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了,山上的雞鴨鵝怎麼辦?
還有剪果樹枝子,砍柴的事兒……”山上的事兒不少,他們幾個都走了,鐵頭娘可忙不過來。
鐵頭現在每天去村裡學堂讀書,也就下學能幫着幹點兒活。
老于叔沒說話,不過聽罷韓叔的話跟着點頭,眼睛就看着阿滿,聽她吩咐。
“我去鎮裡镖局調幾個人過來就成,讓他們镖局的人去抓人,義父義母那邊難免就要知道,為這點兒小事不值當,所以還有你們幾個去抓人。
”阿滿看着幾人說。
“是該我們去抓,雞鴨鵝是從我們手裡丢的!
”老于叔默默來了一句,韓叔和徐叔也跟着點頭保證,“你放心一旦看到人,我們一點給抓回來。
”
“别鬧出大動靜,悄悄把人帶回來,我要審審人。
”阿滿壓低聲音交代一句,“這次邢旺業的小厮跟你們去指認人,要是确定了人,你們就自己去跟蹤抓人,别帶他,抓到人也别當着他的面帶回來……”
“懂了,你放心吧!
”老于叔點頭,心裡也有數了。
看來阿滿這是不打算把賊人交給官府處置了,估計是要查什麼事情,阿滿不說,他們也不會問。
“那成,你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北通鎮!
”
商量好事兒,阿滿就下山,正好碰到上山來砍柴的忠叔和茂叔,還有莫強。
作坊那邊開工了,有徐嬸子、春桃和莫叔幾個盯着,忠叔和茂叔每天就是去轉轉,或者在家裡盯着熏房那邊火兒别滅了。
熏房那邊添一次火兒最少能燒半個時辰,忠叔幾個也能趁這個空擋來山裡砍柴。
“阿滿,你怎麼來山裡了,出事了?
”忠叔遠遠看着阿滿和老于幾個說話,就知道該是發生啥事了。
阿滿沒隐瞞,把邢旺業帶來的消息說了一遍,又說了自己打算,她本來就是要下山找忠叔,這會兒倒是不用再找人了,對忠叔說:“叔你來的正好兒,一會兒你騎馬去趟鎮裡镖局,給要幾個镖師來看山。
”
老忠幾個已經聽明白了,聞言直接把手裡的砍刀遞給老茂,快步朝山下走,阿滿讓人别着急,不在這一會兒。
話落再擡頭,忠叔大踏步地已經把自己甩開,阿滿搖頭笑了,喊上黑豆和地瓜朝山下走。
騎馬辦事兒就是快,芳嬸剛把午飯做好,門口就傳來了馬蹄聲兒,不用阿滿交代,團玉已經一溜煙跑出去了,沒一會兒就聽她大嗓門地沖院裡喊:“小姐,忠叔領人來了,說不進來了,直接去山上了。
”
阿滿知道要來人,早就讓芳嬸多做了午飯,誰知道人這麼着急,竟然連家門都不進,正盛飯的芳嬸聞言拎着鍋鏟出來,跺腳說:“怎麼就這麼着急?
飯做了這麼多,怎麼吃得完?
”
一扭頭看到老忠進來,擰眉對人抱怨,“怎麼不把人留下,也不在這一會兒的?
”
老忠無奈搖頭,“說了不停,說是午飯已經在镖局吃了,不用再吃一頓,還是守山重要。
”
“那就盛了給送過去!
”阿滿接話,“不能白讓人幫忙,芳嬸你一會把包子和菜都給裝上一份兒,讓忠叔給拎山上去。
”
隻能這樣了,飯菜這麼多,自己家人可吃不完。
半下午于叔幾個背着一個小包袱從山上下來,阿滿把早就準備好的銀子交給幾人,“銀子帶的足夠,一路上不用省,家裡的騾車跑得也不快,你們去了鎮裡租幾匹馬就成。
”
說罷又看向金子,叮囑于叔,“把金子也照看好,他可是我從邢東家那邊借來的。
”
于叔幾個點頭,叫上金子,幾人就出門了。
人走了,山上有镖師看着,阿滿也放心,三個镖師的飯也是芳嬸做的,有吃有喝飯菜味道也好,三個镖師恨不得多待幾天。
表面上阿滿把一切都安頓好,家裡作坊熏房這邊也有條不紊的工作着,熏肉、風幹雞鴨還有醬料這些每天都源源不斷地生産着。
合作的商行過一段時間就會來拉貨,拉貨量最大的就是南北皮貨行,這天鐘夫人親自來了,進門就看到坐在門口發呆的阿滿。
手裡捏着的沙包遲遲不扔出去,急的一邊等着玩兒的黑豆和地瓜上蹿下跳也不敢去搶,要是搶了,少不得要挨一頓竹筍炒肉。
鐘含嬌沒叫人出聲兒,自己悄默聲靠近阿滿,見人還沒發現自己來了,還伸手在阿滿眼前比劃幾下,看人還沒反應,就叫了一聲兒。
阿滿被吓得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識就要抱着伸到眼前的手,給人一個過肩摔。
“疼疼疼,是我,你鐘姐姐!
”鐘含嬌一輩子嬌生慣養的,哪裡受過這樣的罪,她隻覺她的胳膊要斷了,嘴裡一連串地驚呼,想要喚醒阿滿。
阿滿回神兒,猛地放開這條胳膊,把腳已經離地的人放下,等在一邊的袁媽媽和梅雪,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了一跳,趕忙上前解救自家夫人。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阿滿和鐘夫人在屋裡相對坐下,阿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鐘姐姐,話裡都是歉意,“鐘姐姐對不住了,我一時走神兒了……”
鐘含嬌搖頭,又笑着甩甩胳膊給人看,“沒事,活動自如,要是真的不成了也沒事,從此以後我就能賴着你了。
”
說幾句玩笑話兒,阿滿再三确定人沒事,也放松下來,鐘含嬌卻有些好奇,袁媽媽和梅雪都被她打發出去,屋裡就兩人,她說話也随意,伸着脖子湊到阿滿臉前,翻來覆去打量阿滿。
“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心不在焉的?
”她好奇的緊兒。
阿滿掰開一個石榴遞給人,又撿幾個橘子放在火爐上烤,搖搖頭說::“昨晚沒睡好,今天就沒什麼精神。
”
她也不知道怎麼給人說自己心裡的莫須有擔心,再加上忠叔幾個也出去四天了,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還有回了安邑的衛十五,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已經六天了,以衛十五的輕功,估計早就到了安邑,為何還是沒有信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