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萱扭了扭她肉肉的小身子,撅着小嘴巴說她不重。
爹爹說她不重,正正好。
圓圓哈哈笑了一下,吧唧吧唧親了兩口小萱萱,“是是是,咱們的小萱萱不重,是個小美女。
”
頓時,就把小家夥哄得眉開眼笑的,小肉手抱着圓圓的脖子,在她的臉上也親了兩口。
她最喜歡姐姐了。
“你個小調皮,還不快下來,你姐姐抱不動你。
”女兒确實是重了一點兒,别說圓圓年紀小,就連她也快抱不動她。
“沒事,我抱的動。
”圓圓笑眯眯的看向錢氏,“幾天不見,姨變得更美了。
”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誇美的,錢氏也不例外。
她笑眯了眼,噓噓的點了點圓圓,“咱們家圓圓的小嘴巴越來越甜了。
”每次哄人哄得眉開眼笑的。
也難怪将軍會這麼寵她。
這麼乖巧爽朗的女兒,誰不寵?
圓圓抱着小萱萱坐在椅子上,“我說的是實話,一看姨的模樣,就知道姨夫對姨很好。
”
錢氏噢了一聲,好奇的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小小年紀,懂得倒多。
圓圓對她眨了眨眼,又指了指她越來越年輕的臉,說是從她的臉上看出來的。
過得幸福的女人,臉上是溫柔的,是笑眯眯的。
就比如她娘。
她爹對她娘多好,用她娘說的那句話就是,爹娘是真愛,孩子是意外。
雖然爹爹對她也很好,但是她知道,她得要排在娘的後頭。
爹爹最愛的就是娘親。
看着他們一把年紀,還整天你侬我侬的,她看着牙酸。
不過,心裡也挺高興就是了。
錢氏臉紅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圓圓的小臉蛋,“圓圓的皮膚真好。
”年輕就是好,皮膚滑溜滑溜的。
圓圓嘟了一下嘴,看了一眼自家親娘白白嫩嫩的皮膚,“姨,你說的是我娘吧?
就我這黑不溜秋的皮膚,還叫好?
”
她娘差點叫她小黑妞了。
她娘皮膚才是真的好,啧啧,她爹有福氣。
田小麥無奈的撫了一下額頭,邊關的民風開放,别看她女兒才八歲,懂的事多得多。
“誰叫你整天往外瘋的?
你要是不黑,對得起太陽公公的照射嗎?
”
女兒的皮膚也說不上黑,就是小麥色,配上她濃眉大眼,看起來也不醜。
當然,回到京城後,跟京城的大小閨秀一對比,差别就得出來了。
希望女兒到時候不要自卑。
圓圓嘿嘿一笑,不敢在這個話題打轉,機靈的岔開了話題。
“娘,你去過京城嗎?
好不好玩的?
能天天騎馬嗎?
”
她是馬背上長大的姑娘,不能騎馬的話,她可能會瘋掉。
田小麥雙手一攤,說她沒去過京城,不知道好不好玩?
騎馬的話,不用說,肯定是沒有這邊方便。
畢竟是京城,人多,哪能騎馬瘋跑?
小肩膀垮了一下,圓圓人小鬼大的歎了一口氣,“不能騎馬,我會悶死的。
”
“去到京城後,騎馬就不要想了,你必須得學女紅,不說學的有多好,至少你要會。
”
女兒别的還好,琴棋書畫都有涉及一點兒,說不上很精通,但拿得出手。
偏偏女紅這一方面,她怎麼也學不會,讓她繡個荷包,也能把十個手指頭戳的慘不忍睹。
她親爹親哥看到後,能不心疼她嗎?
兩人大手一揮,就說不學了。
她也沒法子,就想着等她長大一點再學。
别再繡個鴛鴦繡成了野鴨子。
圓圓張大了嘴巴,一副晴天霹靂的模樣,蒼天大地,娘要滅她。
她這輩子估計是跟女工有仇,每次一動針線,手指頭被紮的慘不忍睹。
她怕了,真怕了。
“娘……”尾音脫的極長,“能不能不要學?
又不用我做衣服什麼的?
幹嘛要學?
”
小萱萱看到圓圓的模樣,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小萱萱都笑你了,你是姐姐,應該做個好榜樣,你知道嗎?
”
田小麥不肯放過她,她也不是不心疼女兒,時代不同,在這裡,對女人的苛刻很大的,她希望女兒能過得更好一點兒。
成為母親後,她深刻的體會到父母難為。
孩子教不好,害人害己。
要想教得好,又極難把控尺寸。
總之特别的難。
圓圓嗷的一聲,伸手搓了搓小萱萱的小胖臉,“小萱萱,姐姐羨慕你,不長大多好,你看看一長大,就得要學什麼鬼佬子女紅,簡直要人命。
”
田小麥真想翻白眼,她家女兒什麼都好,智商也不錯,情商也挺高的,到哪兒都混得開,就是女紅這一點……
“以後你遇到喜歡的人,總得要送個荷包之類的吧?
