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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 以愛為名的傷害

農門長姐一拖三 楠小弓 2753 2025-02-13 10:09

   “咦?
我還以為你哭了呢?
”靜姐頗為意外,以為等阿滿轉頭,她會看到一雙通紅的眼,沒想到人家哭都沒哭。

   沒哭也好,她不怎麼擅長勸人。

   她拉着人進院子,“沒哭就行,走吧,進屋去。

   阿滿任由人拉着,靜姐走在一旁看一眼又看一眼,看到第四五眼的時候,阿滿猛地側頭和人對視上,無奈攤手:“看啥呢?
不認識我了,有話就問!

   “嘿嘿,讓你看出來了?
我就是好奇,你不傷心嗎?

   要是褚學義離開自己去打仗,她指定得哭,還是哇哇哭那種,相比起來,阿滿的反應就過去平靜了。

   “傷心就非要哭?
”阿滿好笑地搖頭,擡頭盯着星星,“他有他要幹的事兒,我不能因為舍不得他,就讓他留下自己身邊。

   這不是愛,這是打着愛名義的傷害!

   “傷害?
不是吧,愛他我才舍不得他啊……”靜姐從一開始的不解,到最後的明白,說話聲戛然而止。

   想起來啟翔哥想從軍的事兒,從小啟翔哥就想着從軍打仗,這事兒從小提到大,越大娘越不同意,一會兒兵書沒讀完,一會兒武功太差。

   不斷以各種各樣的借口,讓啟翔哥打消從軍的念頭。

   他們這些家裡人也跟着勸,從沒覺着娘做的或者他們做的有什麼不對,畢竟我們就是愛他才舍不得他去那麼危險的戰場的。

   我們何錯之有?

   現在才突然明白,他們這就是一種變相的傷害

   ,以愛之名的傷害。

   打着為他好的旗号,不顧他真是想法,不讓他幹真正想幹的事兒,折斷他的翅膀,何其自私啊?

   要不是峥哥決定從軍,爹娘才不會放心讓啟翔哥去從軍。

   換位想想,啟翔哥被全家人否認阻止時,得有多絕望啊。

   大概也是因為這些,他從軍以後才不願回家來吧。

   估計是身上有個傷有個痛,怕被家裡人給看到,再不讓他回軍營,那就完蛋了。

   芳嬸幾個人,看阿滿和靜姐并排走進來,都有些擔心的望過來,生怕阿滿傷心難過。

   阿滿看得好笑,擺擺手,又擡起臉,讓他們看自己沒事兒,“别擔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輕重,也明白道理。

   看她沒事兒,芳嬸幾個這才笑起來,有心情幹别的事兒。

   這一放松下來,芳嬸就又忙活起來,喊男人和茂叔幾個,“去庫房把咱家的油布卷拿出來,給黃豆蓋上。

   夜裡指定要起露水,不蓋着,那些黃豆又得濕一分。

   “欸。
”茂叔幾個出去給前院的黃豆蓋油布去了。

   靜姐因着阿滿那些話,人生第一次知道以愛為名的傷害,想通以後,人就有些蔫吧,提不起精神。

   看阿滿沒事兒,青花也幫芳嬸把廚房收拾好了。

   就喊青花跟自己回東跨院休息。

   阿滿也跟着阿文回了後院,家裡的人一個個都走了,小娃還是有些傷心地,抱着阿滿一個胳膊不松手。

   阿滿隻得親自送小家夥回後

   院,哄着人睡着,這才出去。

   走出院子,擡頭看看明亮的星子,還有那一輪如鈎的新月,喃喃問:“不知道峥哥現在走到哪裡了?

   身邊沒了人,她臉上的脆弱才顯現出來,

   小姐擡頭看天,團玉看小姐,生怕小姐下一秒就哭出來。

   腦子裡不斷想着,要是小姐哭了,自己要怎麼怎麼哄人。

   她是陪小姐去過安邑的,更是去過天門關。

   也知道小姐和姑爺經曆的生死與艱難,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姐和姑爺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

   能為彼此死的人,感情有多濃就不用她說了吧。

   安邑和天門發生的事兒,小姐是一個字也不讓自己跟别人說。

   所以沒人能懂她心裡這份擔心。

   她就希望姑爺這一去能平平安安的,能全須全尾回來就行,不然她不知道小姐會怎麼樣。

   給外人裝得再若無其事,其實又怎會無事。

   夜裡阿滿就被自己噩夢驚醒了,還是哭着醒過來的。

   她夢到天門關的事兒了,夢到峥哥昏迷不醒那段時間的事兒。

   到現在心口還直撲通,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小姐?
小姐?
您怎麼了?

   團玉因着擔心小姐,今晚破天荒沒有睡沉,一聽到内室的動靜看,就舉着燭台過來。

   感受到昏黃的燭火靠過來,阿滿默默翻個身背對着外面,緊緊抱着被子,把頭埋進去。

   悶聲說:“我沒事,做了個噩夢,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感受到還有腳

   步聲靠近,阿滿聲音帶上不快,“别過來!

   團玉被吓了一跳,不由頓步,不敢再上前,更不敢挑開蓮青色的床簾看小姐。

   半晌沒聽到離開的腳步聲兒,阿滿歎氣,放緩語調,“你睡去吧,我沒事兒!

   “好!
”團玉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她聽出來小姐的聲音有些悶,有些啞,不知小姐是不是哭過?

   但是小姐不讓自己過去,她也沒辦法過去查看。

   人走了,室内又黑暗下來,盯着漆黑的牆壁,阿滿翻個身,躺平身子盯着頭頂。

   眼角又要淚冒出來,她默默擡手擦掉。

   心裡默默祈禱,隻希望峥哥此去能安全。

   楊家人是第二天才知道峥子走了的。

   昨天天黑透他才離開,那時候楊家人都睡覺了,他也不好再去把人吵醒道别。

   楊大舅幾個一聽,都來問了一嘴,主要是為啥走得這麼突然?

   還有來看看阿滿,就怕她傷心。

   阿滿用軍中機密把楊大舅幾個都打發走了。

   老太太卻留了下來,她是楊家唯一知道峥哥真實身份的人了。

   畢竟她和衛家老夫人,現在也算是半個閨蜜了。

   時不時就要讓阿滿代她給老姐妹寫封信。

   自家腌的蒜瓣、幹菜、新糧食,時不時也要阿滿托人送過去些。

   老太太知道得多,擔心的就更多。

   扯着阿滿的手,擔心極了:“怎麼就這麼突然?
不是請了兩個月假期嗎?

   峥子大舅不是侯爺嗎?
峥子怎麼也算是權貴人家的少爺,怎

   麼就把他召回去了?

   就不能用别人,非得他親外甥冒險?

   老太太一個又一個問題,把阿滿問的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了,按着人坐下,又給倒一杯水遞過去,“您先喝杯水,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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