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能讓衛家人懷疑,事情沒成功之前,我們還要在這個破院子裡住着。
畢竟我過得越慘,衛家人越開心,也隻要我真的到了絕境的時候,去求衛家人才能顯得真誠不是?
”
薛嬷嬷懂了,連連點頭,“那就好,老奴還以為夫人沒成功呢。
”
“夫人…這一去,老奴怕是再也見不到夫人了。
”薛嬷嬷高興之後,心裡又難受的厲害。
“死了也好。
”柳柔清對死一點也不怕,反倒覺着解脫,視線越過窗戶看向外面的陽光,說:“這輩子過成這樣, 我也是真的累了,要是有下輩子,嬷嬷我不會再嫁給他。
”
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心裡沒有自己的人,痛苦的隻有她這個付出真心的人罷了。
原來男人真的不愛一個人時,是比女人更加冷心絕情千倍百倍。
“嬷嬷,我死了以後,求你幫我照看軒哥兒,也不要為我報仇。
”柳柔清握緊薛嬷嬷的手,“你們不是衛家人對手,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
柳柔清多希望自己早點兒明白這個道理啊,可年輕時的自己,滿心滿眼都是秦博遠,即使知道他已經有正妻了,還是收不回自己的心。
更是異想天開,自信地以為隻要讓自己和他相處,他心裡一定能有自己。
想起以前的自己,柳柔清眼裡盡是嘲諷。
男人要是心裡沒有你,這輩子都眼裡都不會有你。
人啊,這輩子即使知道不可為,還是偏要撞一
撞南牆不可,直到撞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倒地不可。
衛家。
秋文收了信,帶着笑就進了院子,崔氏和阿滿正坐在屋裡喝茶,桌上擺着各式各樣的糕點兒,崔氏今天找阿滿來,是帶着夫君的重任的。
秋文看到阿滿,腳步緩下來,屈膝給阿滿見禮。
阿滿看秋文姑姑的神色,就知道主仆倆有事要說,站起來打算先離開,崔氏和秋文對上眼色,餘光看到阿滿動作,立馬伸手拉住人。
重新讓人坐下,說:“沒事,都是一家人,這件事主意還是你出的,正好讓秋文跟你說說讓你樂呵樂呵。
”
阿滿微微詫異,腦子轉幾圈,硬是沒想起來自己出了啥重要主意。
“姑娘忘了嗎?
”秋文好笑,上前一步提醒了一個‘柳’字,阿滿眼睛睜大一瞬,一下子明白了,笑着看主仆倆,猜道:“這是計劃起效果了,那位狗急跳牆了?
”
不是她健忘,實在是她壓根沒把柳氏放在心裡,秦浩軒洩密之事,該查的都查清楚了,該死的人也死了不少,就剩一個秦浩軒,不過她不急,衛澤成這個當大舅的總不會委屈了自己外甥。
再說就是衛澤成願意讓峥哥受委屈,老太太也不會同意的。
她也知道衛家留着柳氏,是為了從她身上查出點什麼,查清楚以後,柳氏也得不了好兒。
“可不是嗎?
”崔氏笑起來,又給阿滿到了一杯甜奶茶,說:“你這次帶過來的這些奶制
品,我最喜歡這個做法,加了奶皮子的奶茶香味濃郁。
還有那個甜奶豆腐,也好吃,酸酸甜甜,吃一塊兒半天都不餓呢。
昨天你衛叔去練兵的時候帶了一塊兒,回來就說那鹹奶豆腐是個好東西,忒頂餓了,稀奇的不行……”
崔氏費口水的大誇特誇,一邊打量着阿滿的神色,看着丫頭隻是笑着點頭,就是不開口接話,她無奈了。
心裡又把自家男人罵了一頓,讓你梗着脖子得罪人, 現在好了,又看上人家手裡的奶制品,想要制成軍糧。
自己搭不上話,就為難自己這個媳婦,唉!
衛澤成心裡也有些後悔,看到奶豆腐的第一時間,他就覺着好,找了鬧别扭的外甥幾次。
人家翹着腿靠在床上看書,說:“這東西是阿滿做的,不是我的,您外甥我可沒有這麼厚的臉皮從人家手裡直接奪方子,大舅自己想辦法吧。
您外甥我這個未婚夫婿的位子都不一定能保住,您還是自求多福吧!
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您自己救自己吧!
”
衛澤成被自己外甥的一番話,說的臉紅,可想起那奶豆腐,他心裡又癢的厲害,搓搓手厚臉皮道:“你去說呗,上次那梆硬的馍磚,不也是那丫頭做的嗎?
方子不是直接寫給你了嗎?
這次你也使使力呗,軍中能多一樣适合長途行軍的口糧也是好事!
”
“使不上力!
”沈峥淡淡擡眼看大舅一眼,放下手裡的書
,側躺下開始裝睡。
上次阿滿看在自己的面子,也是處于對邊關将士的同情,直接就把方子和馍磚送了過來,沒有求任何回報。
軍中火頭軍,跟着方子直接就能做出來,還因着做馍磚的原料是麥麸這些,這些材料價賤,給軍中省了不少軍費,現在軍中長途行軍都是帶的這個,一人背上幾塊兒。
一個月的口糧就解決了,省事的很,大舅作為總督,這些事兒他比自己清楚,享受了阿滿帶來的好處,還看不上阿滿,他要是阿滿他也生氣。
現在就是逼着大舅去給阿滿道歉呢!
衛澤成看着外甥冷漠的背影 ,人生第一次體會到騎虎難下的感覺,最後隻得嗐一聲,回去求夫人去了。
“秋文姑姑這次又帶回了什麼好消息啊?
”阿滿不想崔氏為難,可也不想輕易答應,讓人以為她是面團子呢,任由人搓圓捏扁。
她無償給那是她願意,她現在不願意給也沒人能說二字,她自己東西樂意給誰就給誰。
别拿什麼家國情懷說事兒,她就是一個不好伺候的小娘子,不是聖人!
崔氏看阿滿不願多說,隻得無奈沖秋文點點頭,秋文清清嗓子,講起來,“這次拿柳氏可是要絕望死了。
夫人和姑娘不知道,這柳氏不知道咋想的,拿着短匕抵着脖子,逼着侍衛給她報信,她要見秦參将呢。
這麼一鬧一宅子的人都知道了,最後她是見着了,可也沒得着好呢。
又
被關起來了,這次沒有秦參将的命令,她是寸步不能出呢。
聽咱們的人說,這幾天那柳氏天天以淚洗面呢,說是将軍這是要她們娘倆的命呢,每天鬧着要将軍救那個庶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