就你把鴛鴦繡成野鴨子,蘭花繡成草的女紅,能拿得出手?
”
想到圓圓的女紅,錢氏也忍不住發笑。
他也不得不說,圓圓什麼都好,就是女紅不好。
她想幫她,也沒辦法開口幫她。
她也是做母親的,完全能理解小麥的心情,她也是為了女兒好。
圓圓自己繡的荷包,一個送給了自家爹爹,一個送給了自家哥哥。
想到兩人收到後,扭曲的神情,她也忍不住想笑。
真不是她不想繡好,是實在繡不好。
“娘,我的手說它沒辦法拿針,一拿針就哆嗦。
”圓圓大大的歎了一口氣,滿臉的無可奈何,“真不是我的錯,是我手的錯,要怪,你就怪它好了。
”
什麼歪理?
田小麥白了她一眼,“你的手不是長在你身上了嗎?
她不聽你的話,砍掉她怎麼樣?
”
圓圓瞪圓了眼睛,伸出她修長的手,在田小麥的面前晃了晃,說她的手如此漂亮,她怎麼舍得?
田小麥被她誇張的神情,逗得忍不住發笑,擡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就你會搞怪。
”又看了一下她的手,“黑不溜秋的,哪裡好看了?
”
擡起手,自己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圓圓點頭說挺好看的。
修長,勻稱,哪裡不好看了?
“臭美。
”田小麥對厚臉皮的女兒實在沒法子,“行了行了,帶妹妹去玩吧,别礙着我跟你姨聊天。
”
不用被娘唠叨,圓圓歡呼了一聲,抱着小萱萱一溜煙跑了。
晚上趙大榮回來後,問田小麥,收拾的怎麼樣了?
田小麥說收拾完了,随時可出發。
“好,辛苦娘子了。
”
田小麥搖了搖頭說不辛苦,她就是動動嘴皮子而已。
趙大榮翹了翹嘴角,看着生了兩個孩子,還年輕得不得了的妻子,神情柔成了一灘水。
他伸手抱着她,輕輕的晃了晃,“想我嗎?
”
被他突然一問,田小麥忍不住臉一紅,某男人年紀越大,就越會說甜言蜜語了。
她戳了戳他的胸口,“天天見面有什麼好想的?
”又不是十天半個月沒見。
趙大榮親了一下她的嘴角,壓低了聲音,說他想她。
田小麥嗤了他一聲,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果然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她也不例外。
“去到京城要多長時間?
”她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
趙大榮好心放過她,順着她的話說:“我們拖家帶口回去,不能太趕了,兩個月内能到。
”
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趕回去的話,二十天能到。
他們又不急,可以慢悠悠的走,不用這麼趕。
田小麥點了一下頭,又問他回到去有什麼安排?
官場上的事情,趙大榮也不會瞞着她,也會跟她說一下,有時候能從她這裡得到不錯的主意。
“還不定,等回去後,我會上交兵符給皇上,具體的,看皇上如何安排?
”
他不是個戀權的人,也更知道什麼叫功高震主,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一回到去,就把兵符交出來,安皇上的心。
“如此也好,自古天子皆多疑,就算你沒什麼心思,也會被猜疑的,還不如把兵符交上去,說不定,還能讓皇上高看一眼。
”
也就相當于告訴皇上,他對他忠心耿耿,不會有二心。
趙大榮輕輕的蹭了一下田小麥的發頂,說她要是個男兒身,一準能光宗耀祖。
他家娘子的眼光,思想,比很多男人還要厲害。
有時候連他也自愧不如。
田小麥輕笑了一聲,“我要是男人的話,你還能娶得到我嗎?
”
他又不是斷背。
“幸好你不是男兒身,也幸好我娶到了你。
”
他三生有幸。
“那是,娶到我,是你積了十輩子的福。
”田小麥哈哈一笑,厚臉皮的回了一句。
趙大榮眼裡閃過笑意,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說他要感謝,感謝她。
她的感謝就是,讓她第二天差點爬不起來。
如此,轉眼到了出發去京城的日子。
邊關的百姓全都來送行。
田小麥扭頭看着浩浩蕩蕩的百姓們,又看了一眼在前頭開路的趙大榮,心裡湧起一股自豪。
這就是她的男人,受百姓愛戴的大将軍。
如果不是他做的好,也不會受到這麼多百姓的愛戴。
他值得。
“将軍,一路平安。
”
“将軍,一路平安。
”
“将軍……”
“将軍……”
最終的話彙成了震動天地的将軍二字。
趙大榮心頭一熱,轉過頭對百姓們拱了拱手,謝謝他們的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