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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62章 誰要看她的軍令狀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339 2025-02-15 10:44

  霍以骁把季究帶回了臨安衙門,扔到了大堂上。

  “你看着他,”霍以骁交代隐雷,“我回驿館了。

  隐雷目送着霍以骁出去,暗暗歎了聲氣。

  既然要回驿館,一出伯府就把季究扔給他,讓他帶回來,不就成了嘛。

  他難道還能讓昏過去的季究在半道上跑脫了不成?

  偏偏多此一舉。

  由此可見,他們爺這回氣得夠嗆的啊。

  霍以骁在驿館外頭遇上了溫宴。

  小姑娘沖他笑得沒心沒肺。

  霍以骁徑直從她身邊越過去,一個字都不想與溫宴說。

  溫宴見狀,絲毫不惱,壓着步子跟上去,輕聲問:“骁爺,消消氣呗?

  霍以骁跟沒有聽見似的。

  溫宴又往前趕了兩步:“剛才,我姐姐誇你俊,我說她眼光好。

  霍以骁腳步一頓。

  溫宴還在點火:“我說,那麼俊的公子,我還得繼續追着跑。

  霍以骁聽不下去了,轉身上下打量她。

  滿口胡話、“不幹不淨”、“不清不楚”、一肚子歪理、不曉得在打什麼鬼主意!

  就這樣一姑娘,順平伯夫人是老眼昏花了,才會說出什麼“争風吃醋”來!

  他會吃季究的醋?

  要什麼沒什麼一纨绔。

  溫宴以前認得他嗎?

  溫宴跟他遊過湖嗎?

  溫宴給他布過菜嗎?

  溫宴說過中意他嗎?

  呸!

  霍以骁按了按發脹的腦門,他今兒真是被溫宴氣着了,氣得都被她給帶偏了。

  “溫宴,”霍以骁努力平複了下心緒,不能真叫溫宴給氣死,“季究被我扔到衙門裡了,順平伯府這會兒鬧着要進京告禦狀,沒空再來找你們定安侯府的麻煩,你不用再為了脫身、追兇,來尋我幫忙。

  你地主之誼盡過了,還有什麼事兒,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說瞎話。

  倒是你欠我的那幾個解釋,不如想想怎麼說吧……”

  他一面說,一面就瞧見溫宴眼睛裡的笑意越來越淺,到最後剩下滿滿委屈。

  雙手垂在身前,左手尖捏着右手尖,顯得極其無措。

  霍以骁咳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知道小狐狸戲多,可偏生演技驚人,容易着道。

  就好似現在,弄不清楚她這樣子是真的,還是裝的。

  穿堂風吹來,帶着一股清淡的香氣,是溫宴身上的,是他喜歡的味道。

  又見溫宴被風吹得縮了縮脖子,霍以骁無奈着搖了搖頭:“進裡頭說話吧。

  說起來,他看定安侯夫人屋裡,擺的東西也是像模像樣的,不像是家底空得用不上好物什。

  大抵是江南這地方,皮裘的質量就比不了北方,更别說跟皇宮禦品相提并論的。

  偏溫宴就這麼一副見風倒的身子骨。

  再讓她凍出病來,那就真要被小狐狸訛上了。

  臨安城這幾日越發冷了。

  霍以骁不畏寒,他甚至能開着窗歇覺,因而屋子裡就沒有擺炭盆。

  他讓溫宴進屋,想了想,又出去尋驿館的人送炭盆過來。

  等霍以骁交代完了回來,推門一看,溫宴已然泡上茶了。

  用的不是滾水,而是他桌下暖水壺的水。

  自打他那天想起來喝熱的之後,驿官就日日給他裝滿暖水壺,拿竹篾攏着,蓋得嚴嚴實實,便是夜裡想用,也是溫的。

  而那茶葉應是溫宴帶過來的,不是他屋裡原先有的那一種的香氣。

  小狐狸在他屋子裡就待了那麼一下午,就把東西都給摸清楚了。

  霍以骁走到桌邊,睨她:“你來我這兒喝茶的啊?

  溫宴添上一盞,推到霍以骁跟前:“嘗嘗。

  霍以骁也不客氣,坐下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挺香,也挺潤。

  炭火很快就送了進來,擱在角落,沒一會兒,屋子裡也暖了許多。

  霍以骁拿指關節輕輕扣了扣桌面。

  茶也喝了,人也暖和了,總該開口了吧。

  溫宴擡眼看他,問:“骁爺想聽什麼?

  下意識的,霍以骁就想說“聽真話”,這三個字在嗓子眼裡轉了一圈,還是咽了下去。

  小狐狸每次都說,她說的是“真話”。

  霍以骁蹙眉,道:“你怎麼知道我到了臨安?

  溫宴抿了抿唇。

  這答案可不好說。

  她說得再真切,也無法取信霍以骁。

  霍以骁見她不答,又問:“是誰告訴你,那萬兩銀子是我掏的?

  溫宴還是沒有答,隻繼續給霍以骁添了熱茶。

  霍以骁一口飲了,盯着溫宴道:“你先前說,便是為了那萬兩銀子,你也不會忘恩負義,做那幾兄弟的暗樁。
你既然不說消息來源,不如告訴我,你的目的。

  “骁爺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溫宴輕聲反問,“我說過的,你都抱着懷疑,不願全信我。

  那你想聽什麼呢?

  我要是說,我天天追着你跑,是為了摸清你的所有底細,有朝一日,在你身邊捅你一刀子……

  你願意聽嗎?

  霍以骁靠着椅背,一雙眸子黑得如夏日雷雨來臨時的夜,裹着****。

  他,當然是不願意聽的。

  小狐狸再瞎鬧騰,他氣過了也就過了,可若是被他一刀子……

  那場景,他連想都不願想。

  溫宴沒有回避霍以骁的視線,反而一瞬不瞬看着他,又問:“骁爺為何掏了萬兩銀子?

  依你先前的說法,不過是宮中偶爾遇上、我給你問個安的關系罷了。

  僅僅隻是如此,當日為何籌集現銀救我?

  霍以骁道:“想救便救了,哪有這麼多的為什麼。

  溫宴彎了彎眼。

  她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答案。

  他們兩個之中,分明霍以骁才是不願意說句真話的那個。

  “我是有很多目的,我想要做很多事情,但這其中,絕沒有一樣是傷害你的,”溫宴一字一字說着,“你依本心救我,我亦是依着本心,喜歡便是喜歡,沒有一絲虛假。

  霍以骁聽她說完,剛要說什麼,就見溫宴已經站起了身,她走到書案後,添水研墨。

  他不知何意,便道:“怎麼?
你還想立個軍令狀?

  溫宴提筆沾墨,在鋪開的紙上一面寫,一面道:“前回說的釀酒方子,我怕我現在不寫,等下被你趕出去,就來不及寫了。
立軍令狀有用嗎?
你要是想看,我這就寫?

  霍以骁真真氣笑了。

  誰要看她的軍令狀!

  小狐狸嘴上說的不可信,寫下來的,難道就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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