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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634章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4788 2025-02-15 10:44

  先前,在黑檀兒發現小公子的下落之後,溫宴就和桂老夫人探讨過。

  桂老夫人分析了一番。

  直至沈皇太後薨逝,沈家應該都不清楚世上有小公子的存在。

  若不然,永壽長公主不會一躺就是一年。

  她失去了母後,沈家那麼多積攢,隻能去便宜朱钰,這讓長公主郁郁。

  而皇上,在皇太後薨逝後不久,就将霍以骁接進了宮裡,成了朱桓的伴讀。

  長公主對此,隻是越發得氣不順。

  因而,那個秋天,宮裡就有了些流言蜚語。

  這是沈家的還擊。

  畢竟,路難行了,還得走,再看不上朱钰,也得是朱钰。

  誰讓俞皇後是沈家扶上來的,還挺聽話呢?

  不過,再聽話的俞皇後,在沈家眼中,也比不了與他們血脈相連的小公子。

  在他們找到小公子之後,沈家所有的謀算都變了。

  為了小公子的前程,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必須“失德”,必須沒有資格當天子,如此,沈家才能發難,在各方反應過來之前,把皇上從龍椅上趕下來,把小公子送上去,而不是便宜了誠王、惠王等等其他人。

  他們迫切地需要找到“失德”的地方,也必須等待小公子長大。

  起碼,不能是個折子都看不明白的“小皇帝”,否則,哪怕事情成了,等各方反應過來,也會有攝政王冒出來。

  沈家再強勢,手裡沒有兵,能阻礙其他姓朱的攝政王嗎?

  而攝政的,最後都會掌權、奪政。

  “扶小公子上位,如履薄冰,先前可以長期準備,但一旦發難,就不能走錯一步,”溫宴斟酌着道,“若是一擊不中,皇上主動退位給皇子,沈家這口氣就斷了,所以……”

  霍以骁哼笑了一聲,把話接了過去:“所以,我們這些人,都必須是廢物。

  溫宴想起了桂老夫人說過的話。

  養廢皇子,真的很容易。

  或捧殺、或孤立、或美酒美女侵蝕、或挑動他們的母妃鬥争。

  這不就是這些年一直在發生的事情嗎?

  不得不說,上一輩子,沈家的布局是成功的。

  被捧殺的朱钰,被孤立的霍以骁,被美酒美女侵蝕了的朱晟,被各種複雜關系傾軋得孤僻的朱桓,心思多、疑心重的朱茂,俞皇後、許德妃與後宮嫔妃們之間的鬥争……

  自古以來,後宮就很難平衡,妃嫔争寵,也替兒子争位,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隻要輕輕一波動,牽一發而動全身。

  甚至,不用沈家與長公主多操心,後宮自己就先你死我活上了。

  這大抵也是,事到如今,長公主都覺得自己有勝算的緣由吧。

  因為,後宮自有後宮的熱鬧。

  長公主隻要坐山觀虎鬥。

  而且,她發現了皇上的“失德”,她讓邝訴收集線索與證據,等待時機到來。

  思及此處,溫宴問霍以骁道:“骁爺覺得,九皇子的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霍以骁挑眉。

  朱諒在被送到常甯宮之後,身體漸漸好轉了。

  小孩兒不及成年人身強體壯,但也不似年邁老者,小孩兒隻要睡好了吃好了,很快就會有氣色。

  霍太妃隻是代為照顧幾天,不會長留朱諒,在太醫診斷他安然無事之後,就把人給顔敬妃送了回去。

  顔敬妃也确實老實了好一陣子。

  可她的日子卻不好過。

  她為了護住朱諒,不惜污蔑朱桓,徹底得罪俞皇後,這讓她在宮裡舉步維艱。

  誰敢與這麼一個豁得出去的人上一條船?

  自己有兒子的,定不理會她。

  自己沒有兒子的,要麼不摻和,要摻和,也不會與顔敬妃結盟。

  顔敬妃再是兩個兒子,一個還在習淵殿念書,一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害夭折了,不如前頭那幾個年紀大的皇子。

  “我說不準是誰對朱諒下的手,”霍以骁頓了頓,沉聲道,“但顔敬妃成了驚弓之鳥,長公主現在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鳥兒了。

  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為了兒子,能當個狠人。

  顔敬妃能讓皇上的後宮亂起來。

  翌日。

  午後時分,天氣沉悶得厲害。

  夏日就是如此,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前幾天傍晚時下了些雨,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根本解不了悶。

  以至于,讓人煩躁得緊。

  中宮之中,俞皇後閉目養神,宮女們搖着扇子,饒是如此,她都嫌熱。

  外頭有人通禀,說是許德妃來了。

  俞皇後眼皮子都沒有睜開,道:“讓她進來吧。

  許德妃由宮女扶着,進到裡頭,給俞皇後問了安。

  “娘娘怎的這時候就擺上冰盆了?
”許德妃落座,笑着問。

  “我怕熱,你又不是不知道,”俞皇後這時候才掀開眼皮子,“你這一路來,不覺得熱嗎?

  許德妃看着俞皇後。

  俞皇後體型偏胖,人一胖啊,能不怕熱嗎?

  許德妃與她相反,個子高,人也瘦,可再瘦也擋不了熱意,她背後依舊汗涔涔的。

  “我心裡涼,”許德妃歎了一聲,“牆倒衆人推,這些時日,什麼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

  俞皇後見她這麼說話,揮手屏退了人手,道:“我都沒有慌,你又怕什麼?
哦,你說那敬妃呀,她咬着我了,又沒有咬你,你急什麼呀?

  許德妃道:“娘娘,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算起來,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

  俞皇後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

  當然,若要說這後宮之中,皇上最看不順又不得不忍着的,那她和許德妃,這兩個沈家硬塞的人,确實是一條船。

  “你何必去管敬妃,她前兩年跋扈,惹了的人多了,你與她置氣什麼?
她敢胡來,錦華宮等着揪她的尾巴呢。
”俞皇後道。

  錦華宮指的是馮婕妤。

  朱晟成了那副模樣,馮婕妤可謂是光了腳,她真跳起來,什麼事兒幹不了?

  “我哪裡是說她,”許德妃壓低了聲音,道,“我說那位呢,聽說,上午時候,皇上又把他叫去禦書房了,父子兩人應當說得還挺順心的,吳公公送人走時,臉上全是笑。

  俞皇後眯了眯眼睛:“怎麼?
你覺得皇上真要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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