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握住蘭靜冰涼的手,拉起身後的錦被披在蘭靜身上,手不斷搓着蘭靜的手,直到手不再冰涼。
“你沒錯,有這樣的想法也沒錯,你嫁給孫正德吃了這麼多苦,這些都是你該得的!
”阿滿看着蘭靜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緩慢卻堅定。
她理解蘭靜的想法,人都是感情動物,過了富貴日子不想再過苦日子有錯嗎,沒錯!
人性使然,何錯之有?
聽到阿滿認可的話,蘭靜眼睛陡然一亮,随即更加堅定,顫抖着聲音道:“對!
我沒錯!
嫁給他三年,我就被那個畜生打了三年,現在那個畜生還打業哥兒啊,我要是離開了,業哥兒就活不了幾年了。
這些都是他該賠給我們母子的!
”蘭靜眼睛通紅,話裡滿是恨意,眼淚像是斷了線一樣,順着眼角一滴滴掉在錦被上,洇出一團團墨色。
阿滿抱着蘭靜,讓人哭個夠。
等人平靜下來,這才開口問:“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
要不就讓孫正德.....死....”
阿滿死字沒說完,就被蘭靜打斷,吐出決絕的五個字:“我想讓他死!
他死了,我就是喪夫,家裡這份家業、财産就都是業哥兒的了,以後我們母子也不用受苦!
”
蘭靜身子發抖,大概也是害怕的,好好一個農家丫頭,懷着期許嫁給富貴人家,沒想到等來的就是整日毒打,現在又被逼着殺夫,她心裡也怕的很。
可是不殺孫正德,說不定哪天死的就是她和業哥兒,她既怕又恨,所以她要先下手為強。
她承認她愛慕虛榮,她愛銀子愛這些绫羅綢緞,愛這富貴日子,但這都是她被打三年應得的,不是嗎?
想到這兒,她越發堅定了,身子也不再發抖,“他還不能太早死,他癱在床上最好,這樣族裡人就不能惦記孫家的财産,業哥兒能全部得到!
”
話出口,蘭靜心裡陡然一松,以往好像沒法解開的困境,一下子就解開了,腦子也清明了。
阿滿張着小嘴,有些震驚的看着眼前柔弱少婦,蘭靜看着阿滿眼裡的震驚,不在發抖的身子突然抖起來。
抓着阿滿的手,牙齒打顫,“阿滿你是不是怕我了?
我不應該這樣的?
我怎會變成這樣?
要是然祖母知道....”,她喃喃道,眼神裡布滿害怕。
看着阿滿的眼神,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恐怖,很可怕,她怎麼會想要殺人呢,這太可怕了。
“我不害怕你,相反我很高興!
”阿滿扶住蘭靜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說:“你沒錯,你是我的姐姐,我一定站在你這邊,是孫家把你逼成這樣的!
”
蘭靜蹲下身子抱住自己,一句句說着,“是他逼我的,不是我死就是他死,我沒辦法,我沒辦法~”
等人冷靜下來,阿滿問她:“你真的決定要殺了他?
需要我們幫忙嗎?
我這兒有些毒藥。
”
蘭靜默默點頭,腦子裡具體怎麼實施又一團亂麻理不順。
阿滿了然,“要想好怎麼做,不能把你的命搭進去,我們商量商量......”
蘭靜輕輕點頭應好,月光透過窗棱灑進來,不帶一絲溫度,姐妹倆商量好,阿滿留下幾樣藥就離開了。
等阿滿出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峥子不免有些好奇姐妹倆說了啥,聽到阿滿嘴裡輕描淡寫突出幾個字:“殺了孫正德!
”
抱着阿滿飛出孫家的手一緊,想着見到蘭靜的樣子,柔柔弱弱一個人,竟然有膽子殺夫,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覺得狠?
”阿滿扭頭問,沈峥莫名覺着身體一股寒氣升起,話裡卻沒有一絲異常,“那樣一個畜生,他該死!
”
話雖這麼說,沈峥的皮不自覺緊了幾分,這姐倆還都挺狠的。
阿滿瞥一眼有些緊繃的男人,笑笑說:“姐不讓我們插手,隻是要了迷藥,不過應該用不上!
”
“該是如此,我們确實不該過度插手,孫正德畢竟是業哥的父親,要是有些業哥以後知道他爹死有我們的份,在把我們當殺父仇人,那就不好了”
阿滿懂他的意思,所以這事兒隻能他們三人知道,多一個人知道都不行,他們不過多插手也對,不過:“要是蘭靜姐最後不能全身而退,估計到時候少不了我們幫忙!
”
“需要我們幫忙的時候,我們幫忙就是”沈峥應下。
心裡想着孫正德有可能死不了,但是孫婆子就不一定了,蘭靜估計想着要孫家财産呢,要是孫正德死了,孫家族人,到時候少不了吵吵嚷嚷掙财産,畢竟業哥兒還小。
“阿滿,阿滿?
”江氏用手親親拍了拍發呆的人,“想啥呢,你覺着咋樣?
”
“啊?
哦!
您定時間,我們随時可以出發接大舅、二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