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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75章 怪哉怪哉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000 2025-02-15 10:44

  霍以骁在前頭院子裡坐着。

  溫子甫擺不出長輩模樣,說政務又不太合宜,幹脆寒暄幾句,讓溫辭招待新姑爺。

  不管外頭是什麼身份,在家中,總歸是同輩,又年紀相仿。

  “秋闱時的文章,暄仔、咳,”霍以骁還是給霍以暄留了些面子,改了口,“大哥看過你的那篇,說寫得很有意思。

  溫辭隻當沒有聽出來,隻順着道:“我後來也讀了霍大公子的文章,有一些思考,下次若有機會想向他讨教。

  這倒不是瞎奉承。

  學子們彼此切磋,才有助提高。

  霍以骁幫霍以暄應了。

  外頭,黑檀兒站在廊下欄杆上,沖溫珉和溫章叫喚。

  雪沒有化,主道上的掃了,邊上還留着些做景。

  霍以骁雖聽不懂,但大緻猜得到,這黑貓是昨天在他手裡吃了虧,今天想在兩個小的身上找一找勝利的感覺。

  溫珉想逗貓,可今日不是能逗貓的時候,隻能沖黑檀兒擺手。

  霍以骁隔着窗與兩人道:“不妨事,聽說你們請了習武的師父,正好讓我看看身手。

  這個理由,哪怕是桂老夫人問起來,也名正言順。

  溫章搓了個雪球,朝着黑貓砸去。

  黑檀兒高興了,輕輕松松越開,還舔了舔爪子。

  做景的雪不及那日剛剛積起來的那麼多,能順手一抓就團成球。

  雪球後繼無力,越發挨不着黑貓的毛。

  霍以骁看他們玩了會兒。

  看得出來,根基是打了,下盤很穩,紮馬步那麼枯燥的事兒,兩人都沒有偷懶。

  準頭也算不錯,若是打死物,能中七八成。

  可黑檀兒不僅是活物,還是極其靈活的貓兒,這兩兄弟就讨不到一點好了。

  霍以骁走過去,低聲教他們:“不要隻顧着打它,得封它的去路,多備些球,快慢結合,讓它摸不準你們的速度,兩個人四隻手,接連發難,能堵得它不好躲……”

  黑檀兒耳朵尖,聽得清清楚楚,氣得龇牙咧嘴。

  陰險、狡詐,全是鬼主意!

  溫章和溫珉兩人機靈,略一思考就明白了,一面搓球,一面嘀嘀咕咕商議了一番策略,然後起手發難。

  最初配合還有些瑕疵,一來二去,越來越像那麼一回事兒。

  黑檀兒感覺躲起來沒有最初那麼順利了,尤其是,邊上還有一個準頭極好、心思極壞的霍以骁時不時放個冷球。

  氣得它不再躲了,而是一爪子把迎面而來的雪球給拍開了。

  黑檀兒躍上屋頂,跑去廚房找烏嬷嬷。

  院子裡,兩兄弟雀躍,溫辭啪啪給他們鼓掌。

  霍以骁理了理衣擺。

  看,他也不是随口和溫宴說的,還是有兄弟一道玩耍有趣。

  連逗貓,都可以一起上陣。

  是了,還有打架。

  先前那勞什子伯府有人找溫章麻煩,不也有溫珉努力攔在弟弟跟前?

  打雪仗時看出了一些發力的問題,霍以骁仔細給兩人說了一遍。

  定安侯府是不指着他們走武舉,練騎射主要是為了強身健體,萬一遇上什麼不平事,也不會手無縛雞之力,無法還手。

  可霍以骁更記得溫宴說的,溫章殘了。

  自幼就有神童之名,若能進考場、十拿九穩的溫章隻考了個秀才,就因身體原因而無法再走仕途,這是溫宴夢中的一樁憾事。

  溫宴看着如今活蹦亂跳、能追着黑檀兒砸雪球的弟弟,她的心情,定然比他看着暄仔啃雞腿、喝羊湯,更加的感慨萬千吧……

  “什麼時候回臨安?
”霍以骁問。

  溫章手上找着感覺,答道:“明日一早出發。

  “這麼急?

  問話的是溫宴。

  她從正屋出來,就來尋章哥兒,剛好聽見了。

  溫章循聲望過去,沖她笑道:“就要臘月了,不急不行。

  他們得走水路,渡口那裡一天一個變化,通河渡口這兩天還沒有凍上,可以走船,再過幾天就說不好了。

  溫宴曉得這道理,亦清楚曹氏如此安排行程的緣由。

  雖說又是南北兩隔,但溫章是在臨安念書,過些年依舊會赴京長住。

  溫宴道:“明日我去渡口送你們。

  花廳裡,午飯都已擺桌。

  溫鸢來喚他們,笑着挽着溫宴的胳膊:“聽見了,明兒你不來,我就不上船了。

  姐妹兩人笑個不停。

  笑過了,溫鸢亦有些羨慕。

  新媳婦進門受磨難的那一套,溫宴一丁點也不用受。

  不過,溫宴有溫宴的苦惱,皇親國戚,不是那麼好當的,她沒有婆媳苦惱,卻會有其他糟心的事情。

  這大抵就是天竺寺裡的大師們說的,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如此想來,她和離後的舒心日子,反倒是越發像個神仙。

  從這一點上來看,祖母有一句話是對的,人得向前看,得跟自己和解,千萬别和自己過不去。

  因着三房與溫章明日要走,今兒這頓回門宴,也是辭别宴。

  翌日,溫宴送他們去渡口。

  去時坐馬車,絮絮叨叨與溫章交代了許多。

  回程時騎馬,冬日風大,她裹得嚴嚴實實,倒是黑檀兒興頭極好,坐在馬背上,興奮得時不時叫上兩聲。

  而霍以骁,一早就上朝去了。

  下朝後,小内侍過來,把人請去禦書房。

  吳公公堆着笑,道:“四公子看着氣色不錯。

  霍以骁沒有立刻往裡頭走,低聲道:“先前散朝後,我收到了很多大人們的祝語。
都是什麼‘百年好合’、‘琴瑟和鳴’,就是沒有哪個說‘早生貴子’的。
怪哉怪哉!

  吳公公:“……”

  這一個個都精得不行,哪有什麼愣頭青?

  哪個吃飽了撐着等您早生貴子啊!

  還嫌事兒不夠亂嗎?

  沒見禮部上上下下,這些時日有多忐忑嗎?

  誰都怕亂,吳公公也怕。

  不得不說,兩父子就是兩父子,四公子把皇上的心思琢磨得一清二楚。

  不僅心裡跟明鏡似的,還先拿話來堵他。

  幫幫幫,他幫還不成嗎。

  “您一會兒,”吳公公糾結了一下說法,“皇上說什麼,您隻管聽着,反正這事兒,嘴上說的人不算,應的人也不說,得看運氣,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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