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要麼大家一起活着到荒疆,要麼一起死在路上
流民們吓的齊齊一愣,不由自主的朝後退卻了幾步。
官差欣喜的面色瞬間凝滞了,随後就變成了惱羞成怒,“大膽!
還不把野兔交上來!
”
雖然昨天在驿站也沾了些葷腥,但對他們這種長途跋涉的苦差事來說,頓頓都饞肉,更何況眼前是難得一遇的野味,對肉食的渴望讓他短暫的忘記了被烏鴉攻擊的慘痛教訓。
“這是我獵到的,憑什麼給你們?
”
葉永禮走到家人身邊,壓根沒有把野兔子拱手讓人的打算。
姜豐年也一臉冷意,不發一言的默許支持着三兒子。
“嘿!
簡直反了你了!
”
官差拔了刀就準備強取豪奪。
葉永禮一個反手倒抱,把甜寶安全的提溜下來放到了葉家人中間,葉家人默契的把小奶團圍到了中間。
流民們吓的連連後退,生怕葉家人和官差的争鬥殃及他們。
“咣!
”
葉永禮上前,用手裡的鐵鍊擋住了官兵的大刀,一個側身飛旋到了官差身後,手中的鐵鍊緊緊的勒住了官差的脖子。
官差瞬間臉色漲紅,吐舌翻眼。
“咻咻!
”
其餘的官差齊齊的拔出了大刀,躬身和葉永禮對峙。
官差頭子急急上前兩步怒喝,“你敢造反?
!
”
“造反那也是你們逼得,我們是流犯,不是死刑犯!
”
姜豐年上前一步,強行穩住餓的發虛的身子,厲聲怼了回去,“你昨晚給我們吃豬食也就罷了,可我們一家八口,卻隻給了兩人的分量,今天趕了一天的路你都不讓我們停歇補給,我們隻能靠着雪水充饑,你這明顯是想故意把我們餓死在路上。
”
“先前我們已經說了,我們葉家會守應有的規矩,但卻不會任由你們欺辱虐待,要麼大家一起活着到荒疆,要麼一起死在路上,你們自己選!
”
她的話落音,葉永禮手裡一個配合的用力,直接把官差提了起來。
官差瞬間窒息到兩腿亂蹬,仿佛下一瞬就會咽氣。
“呱哇-------”
同一時間,深林裡突然傳來一陣烏鴉和鳥禽的尖銳啼叫,像是把人的耳膜都要生生刺穿。
詭異的情景把流民們吓的一陣騷亂,甚至有孩子直接哭出了聲,立刻有婦人把他們哭聲給捂了回去,一夥人驚慌失措的閃退了三丈開外。
官差們也被吓的齊齊縮了縮脖子,手握着大刀慌亂的盯着上空。
“先放了他!
咱們再商量!
”
官差頭子心中一驚,眼神慌亂閃爍,語氣有所緩和。
流民們又怕又震驚。
!
!
!
他們何時見過官差被百姓威脅?
更何況是戴罪的流犯!
姜豐年摸着腿邊小奶團的頭,對葉永禮使了個眼色。
葉永禮會意的松了松手,官差的腳這才落了地,一陣猛烈的嗆咳。
“你們想吃肉也不是不可以,把我們的枷鎖都取了,我們給你兩隻野兔!
”
姜豐年望向官差頭子,冷冷提出了條件。
聞言,官差頭子眼神一沉,漫上濃烈的殺意。
他們押解過這麼多趟流犯,何時被流犯這樣要挾過?
更何況要真讓葉家人說了算,還怎麼讓這幫流民甘心誠服?
“放屁!
簡直是癡心妄想!
”
官差頭子邊說着邊拔出大刀,朝葉永禮沖過去,“都給我上,砍死了算我的!
”
見狀其他官差也隻好壯着膽子上前。
“娘,你們快去山洞!
”
“呯!
哐!
咣!
當!
”
葉永禮擋在自家人身前,頃刻間和官差們纏鬥在一起。
姜豐年帶着一家子,默契不慌的在葉永禮的掩護下進了山洞。
山洞口由三兒子一夫當關,她自信官差壓根進不來。
家人們都還餓着肚子,葉永禮不想浪費時間,一招擒拿住了官差頭子,扼制住了他的咽喉。
同時間,深林裡傳來由遠及近的翅羽撲棱聲,動靜大到樹木枝葉沙沙作響。
官差們剛防備的轉身,數百隻鳥雀蜂蛹而來,向他們輪流俯沖發起了攻擊。
流民們哪裡見過這樣詭異的陣仗,吓得四下逃竄,紛紛躲到了草堆樹後。
雖然知道鳥群是甜寶召喚來的,但是葉家人還是被眼前的陣仗驚的目瞪口呆。
見識了甜寶放兔子的一幕,葉永禮倒是沒什麼震驚,反而滿臉都是自豪。
這可都是他外甥女的後援軍!
!
他舞着眉毛朝鳥群吹了個口哨以資鼓勵感謝,随後從官差頭子腰間取到了開枷鎖的鑰匙,再用力一推,官差頭子就跌撞滾到了鳥群裡。
官差的慘叫聲不絕于耳,葉永禮聽着卻心情暢爽,喜滋滋的上前替家人一一打開了枷鎖。
脖領上忽的輕松了一大截,葉家人隻覺得仿若重生。
姜豐年睨了眼被鳥群攻擊的官差,沒有開口讓甜寶驅散鳥群,而是望向幾個兒子,“老大老二,你們去把兔子殺了!
”
“老三,想法子把木枷鎖劈了,一會當柴燒。
”
“玉蓮,咱們娘倆去找點引火的茅草……文哥兒武哥兒,你們把妹妹守好。
”
“好的娘!
”
“知道了祖母!
”
葉家人分頭行動,看也不看焦頭爛額的官差們一眼。
流民們的腦袋紛紛從樹後面,雜草後面探出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除了震驚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
?
?
!
!
!
鳥群為啥隻攻擊官差?
它們是來給那家流犯幫忙的?
可這也太玄乎了吧!
!
眼見姜豐年和蘇玉蓮朝他們的方向走來,流民們紛紛兩散讓開來。
他們可沒有聽岔,這個老太太剛才可是說要把木枷鎖劈了當柴燒!
膽敢和官差叫闆,又能讓鳥群幫忙的,一定是妖孽!
可他們心裡卻莫名的有點崇拜這群妖孽。
流民在打量姜豐年,姜豐年也一邊扒拉雪裡的枯枝,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他們。
入目之人,皆身無二兩肉,身上的衣服補丁疊補丁,還有蘆花無孔不漏的冒出頭來,看着他們哆嗦個不停的身子就明白,身上的薄衣根本無法抵禦寒冷。
視線往下,大人們竟然都穿着草鞋,腳上凍瘡糜爛一片,膿水混着泥水,看一眼就心驚肉跳。
孩子們稍微強一些,不過也都隻穿着破洞的布鞋,個個小臉皴裂出血,鼻子上都吊着鼻涕冰柱,或驚恐,或呆滞和姜豐年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