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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42章 都是黑檀兒的功勞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4950 2025-02-15 10:44

  退堂後,畢之安鄭重向溫子甫道謝。

  “如若不是進京時遇上那畜生,如若不是一直疑心他,”畢之安的聲音啞了,“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替阿娆伸冤,這份恩情,我畢之安記下了。

  說完,畢之安深深作揖。

  溫子甫趕緊扶住了畢之安,極其懇切:“下官最初盯着仇羨,隻是希望讓大人知道,下官調任順天府,其中雖有故事,但下官本人也并非一無是處。

  衙門裡的公務,下官可以做好。

  待在這麼一個位置上,不會讓大人為難,也不想讓霍大人丢臉。

  畢之安笑了笑,比起冠冕堂皇的場面胡,溫子甫這麼直來直去,更對他胃口。

  “好好幹,”畢之安道,“剛來那天我就說過了,我對手下人的要求,就是把事情做好,僅此而已。

  溫子甫應下。

  畢之安看了一眼周圍狀況,近處無人,隻遠遠有官員走動。

  他壓着聲音道:“有些事情,我無能為力,但隻要幫得上的,我不會推辭。

  溫子甫一怔,待明白畢之安的話中之意,他眼眶一熱。

  前年的案子,沒有牽連到他和溫子覽,也放過了定安侯府,他慶幸之餘,亦有悲切。

  因為溫子諒死的。

  溫子甫自知沒有能力去翻案,溫子諒死前他幫不上,死後他也幫不了,他能做的,就是照顧好溫宴和溫章,告慰兄嫂在天之靈。

  僅此而已。

  可這世上,還是有人知道,溫子諒夫婦本不該死,他們是被牽連了,是無辜的。

  僅僅就是這麼一句話,就能讓人心裡寬慰很多了。

  溫子甫亦道了聲謝。

  畢之安沒有再多說,拍了拍溫子甫的肩膀,轉身回了書房。

  他也需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順天府外,圍觀的百姓們還未部散去,聚在一塊讨論案情。

  “這人真是太惡毒了!
殺妻殺妹,就因為覺得她們沒有用了!

  “可不是,跟他投生到一個家裡,太慘了!

  “這還是讀書人呢,他老子也是個當官的,聽說還是個好官,可見是好竹也會出歹筍,一世清名毀在這兒子身上。

  亦有幾人不屑,直罵仇羨沒用。

  “那婆子胡攪蠻纏,咋咋呼呼,根本沒有證據,就這,那傻子還認了!

  “就是,隻要他不認,衙門能把他怎麼樣?
屍體早燒沒了。

  “咬死婆子是誣告,不就行了,膽子那麼小,還殺什麼人!
在街口多宰幾隻雞,膽子都比他肥!

  有人罵,有人嘲,沸沸揚揚的。

  溫宴帶着帷帽,與黃嬷嬷從府衙出來。

  黑檀兒就在她胳膊之中,一雙漆黑的眼睛在人群身上來回看。

  這些人,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仇羨确确實實是個膽小鬼,但他在公堂上毫無抵擋之力,是因為他的膽子前兩天就被它被吓破了。

  吓一次不夠,吓兩次,還不夠,再吓第三次。

  這不就是吓出成果來了嗎?

  溫宴聽見黑檀兒輕聲咕噜咕噜着,忍不住笑了笑。

  輕輕摸着它的脊背,溫宴小聲道:“沒錯,都是黑檀兒的功勞。

  黑檀兒仰頭,沖着溫宴喵了一聲,得意洋洋,很是滿意。

  習淵殿。

  衆人剛剛結束課業。

  霍以骁按了按眉心,驅散困意。

  先前,田翰林授課之時,他注意到朱桓數次轉頭看他,這會兒擡眼看去,又恰巧對上朱桓的視線。

  “殿下想說什麼?
”霍以骁先問了一聲。

  朱桓遲疑了一陣,終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霍以骁沒有再問,朱桓就是這麼個脾氣,他習慣了。

  朱茂過來,攬了朱桓的肩膀,笑着道:“過幾天我生辰,我請吃酒,可不許說不來。

  朱桓沒有駁朱茂的面子,應下了。

  朱茂又看向霍以骁:“叫了好幾回,總是推托着不來,這回一定得來,我得跟好好喝一回,比一比酒量。

  霍以骁正欲推辭,那邊朱晟怪笑了一聲。

  “比什麼?
”朱晟道,“别是大哥喝趴下了,他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最後實在睡不着,坐着馬車滿城晃蕩。

  話音一落,朱晟的伴讀很捧場地笑出了聲,連他身邊的兩個小内侍,都擠眉弄眼着,一副要笑又不敢大笑、但也不敢不笑的樣子。

  霍以骁掃了幾人一眼,在心裡點評了一句“戲不行”。

  看來,朱晟的跟班也不好做。

  這些年跟了朱晟好幾年了,愣是沒看出有多少進步。

  一面想着,霍以骁一面又看向朱桓。

  朱桓的臉色比先前還差,顯然是壓着火氣。

  啧。

  霍以骁收回了視線。

  朱桓更不行,但凡與唐昭儀多學一些,也不至于如此。

  “殿下,”霍以骁道,“我今天回霍家,不歇在宮裡了。

  朱桓看着他,沒有問緣由,也沒有阻攔。

  朱晟被忽視了個徹底,脾氣越發上來:“出宮做什麼?

  這樣的問題,霍以骁本是可答可不答,或者說,他隻是朱桓的伴讀,而不是朱晟的伴讀,随便打個馬虎眼就行了。

  當然,以霍以骁和朱晟的關系,當作沒聽見,也是常有的事情。

  隻是這一次,霍以骁回答了。

  他沖朱晟彎了彎唇,笑不似笑,更像是挑釁。

  “我今晚上八成也睡不着,”霍以骁道,“不出宮,我大半夜隻能在宮裡騎馬了。

  朱晟被怼了個正着,眼看着霍以骁給朱茂等人行禮後離開,他都沒有憋出話來。

  一直悠哉悠哉坐在一旁的朱钰看完了這場交鋒,撫掌笑了起來:“打、打不過,說、還是說不過,他真就半夜繞着漱玉宮騎馬,父皇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又不是頭一回吃癟了,二哥,何必呢?

  朱晟瞪着朱钰,眼睛裡冒着火。

  朱钰跟沒事兒人一樣由着他瞪。

  朱晟重重甩了袖子,帶着人走了。

  朱钰是皇後嫡出,朱晟想幹架,也得掂量掂量。

  霍以骁前腳出了習淵殿,後腳就被喚到了禦書房。

  皇上的書案上堆着厚厚的折子,見霍以骁來了,抽出一本,讓吳公公遞給他。

  霍以骁打開,掃了個大概,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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