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擺了桌子,婦人和孩子們滿滿當當做了三個桌子,母親永遠都是先顧孩子,忙着照顧孩子吃飯,喂飯、擦嘴等等。
“蒜苗子,你在給我拿粉條裝蛇,飯就别吃了”
“阿安你也好好吃!
”别人娘親都管了,阿安作為扮演蛇的另一方,阿滿也不好不管,一個眼刀示意阿安安靜吃飯。
幾隻狗在三個桌子下遊蕩,一會兒在這個桌子下咔吱咔吱嚼骨頭,一會兒就在另一個桌下了。
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等孩子沒吃飽喝足,婦人們這才安穩吃飯,吃完飯婦人麻利洗刷好碗筷兒,有些小孩子都困的直揉眼睛了。
“嬸子們先回去吧,孩子都困了”翠花嬸和何嬸子幾個擺手拒絕,“孩子你們幫我們送回去,我們三個就留下來,等男人們吃完了,幫着收拾了再回去”
另外十來個婦人也不客氣,“那行,我們就先回去,孩子給你們安全送回家,你們就放心吧”
婦人們有的端自家碗筷,有的牽着孩子的手,拖家帶口的出了阿滿家門,阿滿舉着火把一路把衆人送回去。
在回轉時,院子裡已經安靜下來,阿安和阿文也被芳嬸洗漱幹淨,塞進了被窩裡,明天還要上學,可不能睡太晚。
沒過一會兒,男人說話聲兒從院門傳來,不等敲門,阿滿就先一步把門打開了。
芳嬸幾個早就準備好了熱水,招呼男人洗手,“都累了吧,趕緊好好洗洗,待會兒就吃飯了”
忠叔和茂叔,幫着镖師們把馬車安頓好,這才領着高大的镖師清洗,種樹是個髒累活,鞋上、褲腿、袖口上蹭的全是泥。
等衆人清洗好,芳嬸幾個已經在往桌子上端飯,一筐三合面的大炊餅,還冒着熱氣。
“今兒,做的大燴菜,量足,大家都敞開肚子吃,有的是!
”
衆人一進院子就聞到濃香,個個肚子都咕咕叫,幹活的時候沒覺得,這一停下餓意就上來了,紛紛說絕對不客氣。
男人們用的都是大海碗,芳嬸和翠花嬸四個人在鍋邊盛飯,每一碗盛得都是冒尖,像個小山丘。
阿滿怕院子裡桌椅不夠,又搬了一個桌子出來,讓男人們都坐下吃飯。
男人沒那麼多講究,有些直接蹲在屋檐下,就這飯碗,呼噜噜大口吃了起來,“今兒這飯好啊,油水足,味兒還一絕!
”
“就是,好久沒吃這麼好吃的飯菜了,有肉有菜有熱湯,一碗下肚都要冒汗了”
镖局的镖師,平日走镖,路上也辛苦,想安穩吃口熱乎飯都難,碰到這麼好吃的飯,也不吝啬誇贊,嘴裡好話說個不停,喜得芳嬸幾個嘴角都沒有放下過。
“多着呢,想吃多少都有”芳嬸笑着對埋頭吃飯人說。
等一大海碗燴菜下肚,肚子有了貨,男人們也不埋頭扒飯了,開始侃大山了。
“馮老弟,莫不是你們和我們吃的飯不一樣,咋都長這麼高呢!
”熟悉了,男人們也不客套了,紛紛老哥老弟喊個不停。
說着還站起來和馮濤比身高,不說個子把,就是身闆都頂他倆了。
“峥子也是這麼高,峥子才多大啊,難道你們當镖師吃了什麼特殊的?
”
“練武的人吃得都多,加上常年練武,長得就比尋常人高些,不然哪敢走镖啊,小命都護不住了”馮濤半開玩笑道。
還有重要的他沒說,镖師體力消耗大,镖局管飯頓頓都是有肉的,這個可不能說,鄉下人沒幾個天天能吃肉的,省得說了讓他們心裡不舒服。
“那是,那是,走镖那活計體格不好,還幹不了”村裡漢子接話,别看他們羨慕镖師掙錢多。
真讓他們走镖他們也不願意,走镖幹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活,一不小心就得把命交代了,種地掙錢少可是安穩啊。
真要他們換,他們也不樂意,就是嘴上羨慕幾句,這口飯他們是吃不了的。
男人們說說笑笑,村裡的漢子好奇的問着天南海北的事,他們很多人活了半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了,對外面的世界好奇又害怕,逮着機會,可不就要好好問問。
等鍋裡的大燴菜見了底兒,男人們揉着鼓脹的肚子,滿意的離席。
席散了,四隻狗還不願離席,我在桌子底下,咔哧咔哧啃着骨頭,一個個肚子吃的溜圓。
阿滿加上芳嬸四個人,五個人麻利的收拾了鍋竈,男人們也不閑着,把桌子全部擦幹淨,又拿着掃帚把地上的骨頭清掃幹淨。
黑豆幾個不得不跟着骨頭,移動戰地,哪裡有骨頭,哪裡就有它們。
收拾好,衆人告别,村裡漢子們熱情的招呼十幾号镖師,有空去家裡吃飯。
“镖局有事,我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下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