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何以隻是你人生中的一段插曲(29)
縱然如此,那暴風驟雨般的猛烈襲擊還是透支了穆亦染的體力,那雙有力的大手在她腰間移開之後,失去了支撐,她便癱坐在地。
為了盡可能的保護自己的隐私,她盡量把身子蜷起,雙腿緊閉,纖細的雙臂抱在膝蓋偏下處,擡眸看着前方那個高大威猛的男子,委屈的淚水在眼裡不住打轉。
先前,楚淩霄一肚子嫉妒,而又因嫉生恨。
所以,那樣做,雖然更主要的目的是把自己變成“男人”,不再遭人嗤笑,卻也有一絲報複穆亦染的意思。
而雲雨過後,心中的嫉妒、怨恨盡數一掃而空,這樣的方式竟然比不久前與她的那場熱吻還要奏效!
此刻,看着穆亦染這副如同慘遭淩辱的可憐模樣,他的心頓時像被針紮了一下,妖冶的美眸裡多了一份疼憐,
“抱歉,我剛剛似乎有點太重了,弄疼你了嗎?
”
似乎,有點……
哪裡是似乎,有點,剛剛某男簡直就是餓狼撲食、喪心病狂好不好?
!
穆亦染默默吸一口氣,不願服輸,倔強的道,
“沒什麼,你這點本事對我構不成傷害。
”
“……”楚淩霄的盛世美顔上,五彩斑斓,下一秒,一股子強烈的恥辱和挫敗感如失控的洪水般将他吞沒,
“那是因為我顧忌你肚子裡的孩子,既然你完全承受得起,我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實力。
”
說話間,已經一個大步邁到穆亦染面前,彎腰想把她拉起。
“不要!
”
穆亦染驚慌失措的擡手打向楚淩霄的手背,擡頭間,不經意的看到他腰部以下、胯部以上的那片風景,更是吓得面色蒼白,忙低頭下,顫不成聲,
“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其實很厲害,請你不要再傷害我了,我服輸還不行嗎,你快走吧!
”
“哦?
”矜貴如天神的男子,水墨描繪般的濃眉驕傲的揚起,右手的手背上被打得一片血紅,火辣辣的疼,他的心情卻無比愉悅。
緩緩蹲下身子,用拇指和食指輕捏住穆亦染的臉蛋,
“首先,我沒有想過要用這種方式傷害你;
其次,這是我的第一次,無論如何,你都不吃虧,不是嗎?
”
已經兩次賞識過他的厲害,穆亦染隻怕一旦自己說錯了話,又惹得他撲上來,她隻是瞪着淚水潋滟的眼睛瞧着他,幹脆不說了。
楚淩霄淺笑,
“乖,洗你的澡吧,下一次,我一定憐香惜玉。
”
什麼?
!
下一次?
!
穆亦染深深打個激靈。
他想把“蛻變”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
怎麼還有下一次?
!
難道就像吃藥治病一樣,他覺得這一次還沒有令自己徹底完成“蛻變”,還需要再來幾個療程不成嗎?
隻是,在此情此景之下,穆亦染雖然一肚子怨言,卻敢怒不敢言。
楚淩霄終于起身離開了。
“咔!
”
那道高大的身影走出去,浴室的門被關上,穆亦染這才舒展開身體去查看,雙腿下面粘糊糊的,白如牛奶的液體淌了一片,這些都是楚淩霄的子孫後代……
穆亦染還是有些醫學常識的,她現在懷着孩子,即使楚淩霄和她發生關系的時候沒有采取保護措施,她也不會再懷上他的孩子,所以,她倒不用擔心這個。
隻是,那片被他放肆掠奪過的地方此刻仍然隐隐作疼,身體裡仿佛也有些異樣,令她無比擔憂自己肚子裡這個孩子的安全。
接下來,穆亦染魂不守舍。
為了讓自己安心,她決定去醫院做個檢查。
匆匆沖了個澡,就離開了浴室。
卧室裡空蕩蕩的,不見楚淩霄的身影。
她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後,偌大的客廳裡也隻有阿福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不知楚淩霄去了哪裡。
“少夫人,你是在找少爺吧?
”
阿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
“是啊……
不!
