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機會,是人制造出來的
白钰坤讪笑,挪開了自己雙眸。
忍不住嘀咕,“誰叫你長得這麼好看,不看,豈不是虧大了?
”
“嘀咕什麼呢?
”林青璃雙眸一橫,彎彎的眉眼往上一勾,“說我壞話呢?
”
白钰坤雙眸看得發直,那眼睛,那叫一個好看。
回過神來,連忙搖頭,“我,我哪敢啊,我說你好看呢。
”
林青璃嗤笑。
手漫不經心地到敲了敲桌子,“去,給我找筆墨來。
”
“好!
”
白钰坤二話不說,屁颠屁颠地朝外面跑出去。
她吩咐的事,自然要辦得妥妥的。
不過等看到她在白紙上作畫時,白钰坤後悔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找更好的紙。
但瞧清楚她畫什麼後,默默地不說話。
一個案發現場,有什麼好畫的。
但佳人有興趣,他自然不會打斷。
難得的獨處時光,而且還這麼安靜,得珍惜。
等她擱下筆之後,白钰坤饒有興趣湊上前。
一瞧,一股翻江倒海的嘔意湧上心頭。
眼神随即怪異地看向林青璃,“你為什麼要畫這些。
”
“研究!
”
林青璃回答得有些随心所欲。
她想事情的時候,很習慣把東西都給記下來,然後再逐一分析。
這麼做的目的,一個是怕忘記,另外一個也是怕錯過一些東西。
把桌子上她已經畫好的畫推過去,“瞧下,可有錯漏的地方?
”
“你也看了,你看看我畫的可有地方不對!
”
白钰坤硬着頭皮去看,不得不說她的繪畫工地很多,簡單的
黑墨,就把馬車上的樣子詳細地描繪了出來。
最讓人郁悶的是,一些細節的地方,她竟然放大了來畫。
特别是樊天琦腹部的傷口,跟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被迫重溫了一遍死人現場的白钰坤,看着畫沉思了一會,指出幾個細小的地方之後,便把畫還給了林青璃。
歎氣,“我盡力了。
”
“你這些畫,已經接近最真實的還原了。
”
林青璃瞧了他一眼,拿回畫,仔細檢查了一番,再在上面添加了一些之後,開始眉頭緊蹙地思考起來。
手一張張地看着畫,沒有說話。
一直到天黑,林青璃都沒挪開自己位置,隻是手勢換着畫來看,而她的眉頭一直緊蹙着。
就連白钰坤點上了燭火,都沒發現。
直到一股熟悉的羊肉香味傳來,林青璃才擡起頭。
“天黑了!
”
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呢喃道。
“冬天了,天色早得快,”白钰坤從籃子裡把羊肉湯小心翼翼反到她面前:
“吃點!
”
然後小心翼翼地幫她把畫給收好。
林青璃眼神從外面挪了回來,落到他的身上:
“你倒是殷勤。
”
“那是,天底下能讓我殷勤的人,就這個數,”白钰坤得意地伸出兩根手指頭,“你是其中一個。
”
林青璃懶得理他。
這厮無處不在放電,想要勾引人。
慢吞吞地吃着羊肉湯,怔然,“老胡做的?
”
“對,”白钰坤不奇怪她吃出來。
老胡說過,她的嘴挑,羊肉湯,她就吃他做
的,别人做的一律不吃。
果然,一吃就吃出是老胡的手藝。
“有心了!
”
林青璃低着頭喝着湯,聽着外面傳來的哀樂,頭有些大。
驚雷該快來了。
吃完之後,林青璃已經吃不下任何的東西,至于他擺在桌子上的吃食,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站了起來。
“去哪?
”
白钰坤喊住她。
“該走了!
”
林青璃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擡腳朝外面走去。
白钰坤歎氣,起來跟了上去。
她是個主意正的人,根本就不會聽自己勸。
簡樸的将軍府已挂上了白挽,樊家上下都處于白色的世界中。
再加上外頭白色的銀妝,更添悲傷氣息。
林青璃走在小路上,沿着隐隐約約哭泣聲傳出來的地方走去。
很快就到了靈堂。
白色的靈堂裡,哀傷的味道變得更濃,但樊将軍夫婦二人并不在這裡,守在這裡的人,都是樊家的下人。
也是,他們是長輩,樊天琦是小輩。
向來隻有小輩送長輩,沒長輩送小輩之說,長輩也不能給小輩守靈。
林青璃沒說話,接過旁人遞來的香,走進靈堂拜祭死者。
死者為大。
拜祭完之後,找了個下人詢問起樊将軍的下落。
得知他送樊天琦屍體回來後就出去了,然後到現在都沒回來後,眉頭皺了起來。
想了下,便讓人帶自己去見樊夫人。
至于跟屁蟲白钰坤,一個眼神就乖乖的不敢再跟。
而白钰坤在林青璃消失後,臉上委屈的也随即消失。
下
一秒,一個下人打扮的人,匆匆地從旁邊走了過來,低聲地在他耳畔低聲嘀咕起來。
白钰坤臉上挂起一抹輕笑,揮手讓人下去。
清冷的雙眸看着林青璃離開的方向,嘴角輕勾,轉身離去。
機會,是人制造出來的。
雪,越來越大,很快變成了鵝毛大雪。
樊府大門的兩個白燈籠在雪夜裡,發出了孤獨的光芒。
守門的兩個将士,終忍受不住這刺骨的寒冷,相互溝通了一番之後,兩人選擇了進入旁邊的門房。
手放在火盤上,才感覺到血液在流淌。
“好冷!
”
其中一人呼出了一口冷氣,“這種鬼天氣,不知道又要凍死多少人,太冷了。
”
“可不是麼?
附近山上的柴火都被燒光了,而且現在炭火的價格又漲了,根本就用不起碳,”另外一個人歎氣,“我這幾日凍得都睡不着。
”
“今年也冷得太早了一些,府上的老人說了,三十年了,沒這麼冷過。
”
“現在天氣這麼冷,希望北陵的那些蠻子,可不要亂動的好,不然,真怕不是被他們殺死,而是被凍死。
”
“不是,你聽說了沒有。
負責把北陵明王屍體護送回來的攝政王,前段時間不是被偷襲失蹤了嗎?
将軍也帶過人去找,但沒找到,現在有人在邊境的一個小山村看到了他的身影。
”
“這麼說的話,難道将軍不急着處理自己兒子的喪事就離開了,是要去找攝政王?
不過也該找,沒攝政王
,咱們大業怕是要北陵給吞了。
”
“可不是麼,不過,我聽說攝政王身邊多了一位漂亮的姑娘,難道是豔遇?
”
……
議論熱烈的兩人,絲毫沒注意到門口處多了一道身影,靜靜聽着他們的議論。
直到一聲被踩斷枯枝傳來的聲音,驚醒了兩人,才發現在門口偷聽他們談話的人。
霎時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怒瞪着門外的人:
“你是誰?
”
“怎麼躲在這裡偷聽被人談話,你還有沒有禮貌來的?
說,你都聽到了多少。
”
他們緊張,他們剛才議論的事情要是傳到将軍耳裡,将軍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将軍最讨厭多嘴的人。
但沒想到對方竟朝他們走了過來,陰沉着臉:
“人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