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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07章 唱戲不怕台高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4725 2025-02-15 10:44

  因着成瑞公主停下了馬車,前後的儀仗也都停下了。

  皖陽郡主雖是永壽長公主之女,但出門在外,馬車便在衆位公主們的後頭。

  她有些不耐煩,打發了人去詢問,才知道是遇上了溫宴。

  “成瑞讓溫宴一道去?
”皖陽郡主喝着飲子,笑了起來,“她倒是眼睛尖,看到了溫宴。

  婢女道:“定安侯府好像是祭掃回京,走的這條道。

  一提“祭掃”兩字,皖陽郡主抿住了唇。

  是了,清明前後,正是掃墓時節。

  她把飲子擱下,往引枕上一靠:“那就去呗,我也好久沒見過溫宴了。

  話是這麼說的,可儀仗遲遲沒有移動。

  皖陽郡主的耐心告罄,撩了簾子從馬車上跳下來,一邊走,一邊道:“成瑞怎麼回事?
叫個人去圍場,還這麼磨磨蹭蹭的。

  她走到了成瑞的車架旁,擡手敲了敲車廂:“溫宴呢?

  成瑞沒有回答,她的伴讀、戶部尚書的孫女闵玥從簾子後頭露出臉來,笑盈盈道:“郡主,溫姑娘去成安公主車上了。

  皖陽郡主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她就說呢,成瑞和成安再有矛盾,也不至于路上遇見了就要找溫宴麻煩,十有八九是闵玥搞得鬼。

  前頭馬車上,成安公主摟着白玉團,撅着嘴,一臉得不高興。

  白玉團見着溫宴,歡喜得不行,扒拉着爪子要往溫宴懷裡鑽,被成安拿手指點了好幾下耳朵。

  “要我說呢,你還是别去了,”成安道,“成瑞能打什麼好主意,不是讓我難堪,就是讓你難堪。

  我也就算了,她不可能跟我動手,她敢陰陽怪氣,我就原樣奉還。

  可你不一樣,她要想奚落你,你連頂嘴都不行。

  哎呀,光想想我就生氣,阿宴,你别去受那窩囊氣!

  溫宴莞爾。

  成安戳着白玉團的手伸過來拍了溫宴一下:“你還笑呢!
難得能出宮一趟,她不想着在圍場好好玩兩天,盡弄些有的沒的。

  她真是煩死成瑞了。

  溫宴要是去了,生一堆事。
成安不怕事,但她不想影響溫宴。

  阿宴才給親人掃完墓,心情必然低落,還得去應付那麼些人,多沒意思呀。

  可溫宴若是不去,成瑞事後必定假惺惺的,說她和溫宴生了嫌隙,即便溫宴不再是她的伴讀,也還是定安侯府的姑娘,怎麼就去不得圍場了?
肯定是成安不讓去。

  左是氣,右也是氣,不如還是她自己受些氣好了。

  反正,她與溫宴的感情如何,她們自己最知道。

  成安在溫宴跟前從不設防,小鼻子小嘴,一動一抿,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

  溫宴知道她是替自己着想,柔聲道:“我看儀駕長長一縱,多少人一塊去圍場?

  成安列一列。

  溫宴在其中聽到了皖陽郡主的名字。

  “她也去?
”溫宴問。

  “她那麼愛湊熱鬧的人,怎麼會不去?
”成安道,“她騎術也好。

  溫宴垂着眼簾,思路飛快。

  前世,永壽長公主的失敗,其中有皖陽郡主的“功勞”。

  這位郡主,性格張揚。

  在閨中時算規矩,招了儀賓之後,荒唐事情一堆,甚至有在禦前和儀賓大打出手、互不相讓的壯舉。

  誠然,最後受罰的是儀賓,但皖陽郡主也沒有什麼好處。

  又因長公主倒下,她也随之身亡。

  溫宴不喜歡她,因為她嘲諷過霍以骁,嘲霍以骁誤服寒食散後跳入禦花園池中的醜态,諷霍以骁的出生見不得人。

  皖陽不僅自己嘲諷,她的面首們也跟着寫詩作詞。

  後來還出現過一副畫,畫的是“四公子墜湖”,送去了書局,刊印進了話本子裡。

  雖然話本是話本,但這麼明晃晃的意有所指,還是讓溫宴氣得夠嗆。

  明明,她讀什麼内容的話本都津津有味,四公子英雄救美的、四公子旖旎江南行的,她都能哈哈大笑,還調侃霍以骁幾句,但那副畫,真真氣得她心肝肺都痛。

  回憶起那些,溫宴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齊美人不肯把永壽長公主吐出來,那她就去會會皖陽郡主。

  “公主,”溫宴道,“我還是去吧,正好也散散心。

  成安一愣,想讓溫宴不用勉強,可見她說得認真,勸阻的話咽了下去。

  阿宴一直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成安颔首,道:“那你就跟着我,我倒要看看,誰吃飽了撐着愣是要跟我們過不去!

  溫宴笑了起來,臨下車前撸了一把白玉團的脖子下巴,舒服得波斯貓咕噜咕噜交換。

  成安被它逗笑了,道:“你和家裡禀一聲,就回來我車上。

  溫宴應下。

  下了馬車,溫宴一眼就看到了朝她走來的皖陽郡主。

  郡主一身紅色騎裝,看來對策馬奔馳很是期待,想一到馬場就去跑兩圈,省下更衣的時間。

  皖陽打量了溫宴兩眼,問:“我聽說你今兒上山祭掃了?

  溫宴答了聲“是”。

  “家裡一道去的?
”皖陽左右看了看,“哪輛是你家馬車?
我記得你還有姐妹吧?
既遇上了,要我說,就都一塊去。

  溫宴抿唇,這位真是唱戲不怕台高,還想再添人。

  她自己也就算了,溫慧和溫婧哪知道皇親貴女們之間的這些彎彎繞繞,怕是要被人耍着玩。

  “家中姐妹都不會騎馬。
”溫宴婉拒道。

  “那有什麼打緊的?
”皖陽道,“不會就學呗,誰也不是生來就會的。
說好了啊,要是到了圍場沒見着人,再讓人回京接她們,多耽擱時辰。

  話已至此,再多拒絕也是無用。

  皖陽郡主不怕台高,難道溫宴就怕嗎?

  她更不怕。

  溫宴走回馬車旁,上了車,與老夫人道:“祖母,公主與郡主讓我陪着一塊去圍場,還說讓二姐、四妹一塊去。

  桂老夫人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慧姐兒和婧姐兒,不是老夫人看不起自己的兩個孫女,她們在那些人精跟前,就是兩隻單純又可愛的小白兔子。

  這能行嗎?

  偏偏,貴人們開口,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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