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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48章 我不知道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4586 2025-02-15 10:44

  朱茂看着許德妃。

  他感覺地出來,母妃心裡壓着事兒,惴惴難安。

  “母妃,”朱茂問,“母妃有什麼瞞着我嗎?

  許德妃正琢磨這郁皇子妃,被朱茂突然一問,心裡一緊,笑容越發讪讪:“沒、沒有。

  如此反應,朱茂自是越發不信,道:“母妃與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您想到了什麼,即便沒有把握,也該告訴我,我一塊拿一拿主意。

  父皇本就偏愛以骁,近些時日越發如此,今兒亦是讓我和三弟先走,獨獨留了以骁說話。

  我擔心長此下去,父皇真的會……”

  許德妃下意識地,躲開了朱茂的視線。

  是了,若霍以骁真的是郁皇子妃的兒子,皇上這麼做,又有什麼奇怪的?

  曆朝曆代,嫡長天然就占優勢。

  除非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皇上和衆大臣都連連搖頭,不敢把天下交到這麼一位手裡,不然,隻要人沒有殘缺,能力還過得去,還是占優的。

  當然,也有另一種狀況,就是另有一位殿下能力卓越,在兄弟之間一騎絕塵。

  前幾年,許德妃生出争一争的念頭,是因為朱钰看着并沒有那麼出色。

  再者,皇上不喜沈家,自然也不喜俞皇後,中宮嫡出的朱钰未必能過得了皇上這一關,她許德妃雖然也出自沈家一脈,但她和沈家的關系不及俞皇後,朱茂是皇長子,能力不比朱钰差。

  拼搏一番,還是有機會的。

  可若她的猜測都對了……

  霍以骁是嫡長子,霍以骁的能力并不差,甚至,他幫皇上除了沈家。

  算算時日,郁皇子妃“病故”時,就是她能診出身孕的時候。

  她肯定是為了這個兒子才“病故”的。

  如今不知是死是活,但為了這個兒子,她犧牲了自己的“命”,成了所有人眼裡的死人,讓出了皇子妃的位子,也讓出了後來的鳳位。

  活人争不過死人,皇上念着這個,都會偏着霍以骁。

  如今還未定下來,恐怕也是皇上沒有想好要如何與世人說霍以骁的身份吧。

  情有了,出身優了,能力占了……

  那還争什麼?

  再敢争,嫌命長嗎?

  許德妃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個道理,她重新看向朱茂,沉聲道:“别與你父皇頂着來。

  朱茂怔了怔:“母妃的意思是,我們這就……”

  許德妃沉沉點頭:“如果你父皇真是那麼想的,我們硬來,沒有好處。

  朱茂難以置信地看着許德妃。

  他知道,母妃有母妃的判斷,可母妃不願意講判斷的因由告訴他,隻給了他一個結論,這讓他很難接受。

  “您告訴我原因。
”朱茂請求着。

  許德妃深吸了一口氣,道:“那母妃問你,你确定自己比得過以骁嗎?

  朱茂的臉青一陣、紅一陣,他并非毫無自知之明,他知道,比起霍以骁,自己并不突出。

  如果是前幾年那個行事時不時走偏、舉止讓人摸不着頭腦的霍以骁,朱茂還能說一句自己比他端正,起碼,自己不會跟朱晟動真格打到斷胳膊,也不會夜裡睡不着在京城裡胡亂轉悠。

  現在,霍以骁偶爾還有出格舉動,但他的膽量、心思,都抛開了他們一截。

  “我比不了,”朱茂實話實話,“可您先前也說過,我們得等,等以骁和三弟生嫌隙。

  許德妃歎道:“三殿下不是不理會你說的話嗎?

  朱茂道:“還有唐昭儀,如今前朝後宮的局勢,她看在眼裡,她會着急,三弟和以骁之間,關系會急轉直下。

  “那你就等着,”許德妃按住了兒子的手,“他們生嫌隙了,兩敗俱傷,這是我們的機會,可若是他們關系還如現在一般,你别再去試了,不僅讨不着好,還容易惹麻煩。

  朱茂見許德妃堅持,到底沒有再說什麼,憋屈地應了聲。

  從許德妃宮中退出來,朱茂穿過禦花園,叫迎面來的風一吹,冷得他皺了下眉頭。

  這天,真糟糕。

  當然,心裡就更煩躁了。

  要是以前,朱桓和霍以骁之間磕磕碰碰的時候不少,稍作引導,就能有收獲,現在,朱茂也不曉得那兩人達成了什麼默契,反正是沒有收獲。

  使些手段都沒有進展,不聲不響隻靜悄悄看着,他們難道會突然争起來?

  朱茂不太信。

  除非,朱桓确定父皇的偏心,他的機會斷在了霍以骁手裡……

  另一廂,朱桓正聽唐昭儀說話。

  唐昭儀道:“以骁被皇上留在禦書房了?

  “是。

  唐昭儀歎道:“近些時日,皇上似是總找他?
好像幾位老大人也是,你可知是為了什麼事兒?

  朱桓垂着眼,道:“我猜是為了來年冠禮,以骁隻比我小幾個月,冠禮前後腳,我的好辦,以骁難辦,父皇大抵是不想再弄個四不像,真就四不像了,也提前備起來,别像以骁娶親時一樣,時間緊巴巴的,禮部愁得要命。

  唐昭儀皺了眉頭又松開:“以骁肯認回來了?

  “前回說不願意,”朱桓對唐昭儀也坦誠,“可我想,應是遲早的吧,這事兒他一人說了也不算,主要是父皇那兒……”

  唐昭儀長歎一聲。

  她總提醒自己,也提醒朱桓,不要壞了和霍以骁的關系,斷斷不能讓人當槍使。

  可近些時日,她其實極其忐忑。

  “你、你和母妃說句心裡話,”唐昭儀壓低了聲音,卻很鄭重,“母妃一直讓你争取、争取,你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朱桓抿着唇,一時無言。

  待唐昭儀催促了一句,他才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母妃,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争不争得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

  二十歲及冠,真正成人了。

  還有幾個月而已,可朱桓覺得,他沒有真的長大成人,他對以後的路,依舊看不明白。

  唐昭儀聽他這麼說,心裡沉甸甸的,想督促幾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朱桓猶豫着,她又何嘗不是?

  她這麼推着、拽着、勸着朱桓往上爬,到底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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