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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95章 吵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4816 2025-02-15 10:44

  王笙當然沒有那麼能。

  王父也不是傻的。

  現在是冬天,輕易不開窗,免得凍着。

  可這屋子裡,說着是胡鬧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但一點兒烏七八糟的味道都沒有。

  王父覺得,兒子就是不想念書,不像備考。

  如此自暴自棄的态度,才是最最胡來的。

  王母在一旁勸:“你别急、别急,笙兒自小刻苦,這都臨考了,不會想不開……”

  “那他這算什麼?
”王父氣得一抹臉,“那麼多年都苦下來了,好不容易去年秋榜中了,今年能試試春闱,結果他就這樣!
沒個理由,沒個說法,這些年就他苦,我們不苦?

  王母哭着與兒子道:“你到底怎麼想的,給我們說說?
好好說說!
我們這樣的人家,真的不容易。

  王笙嗤笑了聲:“既不容易,又何苦來哉?

  王母哭聲都頓住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王父問道。

  王笙吊兒郎當的,道:“我們這樣的人家,你們憑什麼覺得能供出個進士來?

  “渾說!
”王父道,“比你更寒苦的書生,難道就不念了?

  “瞎貓撞到死耗子罷了,”王笙啧舌,“我反正撞不上。
你們也就歇了這條心吧。

  見父母妻子神色悲痛,王笙咬咬牙,又道:“看看楊繼林,你們還不明白?
中不了!

  他考了多少年了,回回不中,磕磕絆絆,總算撞大運撞回來一個舉人,然後又周而複始,開始拼春闱,拼到現在,老娘眼花、妻子受罪,兒子,他那兒子反過來供老爹、供到比我還大幾歲都娶不到媳婦兒!

  你們也想那樣?
想再過二三十年,你們老了,幹不動活了,我兒子繼續供我?

  王父胸口幾個起伏,怒氣沖冠,沒壓住火氣,聲音都大了起來:“胡說八道!
你就胡說八道!

  王母認得楊家人,一聽那狀況,眼淚越發止不住。

  一邊哭,她一邊還得攔着王父,一遍遍說:“你輕聲點兒、輕聲點兒!

  王笙梗着脖子,道:“誰讓我沒有一個好爹呢……”

  黑檀兒趴在門邊,裡頭的動靜,聽了個一清二楚。

  王家人哭鬧了半個時辰,才慢慢歇了。

  清冷的月光下,各家院子裡的蠟燭也都暗了。

  黑檀兒沒有急着回大豐街。

  這個時候回去,它也見不着溫宴。

  溫宴和霍以骁一準睡下了,它要是大半夜去拍窗,溫宴倒不會說什麼,就霍以骁那人,忒記仇了!

  哪怕他今兒親自動手做了魚圓,他也是個記仇的!

  說起來,魚圓味道真不錯,還想再吃。

  黑檀兒打了個哈欠,它就歇在王笙的屋子裡。

  先前王父王母離開時,兩人心思不定,壓根沒發現順着他們腳邊溜進去的黑貓。

  此時此刻,王笙的妻子已經哭累了、睡沉了,就王笙,躺在那兒,雖沒有翻身,但黑檀兒聽他呼吸,知道他醒着。

  直到第二天清晨,王笙妻子醒來,黑檀兒才逮到機會出了屋子。

  王笙沒有起,他四更天才睡的,這會兒睡得很沉。

  黑檀兒躍上了屋頂,慢慢悠悠地,晃蕩回了大豐街。

  自家園子裡,昨兒那幾隻貓都已經在了,趴在池子旁,腦袋挨着冰面,看底下的大紅鯉魚。

  黑檀兒叫了聲。

  那幾隻貓頓時不看了,坐直了望着它。

  喵呼喵呼一陣叫,把昨兒夜裡的狀況都叫了一遍。

  邢媽媽從園子裡過,瞧見這動靜,一張兇悍的臉都繃不住,好生笑了一番。

  待到了正屋,她擱下手中食盒,一面擺桌,一面與溫宴、霍以骁道:“黑檀兒在園子裡訓貓,看着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

  溫宴捧着蜜茶,笑得眼睛彎彎。

  黑檀兒訓完了貓,跑進了屋子裡。

  歲娘在門後頭擺了張小薄毯子,黑檀兒自己過去,在毯子上來回磨腳掌,又在上面打了幾個滾。

  覺得自個兒幹淨了,它才進了次間裡,跳到繡墩上,擡眼看着霍以骁和溫宴。

  霍以骁垂着眼,似笑非笑,道:“在後園訓貓?
不虧是做校尉的。

  話音一落,黑檀兒氣得龇牙咧嘴。

  别當它聽不出來,這是嘲諷它呢!

  霍以骁占了上風,沒有繼續欺負它,低頭吃包子去了。

  溫宴沖黑檀兒比了個口型,意思是“别跟他計較”。

  飛騎校尉大貓有大量,暫時不計較了,與溫宴說了昨夜在三家聽到的事情。

  很細碎,都是家常對話。

  與此同時,隐雷也帶了消息來,他已經去摸過那幾家的底了。

  溫宴和霍以骁聽完理了理,理出了幾個點。

  錢晖不對勁是從年後才開始的,王笙應當也差不多,若是早早就如此了,王父、王母爆發過幾次,那昨兒就不至于那麼激動,也就楊繼林家太平些。

  再者,這幾家都不富裕,尤其是楊家。

  供書生,不是簡單事情,沒有不苦的道理。

  那點兒家底,過普通日子還寬裕,真供着個書生,吃不住開銷。

  先生的束脩要錢,又是香居書院這麼有名的先生們,束脩自然比他處貴;

  筆墨紙硯也要錢,家裡從不買最差的,但也用不上最好的,隻是盡量選好的,讓王笙用着順手;

  書冊就更不用說了,有的買,有的抄,總歸是得供上,先生們認真,準備了很多材料,都要一一抄些回來;

  還有許多應酬銀子。

  同窗一塊,得交流;書院去踏青、采風,總不能不去吧?

  哪怕每次不多,這麼些年的,也是積少成多。

  讓溫宴尤其注意的,是王笙的話。

  “我們這樣的人家”、“誰讓我沒有一個好爹”。

  所以,這就是那日在杜老先生家,沖溫辭露出惡意的原因?

  因為溫辭是侯府公子,他有一個當順天府同知的爹,即便人人知道定安侯府沒落了,但在那些人的眼裡,溫辭依舊“高不可攀”。

  可是,起因呢?

  香居書院的學生不少,出身亦不相同,自有人富貴、有人窮苦。

  作為學生,應該已經很習慣這樣的事情了。

  秋闱放榜已經過去了幾個月,這會兒來冷眼看溫辭,就有些莫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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