不是,我找他幹什麼,我隻是到處看看。
”穆亦染竭力掩飾着,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害怕見到楚淩霄。
看着她绯紅的臉,阿福似乎明白了什麼,神秘兮兮的一笑,
“少夫人,你知道嗎,少爺的秘密都不會瞞着我,我是他最信任的人,對他來說,我就像他的左膀右臂,我希望你和他一樣,别把我當外人,有什麼事情幹脆直白的對我說就好,我絕不會出賣你,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對我敞開心扉,我也能夠更好的為你排憂解難。
”
“謝謝,不過,不用了。
”穆亦染還是和阿福保持着适當的距離。
早就知道阿福是個值得她信任的人。
然而,就算她和楚淩霄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楚淩霄與她發生這次夫妻之實的目的也是為了“蛻變”,不能說明什麼;
說到底,不過是兩個人的身體接近了,他們的關系并沒有實質性的改變,還是那對為了各自的目的勉強拼湊在一起的“合約”夫妻,她不敢奢求永遠。
所以,她還不是這個家中真正的女主人,而變故随時都有可能發生,她還是和這個家裡的人保持一點距離的好……
“呵呵呵,少爺剛出去沒一會兒,他容光煥發,好奇怪,作為他的身邊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樣子,怎麼形容他呢,就像一個……剛和新娘子入完洞房,從洞房裡走出來的新郎子……
少夫人,你知道少爺是怎麼回事嗎?
”阿福似笑非笑、神秘兮兮的。
天呐!
這個老管家的洞察力也太可怕了吧,竟然連這種事都看得出來嗎!
穆亦染慌得額頭上滲出一層汗珠,忙搖頭,
“我不知道呀,他的隐私,我怎麼會知道!
”
“哦,好吧,那麼我就不問,少夫人,你現在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
“去趟醫院。
”穆亦染淡淡的回。
阿福的神情變得嚴肅,
“你去醫院幹什麼,是哪裡不舒服嗎?
你身邊就有個病人們争相預約的醫生,他應該還沒有走遠,不如我現在給他打電話叫他回來幫你看看吧。
”
“不用,不用,我就是去做個體檢,拜拜~”
穆亦染早跑出門去了。
……
約一小時後。
海城市立醫院,産科。
醫生看着坐在她對面的這個年輕女人,厚如瓶底的鏡片下那雙眼睛眯成一道縫隙,“你應該感到慶幸,你的孩子沒事,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你今天發生的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拿着一把沖鋒槍不停向你的孩子掃射,你的孩子之所以毫發無傷純粹是因為他運氣好,沒有一發子彈命中他,如果你想保留這個孩子,這種事以後決不能再做了,明白?
”
穆亦染的臉紅欲滴血,低着頭讪讪的道,
“明白。
”
“不,我看得出你不明白,檢查結果顯示,你不久前發生的那次性行為很激烈,在你的身體裡留下了多處明顯的痕迹,我是過來人,知道有些女性在懷孕初期會因為激素分泌失調的原因導緻需求異常強烈,在這種情況下,禁欲未必是好事,所以我不勸你禁止夫妻生活,但是你必須把握好分寸,即使再想要也千萬不能過火,我這樣對你說,夠清楚了嗎?
”
天呐!
她根本不是自願的好不好!
怎麼把她說的像個欲求不滿的色晴狂一樣?
!
醫生擡手朝門的方向一指,“這種事情也許你覺得很罕見,在醫院裡其實司空見慣,剛剛離開的一對小年輕就是這樣——
那個女孩兒懷孕快兩個月了,就是因為兩個人為愛鼓掌的時候不顧收斂、嗨過了頭,完事才發現見紅,來醫院一檢查,孩子掉了,我認識他們,女孩兒屬于不易受孕體質,他們結婚一年半了,為了要這個孩子,幾乎每星期都來醫院,好不容懷上,這不,隻因為貪圖一時之快,一下子,所有的努力前功盡棄,又要重來……
穆小姐,下次你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想一想我剛剛和你講的這對男女,要克制,一定要克制!
”
穆亦染又羞又惱,忽然有點恨楚淩霄了!
