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 278 章 我是爸爸
“所以你就是壞蛋啊!
”蔣小朝哼了一聲。
他沒真跟蔣漢生氣,而是像在陳述事實。
“我是笨蛋,弟弟是聰明蛋,爸爸是壞蛋!
”他重複又說了一遍,還将自己跟他弟弟一起加上去,偏重說蔣漢是壞蛋。
蔣漢正又要賞他一頓,但被胡瑤護着攔下來了。
她沒好氣輕拍他一下:“朝朝有時候又沒說錯!
”
他許多時候是挺壞的,不僅是對蔣小朝兄弟倆,對她也是一樣,滿是惡趣味的壞心思!
蔣漢就見不得她總護着蔣複朝蔣複恒來說他,也是沒好氣:“哪沒錯了?
很久沒打你了,你也欠揍是麼?
”
“那你打啊!
”胡瑤才半點不怕他,他哪回真打過她了,最多隻會恐吓兇她。
見她驕縱壓根不怵他的模樣,蔣漢啧聲,她是認定自己吃準他了?
“晚上回床上打!
你最好别給我哭!
”他沉聲。
胡瑤蓦地紅了臉,下意識驚慌左右張開瞧瞧路上有沒有别的人,羞惱一片。
而蔣小朝沒怎麼注意他們說了什麼,還在數着家裡一共多少個蛋,最後發現少了胡瑤,他掰着手指把胡瑤加上去。
“我是笨蛋,弟弟是聰明蛋,爸爸是壞蛋,媽媽是……是倒黴蛋。
”他想了好久從以前的記憶裡将蔣漢罵過胡瑤的稱呼翻出來。
“我們都是蛋!
”蔣小朝做最後總結。
“看你兒子多孝順!
怎麼說你的。
”蔣漢看向胡瑤:“想打他沒有?
我幫你找根棍。
”
他很熱情,慫恿胡瑤打蔣複朝。
以前胡瑤傻的時候他真怕胡瑤瘋起來不管不顧對蔣複朝做什麼。
她好了之後,将蔣複朝捧手心上,他又反過來有些看不順了,尤其是她總對蔣複朝比對他好千百倍!
胡瑤也是讓蔣小朝的話噎到,雖然這樣聽着他們一家人還挺統一的,可怎麼就那麼的奇怪。
“不是我說的呀,是爸爸,爸爸說瑤瑤是倒黴蛋。
”蔣小朝忙急聲自證清白。
聽到蔣漢慫恿胡瑤打他,更不太開心了,嘴巴撅起:“爸爸,你别這樣。
”
“我們不理他。
”胡瑤郁悶瞟了眼蔣漢,輕哼一聲。
說到底還不是他這樣說的她!
還讓她打朝朝,混蛋!
蔣漢都差不多忘記自己有這麼說過胡瑤了,蔣複朝一說,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兒。
可誰讓她傻的那幾年到處鬧騰,雞飛狗跳的?
每回鬧了事闖了禍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氣人樣,他說錯她了?
蔣漢回想一番,覺得自己是半點毛病都沒有,不過這會兒他也沒傻到真去跟胡瑤說她以前就是倒黴蛋,他沒說錯她。
“蔣複朝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倒黴蛋了?
”蔣漢兩步跟上他們娘倆的步伐,矢口否認。
要真細究,他才是那個倒黴蛋好不好,貨真價實,養他們母子倆那幾年每天都像在被人打擊報複一般。
“蔣複朝,再胡說八道老子讓剛才那老太婆爬過來擰爛你的嘴!
”
……
經蔣漢的一番“訓導”,蔣複朝終于是改口了,說蔣漢當初說的胡瑤是寶貝蛋。
什麼蛋不蛋的,胡瑤其實沒有很在意,蔣小朝讓蔣漢逼着改口說她是寶貝蛋,她還覺得羞恥,再三叮囑蔣小朝别又跑去外邊到處跟人講。
“好。
”蔣小朝點頭答應。
宋芷棠的滿月酒一過,又歸于平常的日子。
茶葉蛋的生意好,胡瑤每天煮的雞蛋量都多了,有人見她茶葉蛋這麼好賣,也學着擺賣。
溏心蛋而已,控制好火候不是煮不出來。
但胡瑤調改好幾回的茶湯煮出來的茶葉蛋不一樣,哪怕那些人調低了茶葉蛋的價格比胡瑤賣少一分錢,客人對比過後,還是情願花多這一分錢來買胡瑤的茶葉蛋。
蔣小朝賣雞蛋賣熟練了,熱情半點沒退,每天早早的就跟胡瑤來酒鋪子裡,擺好小闆凳拿着撈雞蛋的長柄勺子開檔。
蔣漢見他對賣雞蛋比對釀酒上心,又罵了他一頓,一時看看蔣複恒又比他順眼。
這日天氣不好,烏雲陣陣,還下了場大雨。
一家四口便沒出門,蔣漢這天正巧也沒什麼事做,本就閑空。
他今天是下定了心要教會蔣複朝寫他自己的名字。
被押着寫字的蔣小朝抓着筆滿臉的小憂愁,像蝸牛一樣拖沓,扭扭曲曲在紙上寫自己的名字。
“你的兩隻狗都該會了!
”蔣漢看着他又想賞他兩巴掌。
“爸爸,我覺得……”蔣小朝軟聲,試圖跟他商量。
“你覺得個屁,閉上嘴繼續寫你的!
”
“我的名字好難寫呀!
我寫蔣大牛好了嘛。
”他不讓說蔣小朝還是要說,蔣大牛他是真會寫。
“這也是我的名字呀。
”
“……”
他們父子倆的對話在廳裡傳來,在廚房裡炖着湯的胡瑤有些忍俊不禁。
平時閑空的時候她不是沒教過蔣小朝跟她一起寫字,他在她跟前還是耐心乖乖寫的,他的大名他也不是真的不會寫,隻是寫得難看,不太像樣子。
到蔣漢跟前,蔣漢太過嚴格要求他,他就抗議有自己許多小想法了,說得好像好真挺有道理的小樣子。
就是因為那樣,蔣漢才經常說他牙尖嘴利。
胡瑤覺得蔣小朝還小,雖然他總說自己是笨蛋,但他其實已經比不少小孩子要聰明了,許多方面都可以看得出來。
不過蔣漢有些地方對他嚴格些,也是為他好,胡瑤不是真像蔣漢想的那樣什麼都無原則縱着護着蔣小朝,蔣漢在認真教導他的時候她就不會插手,畢竟蔣小朝如今形成的大部分三觀,都是他教的。
竈上炖的雞湯香濃,屋外雨勢越來越大,胡瑤将開着透氣的窗縫也關上,避免雨水濺進來。
這兩天天氣都不怎麼好,今天這場雨下得突然,胡瑤昨天煮的茶葉蛋還泡在鍋裡,她舀了幾個出去先給他們父子倆墊墊肚子,飯還沒做好。
屋外好似傳來一陣規律的敲門聲,但雨勢大,隐隐約約聽不太清楚。
胡瑤打了傘出去開門。
入眼是個穿着得體,神色沉着的中年男人,他撐着傘的腕上戴了一隻價格不菲的手表。
他看向胡瑤,定定打量,眼裡一片複雜深邃。
“瑤瑤,我是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