土地,可自從象雄五明向南被那什麼武槦大真人帶人擋住,整場戰役唯一可能大敗的局面就已經被堵住,連李阙宛問起,他也隻能失望搖頭。

  他可從未奢想過慶濟方還能無中生有,打出個洮水大敗來!

  一旁的劉長疊更是眼中明亮,連連點頭,問道:

  “這下西蜀可是要傷筋動骨了?”

  李绛遷聽了這消息,如飲醇醪,心中的驚喜快要比得上這大陣按時立好,連連搖頭,笑道:

  “前輩有所不知,這對他們來說還算不上傷筋動骨,可要提防象雄和大趙,能用到我湖邊的人手本就少。眼下人人有傷,必然人心渙散,無人敢盡全力!”

  “他攻我守,此消彼長之下,哪裡還能有多少威風!”

  他冷笑道:

  “他唯一的勝算,就是借着如今誰也想不到的、猝不及防的大敗,立刻趕來湖上,打一個大陣還未立成的出其不意,此陣倘若晚上一二月成就,還真有可能被他因禍得福…”

  “可如今…且看看他還有多少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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