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也很好！

　　胡瑤眼裡盈着淺淺的笑意，坦然常态。

　　她說話的聲音沒有很大聲，廳裡吵吵鬧鬧一片，蔣漢在不遠處不時看她兩眼，見她側顔笑容開懷，他的眼神也不自覺地柔了許多，雖然也不清楚她在跟别人說着什麼。

　　“粑粑~粑粑~”

　　蔣漢看着胡瑤專注時，他懷裡的蔣複恒抓着大餅奶聲喊他，喊了好幾聲不見蔣漢應，他就拿大餅戳了戳他。

　　他小手裡抓着的大餅上邊已經有好幾個小牙印了，他啃了好幾口，喊蔣漢大約是想喝水了。

　　“你吃餅就吃餅，話這麼多做什麼。
”蔣漢接收不到他的意思，将他戳他的爪子連同大餅彈開。

　　“啊~哼啊嗯~！
”蔣複恒對他張了張小嘴巴，又舔了舔紅潤潤的小舌頭。

　　蔣漢好像還是不懂他的小意思。

　　蔣複恒皺了皺眉毛，伸出一根小小的手指指了指他的水瓶：“粑粑~粑粑！
”

　　“你爸在這。
”蔣漢敷衍。

　　蔣複恒要生氣了，他悶着小臉，抓着自己的大餅就要從蔣漢的腿上爬下來，自己爬去找他的水瓶。

　　蔣漢拎他回來：“亂動什麼，等下你那八顆牙一個都不剩！
”

　　“啊！
！
”蔣複恒生氣地蹬了蹬小腳，腳踝上的小鈴铛叮當作響。

　　“叫什麼叫，又給老子開始作了是麼？
”蔣漢往他屁股拍了一下。

　　他這個當爹的，不止沒有第一時間知道自己兒子的需求，還把人屁股給打了。

　　蔣複恒更生氣了，氣鼓鼓又開始對蔣漢兇。

　　蔣漢瞥他，又往他剛才指的方向掃了眼，了然。

　　“想去你哥那是麼？
”

　　“你哥現在不湊你玩！
跟别的小不點玩得好着呢，你這嘴沒用熟話都說不清，誰帶你玩？
”蔣漢淡聲，還挑撥離間。

　　“别人牙都長齊了，你就八顆，都不合群。
”

　　“看你哥跟别人玩得多開心，牙都要笑掉了，你這動不動就發脾氣小氣的，你哥一天到晚的才懶得跟你玩，情願去放牛耕田賣蛋。
”

　　“以後你再這狗脾氣，你媽都懶得理你！
”他還越說越來勁，又不忘讓蔣複恒以後别太粘着胡瑤。

　　“啊！
”蔣複恒好像有點聽懂了，對他兇嗷一嗓子。

　　他鼓着小臉看向他哥哥那邊，剛才他隻看着自己的水瓶，沒有留意到同方向不遠處跟其他小孩一起玩的他哥哥。

　　蔣漢一說，他才發現。

　　蔣複恒看見他哥哥圍坐在那一群小孩身邊，還跟他們一起吃吃喝喝開心玩的，他開始不太開心了，擁有大餅的喜悅慢慢消失了。

　　這會兒他也想不起自己要喝水的事了，他兇哼哼地磨着自己的小牙齒，看着他哥哥那邊，生氣咿咿呀呀說了什麼話。

　　蔣漢到底是挑撥離間成功了，蔣複恒又連他哥哥也氣上了。

　　因為蔣複朝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别的那麼多小孩玩不跟他玩，而且還不帶他一起。

　　“弟弟~哥哥給你果果吃，奶奶給的，好甜噢！
”不明所以的蔣小朝吃到了很甜的葡萄，還精心細選挑了好幾顆跑過來給蔣複恒吃。

　　“哼！
”蔣複恒小手一擺，别過胖乎的小臉，不要。

　　“你幹嘛了呀？
”

　　“啊啊啊咦啊！
@#~”

　　“啊？
什麼呀？
”蔣小朝有些不懂。

　　蔣複恒現在對他哥哥的醋也越來越嚴重，這一點随着他的小年齡增加，況且胡瑤跟他哥哥是哄他最多的人，他自然而然的對他們更加親近。

　　蔣複恒對自己所有的東西占有欲都挺重的，人小小，氣性很大。

　　偏偏蔣漢這個無良的爹還格外喜歡壞心眼地去惹他。

　　蔣漢要是不惹他生氣，他就是個乖得不行的好寶寶，半點都不鬧騰。

　　蔣小朝可不知道蔣漢又在他弟弟跟前說了什麼，見他弟弟不知道為什麼生氣了，還很好脾氣地又哄了哄他，還貼心用自己的小牙齒咬了顆荔枝給他吃。

　　“這個也好吃弟弟。
”

　　“啊~”被哄了好一會兒的蔣複恒還是張着小嘴巴接受投喂了。

　　蔣漢嫌棄地看着他倆。

　　這個用牙咬那個用嘴接的，蔣複恒吃不完蔣複朝又拿回來給吃了。

　　這倆玩意還挺不嫌棄對方的口水！

　　“爸爸，你也想吃荔枝嘛？
”蔣小朝見蔣漢一直看着，熱情地也問他，一副蔣漢一開口說想吃，他就立馬孝順地用自己的牙齒給他剝。

　　“不吃！
”蔣漢嫌棄謝過他的好意。

　　“很好吃的！
”

　　“我隻覺得它很惡心！
”蔣漢直言直語，絲毫沒想過會不會傷到自己兒子的心。

　　“哪有嘛。
”蔣小朝不解嘀咕一聲，倒也沒有太過計較他這話，畢竟他爸爸的嘴巴一直都是這樣子說話的，他都習慣了。

　　“爸爸，你剛剛是在跟昊飛叔叔他們講要我給你買大棺材嘛？
”蔣小朝咬回本打算給蔣漢吃的那顆荔枝，不确定又好奇地問。

　　剛才他在跟邱雅容他們玩的時候，就隐隐約約聽見了，就是沒有聽得太清楚。

　　至于買大棺材這個問題，蔣小朝覺得自己必須得給蔣漢說清楚了。

　　“爸爸，我還沒有很多錢錢給你買，我隻存了五塊錢，我好多天沒有去賣雞蛋了，沒有錢錢存。
”他很認真跟蔣漢說，讓蔣漢再等等。

　　突然的他小腦袋瓜一轉，靈機一動想到：“是哦爸爸，山上好多樹呀，等我再長大一點有力氣了，我就砍樹回來幫你做噢！
”

　　這樣子都不用花錢了！

　　蔣漢冷笑，等不及給他兩腳，沒讓他再繼續說下去。

　　這混賬就真那麼急着想給他這個老子買棺材又做棺材的，晦氣玩意兒！

　　等下他不誇他孝順！

　　才幾歲的年紀，一年比一年氣人，還真以為死跟玩一樣，埋土裡還能出來的。

　　隔壁李壯志他娘去世後，蔣複朝這混球比起李壯志那個不見蹤影的親兒子還要孝順，帶牛去山上吃草看他爺爺奶奶的時候，還順道給李婆子打招呼的。

　　他記得之前李婆子趴他們院牆的事，還跑去人家墳前問她什麼時候再出來玩，說袁湘靈很怕她，讓她再出來吓吓人，還跟李婆子說他們家已經被廖老爺子給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