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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番外19 趁着現在多吃些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734 2025-02-15 10:44

  溫宴低下頭,看着腹部。

  平坦的,與先前沒有任何不同。

  她又把手心覆了上去。

  掌心下,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的肚子裡,在她完全感受不到的時候,有了一個生命。

  這種感覺,或者說,其實是沒有任何感覺的,但就是心理上,很奇妙。

  她想到了她的上輩子。

  她懷上了孩子,隻是,喜悅之情太短,她就一覺睡回了十三年前。

  來不及品味孩子在肚子裡的成長,不知道什麼是沉甸甸的肚子,什麼是孕吐,一切都結束了。

  現在,溫宴再一次,等到了這個時候。

  這一次,她要細細地,慢慢地,去感受,去和孩子一塊成長。

  溫宴深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吐出。

  擡起頭來,季太醫已經被歡歡喜喜的歲娘引去寫方子了,成安抱着白玉團,晶亮的眼睛看着她。

  知她内心定不平靜,成安并沒有叽叽喳喳說什麼,隻笑盈盈的,把初聞喜訊的雀躍留給溫宴品味。

  直到溫宴緩緩回過神來,成安才捏着白玉團的前爪,數起了數:“我先數上了,皇兄、父皇、太妃娘娘、定安侯府上上下下……”

  溫宴伸手,把白玉團從成安的手中抱了出來:“怎麼?
你不在其中?

  “我是樂,”成安輕哼一聲,“我沒有傻。

  溫宴撲哧笑出了聲。

  黃嬷嬷等人也被成安逗笑了,熱熱鬧鬧地與溫宴道喜。

  溫宴交代道:“先别往各處報喜,等我先告訴太子。

  “您放心,”歲娘拿着方子回來,道,“誰都不搶這份賞錢。

  溫宴嗔她:“少不了你的好處。

  漱玉宮中,歡聲笑語。

  成安笑了好一會兒,眼瞅着前頭衙門要散值了,才抱着白玉團離開。

  雖然,她很好奇皇兄會樂傻成什麼樣子,但是,她這個人呢,還是十分識趣的。

  宮燈陸續點亮。

  成安走了一段,回頭看燈火中漱玉宮,不由自主地頓了腳步。

  那年,皇兄從臨安回來,與父皇說要娶阿宴為妻,成安聽到消息時,又是驚訝又是疑惑,顧不得入夜了,借口找貓,來了這裡。

  整座漱玉宮都沉在夜色之中。

  臘月的寒風吹得人瑟瑟發抖,越發顯得這座宮室寂寥。

  成安慣常喜歡熱鬧,面對這空蕩蕩又黑乎乎的漱玉宮,她的心沉沉的。

  難怪皇兄不愛住在宮中。

  誰會喜歡這樣的地方。

  如今,成安看着截然不同的漱玉宮,彎着唇笑了笑。

  溫馨又歡快,叫人心生向往。

  也許,阿宴說得對。

  倒黴蛋想留在京城當倒黴蛋,她又為何總想着讓他回舊都去呢。

  千步廊那兒,霍以骁稍稍耽擱了一會兒。

  聽幾位老大人說完事情,他才起身回宮。

  邁進漱玉宮,霍以骁聞到了濃濃的湯藥味道。

  調養身體是個漫長的過程,溫宴日常用藥,霍以骁也習慣了。

  隻是,這藥味……

  霍以骁記得今兒是請平安脈的日子,便入殿問溫宴:“季太醫換了個方子?

  溫宴笑道:“還是骁爺鼻子厲害。

  “太醫怎麼說?
”霍以骁問。

  待他坐下,溫宴往他那側傾了傾身子,笑着道:“安胎藥。

  溫宴說得很是簡單,上一次,錯失了機會,現在,她與成安一樣好奇,霍以骁到底會樂傻成什麼樣子。

  霍以骁定定看着溫宴。

  如此反應,不像是樂,卻隻剩下傻。

  溫宴的笑容一點點收了起來。

  旁人興許不明白霍以骁如此反應的緣由,可溫宴明白。

  在霍以骁心中,比喜悅更重的,是不安。

  溫宴經曆的前世種種,在霍以骁這裡,隻是她口中漫長的一個夢。

  霍以骁沒有感受過那十三年,但他聽溫宴說了很多。

  那個夢,結束在她懷孕之時。

  來不及與他分享,夢就戛然而止。

  現在,溫宴有了身孕。

  溫宴擡手,攬住霍以骁的脖子,額頭抵着他的肩膀,道:“不會又一覺睡過去的,朱琥死了,東宮人手齊備。

  霍以骁低低應了聲。

  一切都已不同。

  他知道,但隻要回憶起那夜夢中所見畫面,他連呼吸都是緊的。

  溫宴輕聲說着季太醫的交代。

  日子還淺,她感覺不到孩子的存在,随着時間,她會幹嘔,會吃不下飯……

  霍以骁沒有打斷她,随着溫宴那不疾不徐的語速,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握着溫宴的手,霍以骁喚外頭候着的歲娘擺桌。

  晚膳擺在桌上。

  霍以骁看着溫宴,道:“趁着現在多吃些。

  溫宴忍俊不禁。

  夜沉了下來。

  霍以骁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

  一時之間,時辰分辨不清。

  倒是那個讓人煩悶的夢,還追着他。

  夢境其實并不清晰,他甚至想不起夢裡的他在做什麼,又說了什麼,隻一陣陣不暢快的呼吸,在不停告訴他,那是一個極其不舒服的夢。

  不舒服到,意識裡根本不想記住它。

  霍以骁輕手輕腳翻了個身。

  身邊的溫宴睡得很深。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地,把溫宴散下來的長發挽到了耳後。

  手指順着發絲下滑,最終,落到了溫宴的腹部。

  與溫宴一樣,霍以骁也不可能感覺到孩子的存在,但他感覺到了溫宴腹部的微微起伏。

  随着她的呼吸,彰顯着她的生命。

  而這樣能觸及到的生命,讓他漸漸心安。

  除了偶然夢到過的些許畫面,霍以骁沒有辦法走進溫宴的那長長的十三年。

  他能做的,就是在他能握住的現在,與她一起,十三年、再十三年的,走下去。

  天将将亮了。

  霍以骁起身,準備上朝。

  溫宴睡得遲些,待起來了,填了肚子,便要去常甯宮。

  歲娘小聲道:“殿下今早特别嚴肅。

  溫宴眨了眨眼睛,撲哧笑了:“下次告訴公主,殿下樂傻的時候,不會笑,隻顯得特别嚴肅。

  歲娘撫掌笑了。

  “現在,”溫宴彎着眼,道,“我們去看看公主數的第三位、太妃娘娘。

  歲娘一邊笑、一邊問:“那第二位呢?

  溫宴道:“第二位,讓殿下去看呀。

  第二位,當今皇上,坐在禦書房裡,愕然看着兒子:“你剛說什麼?

  霍以骁道:“我說,您的皇太孫,現在可能有豆子那麼大了。

  皇上怔了怔。

  豆子?

  皇太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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