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哥.....”春桃看人朝自己過來,伸手要攔人,沒想到楊文海一溜煙從她身旁過去,順手還把栓騾子的缰繩塞進春桃手裡,“春桃你牽着繩子,站一邊等着!
”
草叢裡的黑影,看人氣沖沖朝自己這邊來,暗道毀了,這是發現自己了,貓着腰就想往後面林子躲。
“癟犢子,給老子站住,有膽子跟蹤,沒膽子承認?
”文海大喝一聲,三步并作兩步,一下子跳進草叢,草叢呼啦啦一頓亂響。
春桃在外面墊腳往裡面張望,焦急的喊文海哥,沒一會兒草叢又動起來,一個人被文海揪着脖領子,拎出來。
“好你個癟犢子,說!
誰讓你跟蹤春桃,慫蛋!
”
被揪住脖領子的人,手死死捂住臉,含胸駝背,身形看着幹瘦,看着活脫脫一個陰溝裡的耗子摸樣。
文海氣不打一處,一腳把人踹翻在地,擡腳踩人胸口,彎腰一把拉開人手,一張亂糟糟,臉上黑乎乎的人臉露出來。
“宋勇?
”春桃在一旁驚呼出聲兒,“怎麼是你?
你跟着我幹甚?
”
她和宋勇的事都過去好幾個月了,眼見宋勇沒來報複,她心裡放下不少,也不在出門時時讓大哥陪着自己。
畢竟家裡還有不少活計要幹,哪能在自己這兒耽擱這麼長時間。
誰想到,這個宋勇竟然還不死心來跟蹤自己。
想到這兒,春桃大熱天打了個寒顫,這人莫不是瘋了不成。
“宋勇?
”文海知道春桃和這人議過親的事兒,這下更是氣上心頭,一擡腳猛地對着人肚子來了一腳,“你就是那個纏着春桃?
親事不成還敗壞春桃名聲的癟犢子?
好你個慫包軟蛋!
老子今天揍死你,竟然還敢跟蹤春桃?
說!
跟蹤春桃多久了?
肚子裡憋着啥壞水?
”
“嗚嗚嗚~”宋勇被打的隻能抱頭在地上蠕動,春桃看文海哥臉色不對,這萬一把人打死了,可是要賠命的。
為這麼個陰損玩意,犯不着。
春桃上前阻止人,文海怕傷着春桃,手裡的拳頭到底收了勢。
起身又踹了宋勇一腳,這才拉着春桃要走。
“以後再敢跟蹤春桃,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惹急了,我剁了你!
沒種的慫蛋,就知道和姑娘過不去,活該沒人看的上你,春桃咱們走!
”
躺在地上的宋勇,聽着楊文海的話,面容逐漸扭曲,眼裡泛起詭異的紅光,看着兩人背影陰笑出聲兒。
“荷荷荷荷荷~”聲音像個破風箱,粗粝的猶如石頭磨鍋底,難聽又惡心,呲着滿是血的大牙,指着春桃兩人惡毒道:“你以為這個賤貨就是個好的?
當初不還是她勾引我,像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一樣,
臭不要臉,見人就往人身上撲。
千人睡萬人騎的賤貨,那滋味兒和樓子的妓差不多!
老子不要的破鞋,也就你個綠頭龜願意要!
”
宋勇話裡像是淬了毒,要多惡毒有多惡毒,既然春桃毀了他,那她也想好過,他不信男人不愛面子。
這樣的破鞋,哪個男人願意娶,還不如和他一起爛陰溝裡。
文海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氣,騰一下被點燃,掉頭回去,揪起地上的人,就開始打起來。
“有本事你打死我!
”宋勇像個破布一樣,任由人打不還手,眼裡泛着猩紅,張嘴就是火上澆油,“不然我以後接着跟蹤她,說不定還能再免費睡一次呢!
”
死他也要拉個墊背,他要楊文海給自己賠命,他倆要都出事了,他看誰家還敢去春桃這個克夫的女人。
春桃攔不住,眼看楊文海打紅了眼,顧不得别的,飛快往楊家跑去。
“楊二嬸,楊二叔,文海和宋勇打起來了,宋勇故意激怒文海哥,我看要不好,我拉不住!
”
春桃眼裡眼睛通紅,還沒到門口就扯着嗓子喊人,屋裡的人聽見這話,都往外跑。
顧不得發生啥,先去攔下文海是正事兒。
楊大舅和楊二舅跑在最前面,三舅、文山拿起家裡扁擔和木棍跟上去,阿滿攔住要起身的江氏,“您在家等等,舅舅們去了,一定不會讓文海哥出事兒的!
您信我!
”
楊家人到的時候,隻看到滿臉血,躺在地上不動的宋勇,三人剛忙上前拉住打瘋了文海。
“啪!
”楊二舅擡手就給了兒子一個耳光,
怒喝道:“醒了沒?
你想為這麼個陰損小人送命不成?
你讓我和娘咋辦,春桃咋辦?
”
楊文海醒過來,低頭不甘的說:“爹你是沒聽他說的啥混賬話,跟蹤春桃還不算,還要繼續....敗壞春桃名聲!
那話兒我聽了都惡心,他擺明了就想逼死春桃!
”
那些惡毒的話,楊文海說不出口,他不想再讓春桃聽一遍,那些腌臜話。
楊二宏拍拍兒子肩膀,“爹懂,不過為他丢了命劃不來,你打他一頓也算出氣了。
”
楊文海紅着眼圈點頭,錢氏慢一步,上前抱着兒子又罵又打的,看一旁的春桃也不滿起來。
楊大舅和楊三舅拖着地上爛泥一般的人站起來,剛才他們探探鼻息,還活着呢。
“二哥,這人你們打算咋辦?
”
春桃是個姑娘,這些事鬧出來總是不好的,最後壞的都是姑娘名譽。
“這宋勇既然敢跟蹤春桃,打死都是活該!
”阿滿過來,聽到問話先回了一句,“這事報官吃虧的還是春桃,這樣吧!
舅舅們一會兒喊上何家人,把宋勇送回家,在收拾一頓就成了!
”
衆人點點頭,也隻能如此,他們說宋勇跟蹤,可這事兒無憑無據,掰扯不清楚。
還不如教訓宋家一頓,讓他家長長記性,這宋勇一看精神就不正常了,可别再放出來禍害人了。
要不是春桃說這是宋勇,阿滿都沒看出來,以前不算瘦的人,現在又黑又瘦,臉上身上髒兮兮的,雙眼滿是紅血絲。
見着外人呲着個牙,看着和瘋子沒兩樣。
文山哥去何家通知人,楊家人架着宋勇跟着去了,阿滿看春桃頻頻看向二表哥,知道她是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