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姑娘她戲多嘴甜

正文卷 第70章 你管這個叫軍令狀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4693 2025-02-15 10:44

  屋裡的炭盆燒得實在有些熱

  霍以骁才剛坐下,就被熱氣沖得脖頸冒汗。

  他隻好又站起身來,解了鬥篷,順手要往椅背上挂。

  沒成想,半道上被人截了胡,溫宴把鬥篷接了過去,理了理,交給了歲娘。

  一連串動作,習慣又自然。

  仿若是以前替他整理過很多次一般。

  溫宴交代完了,轉過身來,見霍以骁睨她……

  她倏地就反應過來了。

  沒有忙着找補,溫宴從架子上取了一茶罐,一面備茶,一面道:“骁爺試試這一種吧,夜裡喝了也不會睡不着。

  霍以骁啧了聲。

  如此避重就輕,跟沒事人一樣,小狐狸果然端得住。

  他坐了回去,聞着淡淡茶香,掃了一圈屋子。

  如溫宴前回說過的一樣,房間裡的擺設不多。

  博古架上有幾塊根雕,從造型上判斷,是德康年間的審美,算起來都快百年了。

  一看就曉得是定安侯府的老家底,不是溫宴自己的。

  她的那些心頭好,都沒了。

  一盞熱茶推到霍以骁跟前,他抿了一口,香歸香,但熱騰騰的,他連額間都要冒汗了。

  再細細一看,四個角落都有炭盆,溫宴先前躺着的美人榻上,堆着厚厚的錦被,再添上那隻貓……

  難怪那黑貓一逮着機會就跑沒影了。

  熱成這樣,也就溫宴能受得了。

  年紀輕輕的,怎麼能怕冷到這個地步!

  “這才初冬,這兩天落的那點雨水,連雪都算不上,”霍以骁搖頭,“你是打算一整個冬天就在屋子裡窩着,不出門了?

  溫宴雙手捧着茶盞,眨了眨眼睛,忽略了第一層意思,直接答了重點:“我也沒有一整天待屋子裡,我去了我祖母那兒,我姐姐那兒。
我隻是沒有在骁爺跟前轉悠,你不知道罷了。

  霍以骁抿了抿唇。

  溫宴趕在霍以骁哼她之前,幽幽歎了口氣:“我不敢去呀……”

  一抑一揚,仿若是拿着狗尾草逗貓。

  霍以骁聽出來了,道:“還有你不敢的?

  “大姐要和離,我若還一直往驿館去,阮家不會松口的,”溫宴道,“我也是沒有辦法。

  霍以骁眉梢一揚:“什麼意思?

  溫宴解釋道:“大姐出閣,滿打滿算都沒有百日,但其中矛盾,在成親之前就埋下了,嫁過去之後,亦是各種不順心。

  阮家想走我父親、外祖父的路子,才有了這門親事,可惜未及完婚,外祖父和父親都不在了……

  聽大姐說,成親之後,阮家各種挑剔,她原是要忍的,直到這次案子,才下定決心。

  畢竟,若不是霍大人巡按恰巧到了臨安府,現在就不是我家要和離,而是阮家要休妻了。

  霍以骁微微颔首,以示認同。

  小狐狸雖然話術一套一套的,但這幾句倒都是實話。

  沒有霍懷定坐鎮,想靠李知府把季究抓出來,那根本是不可能。

  退一步說,不牽扯順平伯府,隻抓陳九魚,那十之八九也抓不到。

  阮家娶溫鸢,想撈的好處撈不着,一肚子不滿,借着安氏刺傷婆母的流言蜚語,硬要休妻,雖損些顔面,但事情能成。

  而且,比當初夏太傅倒的時候直接退親,能少許多指指點點。

  “可骁爺幫着我把案子破了,”溫宴擡眼,看着霍以骁,道,“不止是破案,順平伯夫人還說骁爺是公報私仇,霍大人對我們家很是照顧,我又一直跟着骁爺轉,我大姐突然就又有用了。

  她有用,阮家就不肯輕易和離,那我就隻能在府裡待着,不去驿館了。

  霍以骁聽着聽着,不由笑了一聲。

  “敢情我幫了這麼多回,還幫出麻煩來了,”指尖點着桌面,霍以骁道,“溫宴,過河拆橋學得不錯。

  溫宴搖了搖頭:“沒有拆橋。

  “你不去驿館、衙門轉悠了,阮家就能退讓了?
”霍以骁道,“我原想着,以你的性子,裝神弄鬼都得吓得阮家答應。

  “我是想出點兒力,可我委實不了解那阮知府、阮孟騁,也不了解阮陳氏,怕一個不好,适得其反,更是添亂,裝神弄鬼不容易,我得多些消息,才能一擊必中,隻是暫時還無從入手……”溫宴頓了頓,話鋒一轉,“骁爺,不如幫個忙?

  上一刻還唉唉歎氣,滿腹委屈的樣子,下一瞬,眼睛明亮,一股子鬼主意。

  霍以骁看笑了,道:“還嫌麻煩不夠?
你不怕麻煩,我怕你這個麻煩。

  溫宴才不聽他嘴上說的這些。

  誰會半夜翻牆找麻煩呢?

  “既然是要打和離官司了,得讓阮家再心疼心疼,”溫宴道,“我大姐再有用,他家也留不住,氣死拉倒!

  霍以骁聽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溫宴拿他唬完了順平伯府,又要拿他唬阮家。

  “狐假虎威的瘾兒,還挺大,”霍以骁道,“溫宴,你哪是喜歡我,你是喜歡扯虎皮。

  溫宴硬忍住了笑。

  霍以骁這脾氣,她若是笑倒了,能把人直接給氣跑了。

  “我喜歡你的啊,”溫宴支着腮幫子,深吸了一口氣,認認真真道,“真喜歡的,軍令狀上寫得句句屬實,沒有一個字欺瞞。

  不提軍令狀也就罷了,一提起來,霍以骁就腦殼疼。

  可溫宴不僅提了,她還背,一句一句的,當時怎麼寫的,她現在就怎麼背。

  聲音溫和,語調輕柔,溫宴不疾不徐、遊刃有餘,眼神沒有絲毫的閃避,就這麼直直看着霍以骁。

  仿若每一句話,皆是真情實意。

  霍以骁聽她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氣憤更多些,還是無奈更多些。

  一個姑娘家,怎麼能把這些話,一次又一次挂在嘴上?

  為了讓他幫忙,什麼話都敢說。

  這哪是要氣什麼阮家,分明是要氣死他。

  溫宴确實沒有拆橋,不過是另挖了一個坑,等着他踩進去而已。

  他若不幫她,她是不是要拿這樣的話去央别人?

  “溫宴,”霍以骁按了按眉心,打斷了溫宴的自述衷腸,“你管這個叫軍令狀?

  溫宴想了想,道:“換個擡頭也不是不可以。

  “免了。
”霍以骁咬牙,小狐狸能給他換一個更氣人的東西出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