然而,平靜之後想一想,其實也不能怪楚淩霄——
楚淩霄自身就是醫生,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常識,她也能感覺到,他這一次比起第一次時已經很克制、很收斂,甚至故意結束的很快,隻是,他本身太過強大,即使盡量收斂克制着,也還是令她難以消受。
不行!
就算這種事難以啟齒,她也必須和楚淩霄說清楚,以後決不能再玩火了!
……
離開醫院後,穆亦染直接回家。
一下午,她都沒有再見到楚淩霄。
直到吃晚飯時,楚淩霄也沒有出現。
偌大的餐廳裡隻有她一個人,滿桌子美味佳肴卻勾不起她的食欲。
這時,阿福走進客廳,溫和的說,
“少夫人,少爺剛剛給我打來一個電話,他吩咐我轉告你,他今天可能晚些回家,也可能在外面過夜,讓你不用等他,到時候自己睡就好。
”
哈!
讓她不用等他?
某人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她哪天不是到點就自己去睡,什麼時候等過他嗎?
可是,阿福這番話徹底把穆亦染的心攪亂了,她總是想起楚淩霄,想他那張令人意亂神迷的絕世容顔,想那雙菲薄而火熱的唇,甚至會想起與他貼身纏綿的一幕幕羞澀的畫面……
天呐!
她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真的是孕期激素紊亂的緣故嗎?
不然,她為什麼總是對一個自己不應該去奢求的男子滋生妄念?
!
夜深人靜,穆亦染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她知道,楚淩霄早已心有所屬,無論自己和楚淩霄發生過多親密的關系,她也不可能取代那個早已深深紮根在心中的那個女神,像一開始那樣把他當做一個為了達到彼此的目的而住在同一個家裡、睡在同一張床上的朋友才是最理智的。
可是,腦海裡總是浮現出他的身影。
也不知是不是孕期嗅覺變得靈敏的緣故,呼吸間,總能吻到他的枕頭上傳來的香味兒,那種猶如細雨過後的森林的馨香,清新、寡淡,是他身上獨有的,令人陶醉。
“咔!
”
門突地被推開了。
這一瞬間,穆亦染的心仿佛被一把看不見的手揪住了,凝神望去,隻見一道黑影朝床邊走來,無盡的黑暗掩不住這身影散發出的矜貴氣息,她看不見他的容貌卻知道這個人是楚淩霄。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他沒有在外面過夜,他回家了!
轉眼間,他已經來到床前,雖然看不見她,卻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發出的動靜,他坐在床邊,用右手輕抓住她的頭發,
“寶貝,還沒睡,真的在等我嗎?
”
“……”穆亦染的嘴唇動了動,竟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楚淩霄竟然叫她寶貝!
和她結婚這麼久了,他即使在人前和她演戲的時候也沒有對她使用過這個如此親密的稱呼,此刻,這個房間裡隻有他們二人,他卻親昵的叫她“寶貝”!
“記住,如果以後想讓我陪你,完全可以給我打個電話叫我回家,沒有必要等這麼晚,你是我的妻子,我有義務陪伴你,不是?
”應該是喝了酒,男人磁性的聲音摻雜着淡淡的酒精氣息。
往往,喝了酒的男子令人厭煩,因為酒精會放大人黑暗的一面,令人變得暴躁易怒,這也是有些渣男經常酒後家暴妻子的原因。
楚淩霄這種完美男子卻是異類,酒後的他不但不會變得暴躁,隻令他多了點邪氣,原本溫爾儒雅的基礎上增添了三分可愛。
直到此刻,穆亦染才回過神來。
不願暴露自己真實的内心世界,淡淡道,
“你想多了,我隻是失眠了,不是在等你,我們隻是表面夫妻……你隻管像沒有結婚時一樣在外面放縱、玩耍,别把我當成一份負擔。
”
“我們隻是……表面夫妻?
!
”
黑暗中,男子一雙水墨描繪般的濃眉深深鎖起,
“穆亦染,你是不是對這個詞語的理解有偏差?
我不妨對你科普一下——
所謂的‘表面夫妻’是有名無實、睡在同一張床上卻從來不同房的夫妻!
你真的覺得我們還是表面夫妻嗎?
還是說,你健忘,才過了十個小時,你就把你奪走我的童子之身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