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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89章 糟透了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4914 2025-02-15 10:44

  第二天傍晚,霍以骁收到了霍以暄送來的燒雞。

  油紙包得很仔細,又拿棉毯子裹了,即便是大冬天的、穿過了大半個京城,送到大豐街時,依舊還是溫的。

  霍以骁把這稱為“投桃報李”。

  畢竟他平時沒少給霍以暄捎帶各種好吃的,以解他被霍大夫人的雞湯澆灌之苦。

  溫宴笑得直不起腰來,讓黃嬷嬷回燕子胡同說一聲,隔天蒸些水晶油包。

  烏嬷嬷那兒,自是滿口應下。

  年節之中,府裡不缺揉好的芝麻豬油,之後上元時,正是吃湯圓的時候。

  騰出一些做水晶油包,也沒什麼。

  況且,有人如此欣賞自己的手藝,烏嬷嬷歡喜得不行。

  再說了,霍家的大公子,姻親,自己人!

  “烏嬷嬷還說,骁爺和大公子既都喜歡吃湯圓,又覺得水晶油包好,回頭到府裡試試豬油塊,”黃嬷嬷笑着道,“豬油塊得趁熱吃,一出鍋就動筷子,最是美味。

  霍以骁沒有聽說過這個,轉頭看溫宴。

  溫宴莞爾,解釋道:“明州那兒的吃法,我也隻吃過兩回。

  這是溫子覽最喜歡的一道點心。

  先前在定安侯府裡,溫子覽見溫宴自己搗鼓豬油餡兒,知她興趣,仔細給她說過一回。

  豬油塊和湯圓,用料像,又像是兩個極端。

  湯圓的皮是水磨糯米得來,磨得極細膩,瀝去米漿中的水,得來的面團濕潤不沾手,可以當即做湯圓,也可以晾曬幹了之後,作為水磨粉保存。

  而“塊”,它的原身是熟糯米。
蒸熟的糯米趁熱倒入搗臼,反複捶打,打得看不出最初粒粒的米狀?再趕緊掰成小餅。

  随着餅變涼,塊也變硬了,如此一來?極好保存。

  想吃的時候?取一圓盤?沿着盤邊擺一圈,中間是濃郁的芝麻豬油餡兒。

  上鍋一蒸,沒有被皮子包裹着的豬油餡兒頃刻間就散發出了香氣?直接明了。

  蒸好的豬油塊?又軟又糯,還很有一番韌勁兒。

  “力氣小的還夾不起來。
”溫宴笑着道。

  她見過烏嬷嬷的小孫兒吃豬油塊,小孩子怕燙?吃得也慢?待豬油塊一點點冷下來?也就不似熱時那麼軟?小孩子用筷子使不上勁兒?恨不能把腦袋埋在盤子裡啃。

  一樣是糯米與豬油餡兒?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呈現。

  霍以骁聽着就有些意思,道:“得虧沒叫暄仔聽見,要不然,這會兒就得上燕子胡同。

  吃是沒有吃到,但霍以骁還是得饞一饞霍以暄。

  隔天送水晶油包去霍家宅子裡時?霍以骁讓隐雷完完本本給暄仔講述了一遍。

  隐雷說話正經?講美味更是平鋪直述。

  形容詞少?但架不住霍以暄面前的水晶油包香。

  霍以暄對豬油餡兒的點心愛極了?問:“你們爺自己就不饞?
他什麼時候回嶽家?

  隐雷道:“爺與夫人進宮去了,今兒肯定是不回的。

  霍以暄捧着油包,不問了。

  進宮。

  霍以骁進宮?不論長短,心情都不怎麼樣。

  另一廂,霍以骁讓溫宴陪着太妃娘娘說話,自個兒往禦書房去。

  衙門封印,皇上卻沒有休息。

  之前還有些不緊急的折子沒有批完,新年的一些安排還需要多思考,除了他自己,他也叫上了幾個兒子。

  霍以骁來得最早。

  吳公公引了他進去,給他添了茶。

  皇上放下筆,問:“早幾天在府裡宴客了?
朕覺得好,你就是結交的人太少了,你那宅子,獨門獨戶的,宴客方便些。

  “也沒有什麼客人,”霍以骁道,“就是暄仔兄弟和大舅哥,再就是惠康伯府的兩個。
也不是地方的事兒,是沒有什麼人好結交。

  皇上正端茶,一聽這話,喝不下去了。

  他就是尋個話題,結果霍以骁這答案,耿直得不像話。

  皇上放下了茶盞,想說些什麼,外頭通傳說朱钰和朱桓到了,他便先咽下了。

  待朱茂也到了,皇上直接問了正事。

  年後換衙門,他們想去哪裡觀政。

  因着年前酒桌上提過,朱桓答:“想過去兵部,還在考慮之中。

  皇上颔首:“也行,考慮吧。

  霍以骁悄悄睨了皇上一眼,沒有聽出這個“考慮”是表意,還是想讓他們換個地方。

  大抵是“考慮”可行,朱茂和朱钰也考慮上了。

  皇上見此,又問了些其他事情,便揮手讓他們退了。

  霍以骁起身,還沒走,就被皇上攔了攔。

  “你留着,朕還沒說完。
”皇上道。

  霍以骁隻好坐下。

  另三人出了禦書房,朱桓二話不說,轉頭就走,腳步匆匆。

  朱茂沒攔住他,隻好沖朱钰笑着搖了搖頭:“三弟也不知道做什麼去,心急火燎的。

  朱钰打了個哈欠,道:“誰知道呢。

  兩人不緊不慢往外頭走。

  離禦書房遠了,朱茂開口,道:“以骁前些天宴客,說起來,宮外的确比宮裡方便。
他原想便是想請,不可能把人請到漱玉宮,霍家那兒也不方便,現在好了,自家院子。
跟我似的,想叫你們吃酒,随時都能叫。
四弟,你也趕緊宮外開個府。

  朱钰道:“我也沒有什麼人要請,左不過是跟你們喝酒,去大哥府裡也是一樣。

  朱茂笑道:“現在想不到,真請起來也是一堆人。
以骁好像是叫了霍家那幾個,還有他舅哥,是了,還有惠康伯兩個兒子。

  朱钰沒有搭這話。

  心裡想着,這又是什麼奇怪事兒?

  就霍以骁那脾氣,自是跟誰有交情就請誰。

  難道,想不開請他們幾個嗎?

  哦,再跟那年朱茂生辰時似的,一言不合,砸了酒碗,最後幾個人打作一團。

  再說了,那是霍以骁自己的宅子,打得一地狼藉,想來他也不願意。

  不過,朱晟不在,大抵是打不起來的。

  可打不起來,這酒有什麼好喝的?

  跟前回似的,從上桌到散席,聽霍以骁說那些“溫宴長溫宴短”的,還不如不聽呢!

  弄得他,到今天,看到羊肉都膩味!

  好好的一個冬天,一點兒吃羊肉的胃口都沒有,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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