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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2章 真不該心軟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421 2025-02-15 10:44

  溫宴撲哧笑出了聲。

  她不知道剛剛歲娘想了些什麼,但塞了傘就跑的樣子,實在太逗趣了。

  這小丫頭,怎麼就這麼憨呢。

  溫宴笑得開心,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她便擡眸望去。

  霍以骁用下颚示意着被拉住的袖口。

  溫宴松了勁兒,手指卻沒有挪開,反倒是認認真真替霍以骁整理了袖口。

  這般仔細,霍以骁損不得、諷不得,話在嗓子眼憋着,最後作罷。

  溫宴看在眼裡,心裡直樂,嘴上道:“我們先走吧,一會兒他們雅間散了,遇上了人,容易露餡。

  霍以骁撐着傘往前走。

  溫宴跟上去,道:“定安侯府離這裡不遠,骁爺大概是不認得路,就跟着我。

  霍以骁輕哼了聲。

  要是尋得到歲娘,霍以骁才不會聽溫宴的。

  可惜那小丫頭跑得沒影了,把自家姑娘扔在了大街上。

  此時已然入夜,又是雨天,小姑娘一個人在街上晃蕩,總不是個事兒。

  他得幫人幫到底。

  溫宴一面走,一面道:“剛剛在酒樓,隻顧着聽隔壁動靜,都沒有用晚飯。
我有些餓了,你呢?
驿館這個時辰還備着晚飯嗎?

  霍以骁睨溫宴:“有話直接說。

  “侯府肯定沒有備了,我不想吃冷點心,”溫宴道,“就前頭街角那家拌川,骁爺請我吃一碗吧?

  霍以骁挑眉:“請?

  “歲娘跑了,我身上沒有銅闆。
”溫宴答得理所當然。

  霍以骁沒有立刻說話,定定看了溫宴一會兒,咬牙道:“買了就趕緊回府。

  另一廂,李知府沉着臉走回了雅間。

  裡頭酒氣撲鼻,他剛叫夜風吹得稍稍清明的思緒,叫這酒氣一沖,又迷糊了。

  此時無人再勸酒。

  有人勉強保持了儀态,有人已經趴在了桌上。

  李知府坐下,眯着眼睛把所有人都掃了一遍。

  到底是哪個,引得他當日提及下天竺;又是哪個,聽溫子甫說了侯府上香安排後,又想法子在同一天調他往桐廬;還有哪個,把具體的時日安排透給了順平伯府……

  在座的都是日日一道當值的同僚,都是他的下屬。

  也許是酒勁的影響,在李知府眼裡,除了溫家兩兄弟為苦主,其他的竟然各個都可疑。

  李知府又看向身邊的霍懷定。

  霍懷定笑眯眯的,口齒不清,卻還在夠酒盞:“李大人,再喝?

  李知府一個寒顫。

  他看旁人可疑,霍懷定看他怕是更可疑了!

  上香是他提的,人員調動是他安排的,他什麼都知道,透個消息就更不再話下。

  若尋不到一個替罪的,定安侯府鬧到最後,他就不是辦事不利破不了案,而是與順平伯府狼狽為奸、行兇迫害侯府了。

  溫宴那天和霍懷定說話,開口太妃閉口公主的,各個高高在上,不是他能夠得上的。

  他隻是“小小”一知府,罪名壓下來,他扛不住啊!

  李知府越想越是後悔,他就不該摻和這兩家的事情,尤其是,那天半夜還拿妄想用案子拿捏溫子甫。

  結果,沒拿捏住不說,還因為被溫宴反将一軍。

  那些你來我往的較勁,完全可以視作他“投靠”了伯府的證據。

  他要是巡按,他十之八九會這麼認為。

  李知府硬着頭皮跟霍懷定又碰了一盞。

  這若不是酒,是後悔藥,就好了。

  又坐了會兒,皆不勝酒力,也就散了。

  霍以暄來扶醉醺醺的霍懷定。

  自家老父自家管,萬一李知府自作聰明,辦出什麼糊塗事兒……

  他們父子兩個都别想回京城了!

  小吏們也進來,幫着送各位大人們離開。

  李知府見霍懷定走了,先安排了人送溫子甫、溫子覽走,這才問道:“剛才你們幾個在茅房外頭胡說些什麼東西?

  小吏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何意。

  李知府氣道:“裝傻也沒用!
伯府的事情是你們能随意摻和的?
人家不怕招惹侯府,你們又是什麼玩意兒?
等老爺我酒醒了,慢慢算賬!

  他說什麼也要把那人找出來!

  死道友,還是死貧道,還用選嗎?

  李知府罵罵咧咧的,小吏們縮着脖子做事,不和醉鬼講道理。

  雅間裡的人越來越少。

  李知府起身,踢了一腳黃通判的椅子:“老黃,該回了,不再走,你婆娘該鬧了。

  趴在桌上的黃通判擡起頭來,一雙眼睛通紅,聲音都打着顫:“大人,您剛才說的算賬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摻合不摻合的?

  李知府道:“正好,你跟我一道回想回想,那日我怎麼會提到下天竺……”

  黃通判從椅子上滑落:“大人,我、我……”

  見他如此反應,李知府愣了愣,而後皺緊了眉頭。

  手按在了黃通判的脖子上,李知府一字一字道:“你最好給我說實話!

  ——

  霍以骁撐着傘,看了眼不遠處的定安侯府高牆,再看了眼溫宴。

  先是要吃拌川,叫她帶回府裡用,她嫌棄面會坨,定要在店家坐着吃。

  等吃完了,又說要去隔壁街上買點心,也是運氣好,點心鋪子還開着門。

  明明是雨夜,溫宴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興緻,想東逛西瞧的。

  得虧首飾、胭脂、布料鋪子都關了,不然還要繼續逛。

  霍以骁一遍遍默念“萬兩銀子”,才耐着性子作陪,沒有把人扔在街上。

  現在,到了府外,總找不出由頭繼續了吧?

  溫宴的臉上寫滿了遺憾。

  “還沒有盡興?
”霍以骁道。

  溫宴隻當沒有聽出霍以骁語氣中的嘲弄,歎息一聲:“我從京城回來之後,這一年間一直在溫泉莊子養身子,前不久才搬回府裡。
有機會多走走,便意猶未盡。

  霍以骁微怔。

  一直在莊子上養身子?

  身體竟然那般差了?

  隻這幾日看氣色,不似是久病之軀。

  不對,從前不怕冷的溫宴畏寒了,所以才去了溫泉莊子。

  住了快一年也沒有根治,還沒有入冬,就得嚴嚴實實裹着了。

  思及此處,有些語氣不善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霍以骁清了清嗓子,道:“我看侯府也沒有拘着你出門,你大可選個晴日,白天時……”

  “骁爺陪我逛嗎?
”溫宴笑盈盈打斷了霍以骁的話,“我是喜歡你呀,才不管晴雨日夜,想抓緊一切機會。

  “溫宴!
”霍以骁真被她氣笑了。

  聽聽,這都是什麼話!

  小狐狸根本沒臉沒皮,有一點杆子就順着往上爬!

  真不該心軟,就把她扔在酒樓外!

  霍以骁指着牆壁,道:“要麼走門,要麼翻牆,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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