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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番外14 會信才怪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216 2025-02-15 10:44

  禦書房中,皇上看着手中的急報,臉色極其陰沉。

  北境點燃了烽火。

  鞑靼突然南下,偷襲了定門關。

  萬幸的是,除了關口駐軍,惠康伯還帶着一衆兵士在關内練兵。

  敵人雖來勢洶洶,但惠康伯反應迅速,與駐軍将領配合着,攔住了鞑靼的攻勢。

  鞑靼偷襲不成,退了回去。

  前線不敢掉以輕心,派出斥候打探,果不其然,鞑靼并未退兵,而是在關口北面駐紮,想要尋找新的機會。

  定門關被偷襲的消息送達禦前,朝堂上人人吃驚,紛紛看向太子殿下。

  殿下堅持練兵,莫不是早就看穿了鞑靼的把戲?

  殿下這一年,不是京城就是江陵,并未去過北境,他又是怎麼看穿的?

  難道,這就是天選之人嗎?

  果然啊,要承繼大統的人,就有這樣與衆不同之處。

  吃驚歸吃驚,後續應對卻不能疏忽。

  霍以骁跟着皇上回了禦書房。

  皇上在龍椅上坐下。

  他的心中,當然也會有一樣的疑惑。

  “以骁,”皇上問道,“這就是你堅持說服朕,調兵往北境的原因?

  霍以骁道:“您真信我能神機妙算?

  皇上看着霍以骁,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

  霍以骁抿了一口茶,自顧自往下說:“不瞞您說,我先前做了一個夢。

  鞑靼突然南下,把定門關轟開了一個大洞,順勢打下了封口關,才被封玉關攔下。

  您點了惠康伯為主帥,徐其則随父征戰,打得鞑靼毫無還手之力,倉皇逃回草原深處,但伯爺與徐其則戰死定門關下。

  我眼睛一睜開,後怕不已,于是積極調查定門關破損之事,最後查到了沈家私運鐵器,耽誤了定門關的修繕。

  我以此入手,扳倒沈氏,重修定門關,而後在鞑靼偷襲之際,說服您調兵北境。

  霍以骁一面說,一面看着皇上的面色。

  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讓霍以骁嗤的笑出了聲來。

  “還笑?
”皇上伸手按住額頭,“信口開河!

  聽聽,像話嗎?

  軍情要事,這臭小子竟然還有心情跟他胡說八道。

  有一陣子沒有聽以骁說胡話了,一時之間,還真有些吃不消。

  霍以骁對皇上的反應毫無意外,道:“您看,我說了實話,您都不信。

  皇上擺了擺手。

  霍以骁幹脆起身,退出了禦書房。

  吳公公送他出來,歎道:“殿下……”

  霍以骁道:“真是實話。

  吳公公木着臉看他。

  霍以骁輕咳一聲。

  好吧,順序有些颠倒,因果也有部分混淆,七成真話。

  “讓皇上回憶一下定門關的大洞。
”霍以骁道。

  吳公公啼笑皆非。

  皇上一點都不想回憶。

  送走了霍以骁,吳公公回到禦書房内。

  皇上靠着椅背,臉色依舊不好。

  他們都心知肚明,私運鐵器是朱钰幹的好事。

  倘若當時沒有在蛛絲馬迹中尋到線索,那麼,今時今日,鞑靼南下的後果,恐怕就會像以骁說的那樣。

  朱钰已死,以骁不好在他這位父皇跟前痛罵已故的弟弟,偏以骁的性子又不是個默默吃虧的,可不就得說那麼一套話來戳心窩嘛。

  罷了。

  不管以骁為何堅持往北境派兵,眼下這個結果,還是很好的。

  皇上相信,鞑靼若執意進犯,以惠康伯的能耐,大退鞑靼不在話下。

  另一廂,霍以骁不疾不徐往回走。

  什麼夢不夢的。

  那麼離奇的話,會信才怪。

  彼時對溫宴的話抱着懷疑與審視,真不是他的問題。

  不過,這個理由倒也好用。

  他才編了一段,皇上就聽不下去了。

  想來,之後也不會再問了。

  定門關下的戰事,一直持續到了秋末。

  惠康伯率兵打得鞑靼節節敗退,眼看着風雪欲來,鞑靼不得不逃回草原。

  以大勝收場,讓朝堂一片振奮。

  臘月前,惠康伯班師回朝。

  徐其則也回來了。

  最年長的道友出現了。

  可惜,霍以暄不攢局了。

  年底封印前,各個衙門都忙,同僚之間應酬也多。

  一頓頓酒席參與下來,着實沒有興趣再湊個席面,幹脆都歇了心思,來年再戰。

  京城落了初雪。

  燕子胡同裡,曹氏捧着信紙,與老夫人念溫婧的家書。

  溫婧在涪州過得很順心。

  衙門裡的事兒多,江緒休沐時候,會陪着溫婧在附近走走看看。

  短短幾月,涪州附近的名勝,溫婧已經走了不少了。

  雖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但小夫妻相處和順,汪大人夫婦平日又多關照她,溫婧作為初來乍到的小娘子,在一衆官夫人之間,也有了自己的友人,能與别人說得上話。

  “我們婧姐兒看着文氣,卻是個很有主見想法的,”桂老夫人笑着道,“我們家如今這身份,旁人也不會好端端為難她,她自己立得住,在一衆夫人之間,也就不會有人欺她年輕。

  曹氏颔首,道:“這都是老夫人您教養有方。

  桂老夫人愛聽好話,滿意地接了這句奉承,又與曹氏道:“我知你近來操心,辭哥兒念書很有章法,你把心思花在慧姐兒身上就好。

  來年春天,皇上要開恩科。

  溫辭與家中長輩、書院先生商量之後,決定下場試一試。

  若沒有上榜,倒也無妨,後年的春闱,再比就是了。

  曹氏原想着還有一年,偏開了恩科,那一年一下子就沒有了。

  她在念書上幫不上忙,當然也不會去和辭哥兒念叨,打攪辭哥兒備考,就是自己跟自己着急。

  “您看看,我就不比您穩如泰山,我啊,一點兒波瀾就坐不住,”曹氏道,“這一點,我還得跟您多學學。

  “你有這工夫,替慧姐兒琢磨琢磨嫁妝,催她做些女紅,”桂老夫人道,“她就擅長這個,得發揮出來。

  曹氏忙應下。

  桂老夫人哼笑了一聲:“老婆子告訴你,人生幾十年,一時起伏很正常,就得穩得住。

  她能穩如泰山,不是因為她性子緩,不急不躁,而是,桂老夫人知道,驚掉人下巴的好事,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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