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相爺莫忘了召集滿朝大臣,明日在金銮殿上一同議事
雖自進城,秦忠國便一直跟在弘遠身側,可他手底下的人已經緊鑼密鼓的忙活了起來。
一隊人,已經去将京城僅次于皇宮和相府的鎮遠侯府收拾了出來,準備作為将軍府讓弘遠入住。
另一隊人,則是将他手底下的黨羽全部集結到了相府,将他的意思傳達了下去。
既是要助弘遠肅清夏周朝堂,那他便要身體力行,讓他省心省力不是?
“将軍,霍家軍已經全部安頓好了......”
秦忠國指着正魚貫過來的馬車殷切笑道,“南遼郡到京城一路千裡,行軍也是疲乏艱苦,想必一衆霍家軍這一路都不曾吃過什麼好的,本相已經着人送來了大肉,今晚便可以讓大家夥好好吃上一頓。
”
弘遠跟着張望過去,神色淡淡,“如比便謝謝相爺了。
”
七萬霍家軍,大肉說送便送,看來夏周國庫該是十分充盈啊!
如此甚好!
弘遠的不鹹不淡讓秦忠國面色微僵,随後又道,“将軍,本相還着人給你準備了府邸,眼下霍家軍已經安頓好,将軍便随本相去府邸安置吧?
”
雖然方才在城牆之上,他已經做好了要捧着弘遠一段時日的心裡準備,可畢竟是被衆人捧了幾十年的輔相,如今每對弘遠殷切一句,心中那根傲骨變不甘的戳他一次,戳的心窩肺管子都疼了,卻還隻能要咬牙忍着。
“不必了!
”
弘遠想也不想,直接回絕,“本将住慣了軍帳,享不了那麼大的富貴,令人在這裡給本将支一方軍帳便好。
”
“相爺若沒有其他的事,便打道回府吧!
”
“另外,相爺莫忘了召集滿朝大臣,明日在金銮殿上一同議事。
”
說到最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差點忘了,聽說皇宮如今染上了瘟疫已經封鎖了,那相爺便讓大家夥到相府議事吧!
”
聽說?
秦忠國眼底猛然閃過一絲危險。
皇宮染上瘟疫之事,除了他和朝臣,外界一概不知,弘遠頭一次入京,如何聽說?
想來這皇宮猛然染上疫病,定和弘遠脫不開關系。
沒想到啊,他一直駐守邊陲,卻能把手伸到京城來,還不叫人發覺,真是好本事。
腦中天雷交戰,秦忠國面上卻絲毫不顯,皮笑肉不笑問道,“不知道将軍是如何得知皇宮染疫之事的?
”
弘遠沒應,不耐的用尾指掏了掏耳朵,全然一副不想和秦忠國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
葉永孝适時的應道,“相爺,皇宮染疫這麼大的事情,将軍略知一二也很正常啊!
”
“難不成隻許你們有友人在南遼郡,就不許我們将軍有京城的友人了?
來往書信之間說說家常通通消息也是人之常情吧?
”
旁人若在敵人身邊安插了眼線,定是恨不得瞞的滴水不漏,可他們偏不用這樣,這便是甜寶賦予他們的底氣,任誰聽了也斷然查不到線人是誰。
一番話說的不甚客氣,氣的秦忠國心中又被戳的一陣翻湧難受,卻也隻能讪讪道,“軍師說的是......”
果然,京城有弘遠的人。
弘遠這幹人,還真是将猖兵狂啊,如此嚣張,定是這眼線埋的十分隐蔽,不怕他去查探。
若他查不出弘遠的眼線是何人,便真是枉為一國輔相!
!
弘遠既不肯去将軍府,秦忠國也沒得再讨沒趣,窩着一肚子的火氣離開了軍營。
就連想問弘遠疫病秘藥的事情都抛在了腦後。
待秦忠國離開之後,弘遠三人便回了軍帳。
“将軍,方才你為何不提大伯的事情?
”
一進軍帳,霍剛便急急的問弘遠。
他滿心所憂,皆是霍老将軍。
弘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義父的事情我自有定奪,你無需過于憂心。
”
霍剛滿喉的擔憂不好再繼續道出,不上不下的有些難受。
以前是能力不及,縱有滿腔的擔憂,也隻能落個夜夜難寐,可現在他們已經到了京城,也完全有實力盡早救義父出來,那份迫切的心就和放在油鍋上煎一般讓人坐立不安。
見他神色恹恹,葉永孝上前道,“霍兄,我們和你的心情一樣,迫切希望盡早救霍老将軍出來,可也要确保萬無一失,以免橫生枝節,不是嗎?
”
霍剛看了三人一眼,微微有些懊惱,“是我心急了......”
他很清楚,弘遠三人對霍老将軍的擔憂不比自己輕,可都能做到沉着行事。
再看他自己,時隔好幾年,這份關心則亂的性子還是未改半分,相形之下簡直慚愧。
想到這裡,他心中更多了幾分服氣。
臣服于弘遠之下,他是甘心的。
當晚,秦忠國将所有黨羽都召集到了相府。
十幾個心腹大臣早就聽聞了今日的城門之變,個個愁眉不展,人心惶惶。
秦忠國眼神一一從這些心腹面上掠過,心中的猜忌一層一層摞疊。
若弘遠得知的是别的消息,那倒也罷,可偏偏是皇宮染疫的消息。
這個消息,隻有在場的十六個人知曉,弘遠口中的‘友人’定然是當中的一個。
沒想到啊,他精明決斷一世,竟然不知道自己身邊何時埋了這麼大一個雷。
這個細作簡直是膽大包天,竟然夥同弘遠,敢陷害當今太後,他的親閨女!
!
嘈雜議論了一番,有大臣忍不住開口問道,“相爺,明日弘遠前來議事,我們當如何應對?
”
秦忠國回神,眼底隐忍的怒意很是明顯,“還能如何,眼下已經迎弘遠進了京,隻能先依着他的要求來......”
“相爺,若我們事事應他,雖然他弘遠沒有登九五之位,可這又有何區别?
”
“是啊,若咱們都得依着這個武夫,還不将他慣上天去?
”
幾個大臣眼底都是不甘,畢竟過了這麼多年的舒坦日子,突然有人來打破,換做誰都心氣難順。
秦忠國眼神冷厲,“若你們不甘不順,明日議事大可以當面駁斥那弘遠,又何必在本相耳邊抱怨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