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也急了,凳子不坐了,再坐屁股要着火了,氣的!
“阿滿,你咋回事?
”芳嬸拉住炸毛的老太太,湊近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她和阿滿相處時間久了,知道這丫頭壞精壞精的。
阿滿沖老太太笑笑,這才嘴角一彎,看着王婆子緩緩吐出一句話:“既然公事公辦,那勝子偷盜,我家就直接報官了,讓衙門處置,是死是活和我家就沒關系了,畢竟官府不聽我家的!
”
四周一靜,剛才還鬧哄哄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小老百姓誰沒事會報官啊,有理也不敢啊。
進了衙門,有事沒事都要脫一層皮,何況是勝子這種明顯偷盜的事兒。
王婆子臉上光彩瞬間消失,像是被掐住喉嚨一般,發不出一個音節。
“報官?
”趙村長也不确定,報官可就影響到村子裡了。
“沒辦法,不是我非要報官,是被王家逼得沒辦法了,本來不想影響村裡人的,可是這王家......
唉,要是以後村裡小子姑娘不好說親,大家可别怪我啊,我盡力了,為了大家忍氣吞聲想私下解決,沒想到王家非要鬧開。
”
阿滿撇着嘴,大大杏眼裡滿是委屈,隐隐有淚光閃過,看着就楚楚可憐,像是被逼到絕境一般。
村裡人婦人們看的心疼,這麼好看的小姑娘被逼成這樣。
“趙村長,不行,俺家小子可正在說親!
報官别村就知道咱村出了個吃裡扒外的偷兒!
”
“就是,明明是王家人鬧事,阿滿幾次三番放過她家,還不知足,咱村裡誰家沒被她家沾過便宜,現在又來害村裡人!
想得美!
”
“俺家昨天還丢了兩顆蛋,王婆子進俺家溜達一圈就沒了兩顆蛋,要也要不回來,老虔婆撒潑打滾誰幹的過她!
”
昨天剛和王婆子罵過架的高壯婦人,當王家鄰居,她家可是沒少吃虧,今天可讓她逮着了,眼睛滴溜溜一轉。
推開圍着村長的婆子,高聲道:“把王家趕出村子,咱村人因為這家老鼠屎,吃了多少虧啊,不能次次讓俺們吃虧吧,大家夥說是不是?
”
“對對對!
憑啥啊,當誰家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
高壯婦人,嗓門大,一開口就蓋住别的聲音,“阿滿和峥子讓村裡人掙了多少錢,咋能寒了人心。
把王家趕出去,阿滿家樂意報官就報官,都不是咱村人也影響不到我們,趕她家出去~”
高壯婦人像喊号子一樣,沒一會兒就帶動了一群人喊。
阿滿拿着帕子假裝擦眼角的淚,帕子下的嘴角卻勾出弧度,哼,白蓮花誰不會裝。
人啊,就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一旦牽扯到自己的利益,那絕對齊心的很。
眼睛一轉,就看到峥子似笑非笑的眼神,阿滿突然有些裝不下去了。
大手伸過來,把哭唧唧的人兒拉到自己身後,讓人看不清她的臉,扭頭低聲說了一句,“放心笑,沒人看的見!
”
“嘿嘿~”阿滿半個身子躲在峥子身後,無聲大笑起來,露出的半邊身子一抖一抖的,像是哭的難以自已。
村裡人都看見,平時阿滿多堅強的一個姑娘啊,今天要不是被逼急了,能哭成這樣兒。
漏出的半邊身子,簡直是精髓啊。
翠花和何嬸子腦門一熱,不得了啊,她們兩家和阿滿關系好,平時最喜歡阿滿丫頭,這還能忍。
扯着嗓子加入示威行列,翠花直接一把掐住趙村長腰間軟肉,威脅意味兒十足,今天要是不讓她滿意,晚上回家自己睡吧。
王婆子一家傻眼了,不知道為啥事情突然變成這樣了,想争辯,可是聲音很快淹沒在人聲兒中,沒人能聽清。
趙村長被擰的嘴一咧,瞪一眼婆娘,扯着嗓子喊,又是招手的,“安靜,大家安靜!
聽俺說!
聽俺說!
”
芳嬸看不是個事,一扭身回院子裡,找出洗臉的銅盆,手裡還拎着一根擀面杖,遞給好姐妹兒翠花。
“铛铛铛~”刺耳的銅鑼聲兒讓激動的人群安靜下來。
趙村長喘了口粗氣,站在一塊兒石頭,看着村裡人道:“俺知道大家都讨厭王家人,王家人确實在村裡沒少惹事,這次又來鬧事。
不過,趕人出村不是小事,還要和村裡族老商議商議”
說完,村長看向身後趙氏小輩,招手喊來一個小子,“柱子,去你六爺爺、二大爺、五叔公....喊人去,一會兒祠堂彙合。
”
“好嘞,叔,俺這就去。
”
雖說趙家和秦家向來不對付,可兩家一向相互牽制,村裡有個大小事也是兩家長輩一同商議的。
這不,又那秦家小夥子,看有大事要商量,扯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