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馮家吵得也克制，沈妩路過聽了兩耳朵也沒怎麼聽清的，等着回家頓菜，和許茵倆人還是決定往家裡。

　　陸玄陸烨又去山裡了。

　　沈妩做飯，許茵抱着滿滿燒菜，随着月份越大，小家夥精力越來越好，許茵把她夾在兩腿之間一手圈着她，她偏要熱心的去幫許茵燒柴。

　　很熱心。

　　許茵心道先别熱心了，反複幾次，沈妩瞧見了，給她抱起來塞寶寶餐椅裡，丢給她丢幾塊小餅幹：“玩吧。
”

　　說着還招呼着大黑：“來看着她。
”

　　滿滿拿着沈妩給她做的雞蛋小餅幹，往嘴裡塞，還沒先吃到口水先流出來了，大黑趴在寶寶餐椅邊上，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她。

　　等滿滿把餅幹掉下來，它立刻吞了。

　　許茵看着一人一狗相處良好的感歎道：“長大都得好好孝敬她狗姨。
”

　　大黑的豆豆眼轉一圈看一眼許茵。

　　傍晚。

　　各家都該吃飯了，沒多少人像沈妩一樣今天發的肉今天就吃了，大家都還是留到年三十初一才吃。

　　飯還沒吃呢。

　　在等着陸玄和陸烨回來呢，村裡先熱鬧起來了。

　　金寡婦家裡打架了！

　　“沈妩，看熱鬧了！
”

　　隔壁知青點的林欣出來的時候也不忘喊。

　　沈妩還正想什麼熱鬧呢，想到今天路過馮老太家的吵架，和許茵相視一眼。

　　許茵動作利落，抱着滿滿就出來。

　　那狗也不知道被她誇了還是咋滴，也跟着許茵形影不離的，沈妩跟在最後面。

　　她們距離還是遠點。

　　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在了。

　　她啥也看不到，看不到但擋不住蘭蘭的宣傳——

　　“金寡婦又找野男人去啦！
”

　　“馮老太要打，還沒打過，人家可是四個兒子呢，三個都是半大小子。
”

　　“啧啧。
”

　　“養個這種兒子，馮放屁，我要是你我就撞牆上一頭給撞死。
”

　　……

　　馮老太本就狼狽，聽到這蘭蘭的話更是憤怒，在人群中找蘭蘭的影子。

　　“蘭蘭，你給我滾出來！
”

　　蘭蘭也是難得支棱，臉上的笑都是抖的。

　　“馮放屁你怎麼有臉笑我的？
”

　　“啧啧，你這叫，引狼入室啊！
”

　　……

　　眼瞧着倆老太快要打上去了。

　　陸濤在人群中喊了一聲：“誰敢動手都給我去挖河溝，咱們這不挖，我給你們找個地去！
”

　　“不成我就給你們找個農場去！
”

　　“蘭蘭，我給你說特别是你！
你是典型，要是去了農場那你一家和農場真都有緣分了！
”

　　……

　　提起來農場，蘭蘭那是有些懼怕的，吞了吞口水：“又不是我被寡婦帶來的兒子打了，我動手幹啥？
”

　　“我就是笑笑她。
”

　　“總不能她天天笑我吧，她天天笑我你不管，大隊長，你可不能這樣啊，我小時候……”

　　“打住打住！
”

　　陸濤忙不疊的道。

　　蘭蘭就趁着這個機會往後遁了，不過還低聲在人群中描述馮家怎麼打起來的。

　　什麼動作都給描述清楚了。

　　陸濤則是在詢問事情。

　　三個兒子一口咬準了馮老太打他們娘，不得已才動手的。

　　氣得馮老太指着金寡婦：“她個不要臉的！
吃的我家的住着我家的！
她給她進農場那姘頭送棉衣去了，我不該打她嗎？
”

　　馮老大拉了拉馮老太：“娘，丢我人，你别說了。
”

　　氣得馮老太甩開袖子，朝着自己兒子臉上打了一巴掌。

　　“啪！
”

　　聲音清脆。

　　陸濤都沒來得及阻止的。

　　馮老大驚愕：“娘！
”

　　“啪！
”

　　馮老太是個要面的人，在别人面前要不要，在蘭蘭面前那是得要，又朝着另一邊打了一巴掌——

　　“你個不要臉的，你不要臉你娘我還要！
”

　　“你個不要臉的，你有句話說得對，也不傳我的宗也不接我的代！
你要還要這個女人，你們通通從我家裡滾出去！
”

　　“現在就滾！
老娘才不瞧着你礙眼！
”

　　“滾滾滾！
”

　　馮老太說的，眼淚都從眼裡飙出來了，又氣又心痛，她這樣的反應，别說其他人沒反應過來了。

　　就是蘭蘭都呆住了。

　　沒想到老對頭能說出這樣的話。

　　馮老太氣性還不消：“我養條狗還知道朝我搖搖尾巴呢！
你，愛強，你誠心氣我，你妹在地下都得後悔救了你個沒良心的…”

　　還得是大隊長，陸濤先反應過來了：“馮嬸子，好了，不氣了。
”

　　“我打我兒子總不能讓我去勞改吧？
”

　　馮老太說着抹了一把眼淚撇開眼神，瞧見了蘭蘭：“蘭蘭，你可别想看我笑話，我可比你有種！
”

　　是她一把養大的孩子，怎麼能不心痛。

　　不過這些不能讓人看出來。

　　當天，經過陸濤的“調解”金寡婦就回自己之前的院子了，馮老大都懵了。

　　最後看看馮老太看看金寡婦：“娘，你别逼我！
”

　　馮老太扭開臉不說話。

　　馮老頭看着老妻，歎氣道：“你走吧，我和你娘不用你，要是你還有一點的良心，我倆死了給我倆埋了就成。
”

　　誰也沒想到大過年的馮家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村裡最後的評價是。

　　陸老二是個會禍害人的，都下農場了還不老實勾搭女人，這不毀了一個家嘛。

　　最後感歎王花瞧着是個老實蠢笨的，沒想到她才是腦子最管用的。

　　連帶着好幾天。

　　陸家門上都是被抹的狗屎……

　　陸老頭抓了幾次也沒抓到是人抹的。

　　倒是被許茵晚上出來打鳥撞上了，和沈妩講：“陸吃飽，陸吃好，陸穿暖三個兄弟做的。
”

　　“這日子好不容易平靜了，因為陸老二又把兒子都趕出去了，我還以為是馮老太做的呢，沒想到撞上他們三個。
”

　　沈妩想了想道：“養大一個小孩不容易，馮老大出生的時候說不準還有戰亂呢，當娘的說出那樣的話，估計馮老太還在傷心呢，沒精力做這種事情。
”

　　“那陸家吃飽穿暖的兄弟，估計也恨陸家，雖說是金寡婦半推半就的，可她從好好的走到這一步，也是陸老二引誘，馮老太打他們娘的時候那肯定是護娘，可估計心裡也恨陸家。
”

　　……

　　許茵點頭：“不恨估計不會抹的滿門都是。
”

　　陸家弄下來，就又上去了，後來幹脆不清理了，凍上的風幹一下還沒那麼臭，就是難看了點，新鮮的那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