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不愧是從底層爬起來的一國輔相啊,當真是算計到了骨子裡
“老臣參見大皇子,大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
“老臣被奸人所誤,差點混淆了皇室血脈,還請大皇子恕罪!
”
聞言,弘遠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一句被奸人所誤,就想輕飄飄揭過?
弘遠收回眼神,望向跪地的衆臣,“本将雖然事前未來這靈堂,可靈堂上發生了什麼,本将也是一清二楚......”
“相爺當真是被奸人所誤,還是意圖謀反,敢問諸位如何論斷?
”
他沒有道平身,衆臣也不敢起來,眼下聽到他這樣發問,更是個個舌根發緊。
弘遠此言意欲何為?
難不成是要借此看清誰是秦忠國的黨羽?
還未坐上那九五寶座,他就要大肆開始動作了嗎?
不過以他目前的兵力和實力,即便不是大皇子,也是有本事肅清朝堂的,何況現在他已經是被群臣承認的大皇子。
不僅有實力,身份也在那裡擺着的。
“啟禀大皇子,方才殿下未來之前,相爺掌毆太後娘娘,在我等心存疑惑之際,确曾想玷污皇家血統,還出言威脅臣等......”
“而且,本該護衛皇室的禁衛軍似乎也被他所控制,方才禁衛軍統領還刀尖指向太後娘娘,這樁樁件件,都彰顯着他的野心昭昭,還請大皇子明斷!
”
文老直起身子,義正言辭的将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如實道了出來。
就事論事,沒有半分火上澆油,也沒有半分隐藏。
他一開口,又接二連三有大臣直立起來,附和他所言。
“文大人所言,皆是臣等方才親眼所見,相爺确有奪權之心!
”
“對,臣附議文大人所言!
”
“臣也附議文大人所言!
!
”
一時間,附議文大人的大臣超過了半數,此間還有大臣權衡過後,接踵附議。
先前想躲在一群臣子中間不想被發現的秦忠國黨羽,此下徹底慌了神。
“大皇子明鑒!
!
!
!
”
眼見着要被群臣坐實罪名,秦忠國立刻打斷了他們,聲詞厲厲道,“本相已經位極人臣,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保夏周安甯,國不可一日無主,本相也是擔心因着陛下逝世,無人繼位大統,動搖國本,這才被奸人所誤,差點犯下大錯......”
“好在太後娘娘找到了真正的大皇子,這才力挽狂瀾,若說本相有錯,那也是錯在關心則亂,但!
!
!
”
說着,他眼神陰沉的掃了一圈群臣,“但他們所說的謀權造反,那是子虛烏有的欲加之罪!
!
”
“還請大皇子明鑒!
!
!
”
說完,他朝弘遠重重的磕了一頭,那樣子不明所以的人,當真會以為他是被冤枉的。
随後,不容弘遠發話,他又猛然擡頭,指向文大人身後的一個大臣道,“鄭大人,你欺民霸地,百兩銀子便将洋河村方圓四百畝地占為己有,不止如此還宦養清倌小童,湮沒了十餘條性命,你這樣的人,所說之言,又怎可信服于人?
!
!
”
被點名透底的鄭大人瞬間臉色一片蒼白,冷汗淋漓,“你、你胡說,這是沒有的事!
!
”
随後便倉皇朝弘遠跪地磕頭,“大皇子明鑒,秦相爺這是血口噴人,公報私仇啊!
”
不容弘遠作答,秦忠國便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空口無憑,你霸占村人良田,讓村人淪為佃戶,吃不飽穿不暖每日還要被莊戶管事毆打,死傷無數,還有宦養清倌小童,草菅人命,這一樁樁一件件本相可都是有人證物證的......”
說着便朝弘遠抱拳,“鄭大人的罪證,本相手裡都有,隻要大皇子開口,本相便可以立刻命人呈上來!
!
”
“還有!
!
”
秦忠國壓根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又指向了另一個大臣,“王大人,你也比鄭大人好不到哪裡去!
”
被他點中的大臣渾身一震,瞬時臉無血色僵立當場。
“這些年你仗着官威強搶了多少良家婦女?
你那嫡親的弟弟更是招搖于世,做下數不清的惡事,可需要本相一一道出啊?
”
秦忠國眼神淩厲,一副魚死網破的模樣,除了以文大人為首的少數幾個清流,靈堂之下跪着的群臣人心惶惶。
“李大人,還有你!
”
“容大人,你也逃不掉!
!
!
”
“你們,還有你們!
!
!
”
秦忠國眸色幾近癫狂,一一指向群臣,“你們的所作所為,沒有一樣本相不知的,憑你們這樣的人,也敢給本相定罪?
”
“妄想!
!
”
被秦忠國指中的人,個個宛如頭懸利刃,驚慌失措,全然不知該向左還是向右。
他的幾個黨羽見狀,不由的松了口氣。
相爺不愧是相爺,即便是虎落平陽,但也不是随便誰都能欺壓到頭上來的。
相比之下,弘遠還是嫩了些。
“殿下,你可不要被這些冠冕堂皇的人誤導了......”
秦忠國威脅完群臣,又轉而面向弘遠,面色懇切道,“本相在這位置三十餘載,可以說朝堂上的一切本相都了如指掌,大皇子如今初回皇宮,又是皇室目前唯一的血脈,毋庸置疑是要繼位大統的......”
“屆時初登大寶,必定是百事壓身,殿下定需要人輔佐在旁......”
他重重的磕了一頭,“本相必為殿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
聞言,弘遠眼神收斂,面色微沉。
好一個釜底抽薪同歸于盡的勢頭。
秦忠國這是拿準了他大義公正,聽到他羅列的這些大臣們的罪證,定是會滿腔怒火,治罪也會一同将他們治罪,絕不會姑息任何一個人。
此一招,為的就是讓自己無法将他單獨定罪,若是定了他的罪,那這靈堂上大半數朝臣都無法脫罪,屆時即便他登上皇位,接手的也是空架子一副!
還真的會應了秦忠國所說的,百事壓身,手無足措了。
再則,秦忠國定認為他的霍家軍全是粗魯武将,要是因為一時之怒動了朝廷大半數朝臣,他定是無法穩定朝局的。
不愧是從底層爬起來的一國輔相啊,當真是算計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