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他不要自己的牙齒吐掉了！
”蔣小朝大聲講。

　　“這麼浪費？
”蔣漢啧聲。

　　其實在蔣複朝拿闆磚打他之前，他就已經被蔣漢打掉過兩顆牙了，不然也不會滿嘴血，其餘的牙怕也是松了，否則怎麼會輕易被蔣複朝打掉。

　　“是呀，他，他吐完牙齒又睡覺覺了。
”真以為是自己一闆磚把人牙齒打掉又打暈的蔣小朝心虛點點頭，積極的又蹦去蔣漢身旁想幫他拖地。

　　“爸爸，你不要跟媽媽講噢，我不是壞蛋。
”他戳戳蔣漢，越說越理直氣壯：“是他先當壞蛋的啊，他當賊還說你壞話，我幫你打他了！
”

　　“嗯，謝謝你。
”蔣漢撥開他，沒讓他踩到地上的血。

　　蔣複朝這混蛋别的不行，膽子倒比誰都大，丁點大見這些場面不帶怕的，還有心思跟他在這扯東扯西。

　　“不用客氣呀，我是你爸爸~”蔣小朝開心擺擺小手，一時不察又說反了話。

　　蔣漢給他一腳，要不是拖把沾了血，蔣複朝還得挨兩拖把。

　　“給老子滾！
”

　　“幹嘛嘛。
”蔣小朝癟癟嘴，急聲把說錯的話糾正回來：“你是我爸爸呀！
你是好了嘛。
”

　　抱着蔣複恒慢了一會跟上來的胡瑤随聲走近，看着房裡一片狼藉以及被綁起扔在地上不成人形的陌生男人，秀眉還是擰着。

　　不過見他們父子倆好好的，她微微繃緊的臉色又緩了緩。

　　“怎麼把人打成這樣。
”她說了一句。

　　蔣漢這次收拾人，下手很狠，到處都是駭人的血迹，她不是替進他們家的賊擔心，而是随口微疑說了句。

　　被綁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奄奄一息看起來快沒命了。

　　“你寶貝兒子打的，殘暴得很，牙都給人打掉了！
”蔣漢毫不遲疑就把蔣複朝推出去。

　　說完又當好人替蔣複朝說話：“不過也是，誰讓這玩意兒來偷他餅的，簡直過分。
”

　　“不是不是！
……是呀！
”蔣小朝随着蔣漢的搖搖腦袋又點頭。

　　“媽媽，他壞蛋偷我的餅！
”

　　“說不準對你的奶也有想法。
”蔣漢随口一說。

　　“對哦！
他還想偷我的奶奶！
”

　　“你的牛呢。
”

　　“嗯！
！
還有我的牛牛！
”蔣小朝在蔣漢三言兩語的提醒下，越發覺得這個賊可惡了，他氣憤的鼓着小臉跟胡瑤控訴這個賊有多麼的惡劣，居然想偷他那麼多東西。

　　“……”

　　一番折騰，蔣漢讓林祿幫忙把半死不活的賊送到公安局，又用随身電話打了兩通電話，内容沒怎麼讓胡瑤聽見。

　　他們房裡沾了血，蔣漢拖了幾遍胡瑤還是敏銳地嗅到有淡淡難聞的血腥味。

　　這一晚他們一家四口是在二樓睡的，胡瑤打算通通風明天再好好把房間清洗一番。

　　“剛剛那個賊是不是認識你的？
”

　　蔣複朝兄弟倆睡着後，胡瑤輕聲将心底的疑惑問出來。

　　蔣漢低頭看她，淡定嗯了聲，好像沒太當回事，不安分地又想親她。

　　胡瑤伸手擋住他的臉，低聲繼續說：“你要小心一點。
”

　　他太不當回事了，搞得她控制不住地更擔心，之前晚上他們回家半路有人沖出來砍他們的事她還緊緊記着的。

　　從前他是真的混的，怎麼會沒得罪過人，以往沒有這樣的事發生過，胡瑤都沒細想憂心這一層。

　　“你不要有事，你說過要跟我過一輩子的。
”胡瑤把臉悶在他硬實寬闊的胸膛裡，柔聲低語。

　　她抱着他腰的手臂也收緊幾分。

　　蔣漢心頭一軟，同樣摟緊她柔軟溫香的身子，心裡邊有說不出的滋味，像塞了一團棉花。

　　他當然是要跟她好好的過一輩子。

　　蔣漢心裡邊一片滾燙，眸色柔緩下來，他正想回應跟她說什麼，又聽到她小聲講。

　　“我不想當寡婦，好難改嫁的。
”

　　蔣漢頓時氣笑了，沒好氣掐了她一把：“你改一個試試！
老子命硬得很，你做夢都沒機會當寡婦！
”

　　“你想改給誰？
你活膩了？
”

　　“我說比你先死你現在就想着是麼！
”

　　“看上哪個小白臉了？
”

　　“說說，想改個什麼樣的！
仲景懷那樣的？
”

　　他一連好幾句，越說越黑臉，先不管自己死不死的事了，她随口一句改嫁的話就讓他在意得緊。

　　“……幹嘛又說仲景懷，不說了，睡覺。
”胡瑤知道他又準備沒完沒了了，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一說那哥們每次就說困了，不是心虛是什麼！
”蔣漢冷喝。

　　“你就是對他還有心思！
”他把她腦袋從懷裡扒起來，黑着個臉盯着她。

　　“我哪有對他還有心思！
是你喜歡他吧！
老是說他，還隔三差五的跟他寫信！
”胡瑤生氣瞪他，仲景懷這件事，還真的是沒完沒了了！
什麼事都能把他拉出來說！

　　“你之前就真的沒有談過别的姑娘嗎？
一個喜歡的都沒有？
”胡瑤撐着手臂在他胸膛上，氣鼓鼓地問。

　　現在她都想也找他一個前對象跟他說了，省得好像就她有案底一樣。

　　但是這話直直問出來，她又有些澀意吃酸，怕他真的說有。

　　他之前是說沒有隻有她一個女人的，可誰知道他之前有沒有真的很坦白，他比他大了六歲，她還是小孩子的年紀時他都可以結婚生孩子了。

　　以前她跟他的交集寥寥無幾，怎麼會清楚他年少輕狂時到底有沒有對哪個姑娘産生過喜歡。

　　“那可就多了，從西街排到東街，哪個有眼光的會不識貨。
”蔣漢冷哼一聲。

　　夫妻倆的話題不知什麼時候歪了。

　　“你怎麼不說從西城排到京都。
”胡瑤輕哼一聲，推開他不給他抱了，還翻個身用後腦勺對着他。

　　越來越厚臉皮了他，不要臉！

　　“挪那麼遠做什麼，擠着你兩個寶貝兒子了。
”蔣漢撈她回來重新抱着。

　　“我排到東街當然遠。
”胡瑤悶聲，擰他的手臂。

　　蔣漢眉眼染笑，也不管她這些小動作。

　　“不是讓你插隊了麼！
”

　　早當初胡桂芬把小不點的她扔了被他撿到的時候，就該直接拎回家養着了，不然他也不至于被仲景懷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