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再次恢複安靜,隻有呼吸和心跳再一次交纏,兩人之間再次嚴絲合縫貼在一起。
不知不覺大手下滑至腰側,纖腰再次落入掌心,微微用力擡起,讓人更貼近幾分,讓這個吻來得更加親密。
“嘭嘭嘭!
”馬車壁迎來今天的第二次的敲擊,團玉的聲音傳進來,“姑爺,到時間了,到了!
”
聲音打斷纏綿,兩人回神,阿滿嘤咛一聲,用力推身上男人,低聲警告:“别太過分啊,我可沒欠這麼多。
”
沈峥擡頭朝車外應一聲兒,低頭無奈看向阿滿,帶着幾分不甘心地低頭又親了一口,“真摳!
”
阿滿悶笑着,覺着峥哥着話有意思極了,這話可以說團玉也可以當做是說她。
在長榻上翻身,阿滿手撐臉,饒有興緻地看沈峥彎腰拍打自己起了褶皺的衣擺,啧啧兩聲,知道人要離開了,她又大膽起來,想要調戲人了,“呦,峥哥身材是越來越好了呢,又高又有料呢……”
沈峥無奈看一眼側躺的美人,視線下移落下泛着光的紅唇上,嘴角勾起,突然又俯身下來,壓低聲音說:“想摸嗎?
随時可以啊,隻要是阿滿都可以……”
阿滿臉又燒起來,身子後仰,結結巴巴趕人說:“快走,快走吧,團玉那丫頭耐心可不好,一會兒要來趕人的。
”
“呵呵呵……”沈峥低笑出聲兒,捏捏阿滿的鼻尖說:“膽子不大,嘴膽最大,膽小鬼!
”
馬車簾掀開又合上,阿滿憤憤對外喊:“你才是膽小鬼呢,你的…還不是我教的啊……”
“小姐?
誰是膽小鬼啊?
您教姑爺什麼了?
”團玉麻溜爬上車廂,宣誓自己第一丫鬟的地位,看到側躺的小姐她上前服侍,視線不由被小姐紅紅的嘴唇吸引,納悶道:“小姐嘴怎麼紅了?
好似腫了呢?
”
阿滿:……,這五連問讓她如何回答,隻能幹巴巴說:“哪來這麼多問題啊,給我倒杯水過來,有些渴了。
”
小姐的要求就是團玉最在意的,立馬把這些問題抛到腦後,到了一杯溫熱茶水遞給阿滿,看小姐一飲而盡,她知道小姐這是渴很了。
又趕忙倒了一杯遞過去,連喝了四杯阿滿動作才慢下來,舉着最後一杯手慢悠悠喝着,紅唇沾了水漬顯得更加紅豔。
吸引着團玉的視線,時不時就要瞟一眼小姐的唇瓣,越想越不對,最後呀一聲。
蹲下開始在車壁上的格子裡翻找,一邊找一邊懊惱說:“奴婢怎麼這麼笨,一定是天氣熱了蚊蟲多了,小姐的嘴一定是蚊子叮的,别讓我逮到那隻死蚊子了!
”
看着團玉殷殷關切的目光,阿滿無奈接過團玉的關愛藥膏,指尖沾起一團淡綠色藥膏,在有些燙有些腫的唇瓣上輕輕揉了揉,清涼的藥膏塗抹上去,緩解了唇上的異樣,意外地舒服。
“是不是好受多了?
”團玉邀功似的說,“剛剛讓小姐塗小姐還不塗,這會兒舒服了吧?
”
阿滿寵溺的嗯嗯點頭,大聲誇人,“是是是,我們團玉最聰明了,沒有你小姐我可怎麼活啊……”
團玉嘿嘿笑,小臉紅紅的。
“老夫人,夫人?
”樊嬷嬷從外面回來,對車内的兩個主子回禀,說:“峥少爺心情不錯,這會兒已經從阿滿姑娘馬車裡出來了,騎馬護衛在小姐棺椁旁邊呢。
”
老夫人和崔氏對視一眼,都笑了,崔氏臉上帶着幾分輕松地撫着胸口,“可算好多了,我真怕這小子因此事性子越發冷淡了,以後左了性子呢。
”
“多虧有阿滿在。
”老太太也慶幸,微微側頭和崔氏說話,“柳氏這幾天怎麼樣了?
還活着嗎?
”
崔氏笑微微一僵,手裡的帕子無意識絞着,老太太看出異樣,眉頭皺起,話裡帶上命令,“怎麼了?
出什麼事兒了?
”
婆母一闆着臉崔氏心裡也有些墜墜,不敢不說,猶豫再三才說:“也沒什麼大事兒,娘别胡思亂想。
就是…就是這幾天都是峥哥親自招呼的柳氏,不讓侯爺插手的……”
老太太倒抽一口氣,有些生氣地說,“澤成自己這個當大舅的到底怎麼回事?
峥哥胡來他就任由他胡來?
明知道這孩子對柳氏有多恨?
還讓他親自動手招呼柳氏,萬一受了刺激怎麼辦?
”
說罷看崔氏臉色有些讪讪的,老太太伸手扶額,無奈歎氣,拉過崔氏的手說:“算了,娘也知道峥子的性子,不是一般的倔,估計你倆也拿他沒辦法!
”
“娘體諒我們夫婦倆就好。
”崔氏松口氣,又勸道:“娘也别擔心,侯爺也沒有完全放手,衛尚也在一側跟着呢,不會讓峥子出事的。
”
老太太閉目點頭,揮手說:“你也下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
崔氏應是,屈膝行了一禮,等馬車停下,她下車回了後面一輛馬車。
“老夫人喊少爺你過去呢。
”一個侍衛騎馬靠近沈峥,抱拳見禮,看人看過來他又指指身後不遠處的馬車說,“老夫人這會兒正等着您呢。
”
沈峥轉頭正好看到绛紫色的窗格簾被微微掀開,老太太正慈祥的向他招手呢,沈峥右手一扯缰繩,墨風立馬調轉馬頭哒哒往馬車跑去。
沈峥上車,樊嬷嬷下車,進了車廂,案幾上擺了幾碟子糕點,還有也一些茶水,都還冒着熱氣,顯見是給自己準備的,沈峥心裡泛起暖意。
“快坐,快坐……”老太太看到外孫眼裡都是高興,拉着人按坐在自己身邊,一手緊緊握着沈峥一隻手不送,是不是捏幾下,把糕點往沈峥面前推,說:“累了吧,多吃點兒,外婆怎麼看你又瘦了啊。
這是用素油做的,你放心吃哈,可不能再瘦了啊……”
女兒十二年前就立了衣冠冢,家裡也早就服喪了,不過峥子這孩子卻是沒有的,所以這次峥子說要給他娘服喪兩年,她們都沒有阻攔。
也都順着孩子的心意,可心裡到底還是心疼孩子,孩子中毒受了大罪,瘦脫了像,掉的肉還沒完全長回來,現在又要服喪,不能沾葷腥,隻能讓下人變着法兒給人多做些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