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所有财産都給了她,她卻不要
病房内
葉渭城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兩天,衆人隻能隔着玻璃見到他,轉移到普通病區後,醫生隻說待他醒來就好。
阮蘇念一直在旁陪着,正與徐挽甯交流孕期心得。
結果,許京澤湊了上來:“帶我一個啊,懷孕這事兒,我也懂。
”
“你能安靜點嗎?
”陸硯北隻覺得有五百隻鴨子在耳邊聒噪,許京澤這人,真的煩得很。
“二哥,你是不知道,小意肚子越來越大,我真的很焦慮,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每天半夜都要起來上好幾遍廁所,我都懷疑自己得了病,我想去看神經科。
”
賀時禮:“尿頻?
你應該去看泌尿科。
”
“……”
“撲哧——”徐挽甯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她接到陸硯北的電話,就猜出他在猶豫什麼,她原本也在遲疑,擔心阮蘇念太過焦慮會影響腹中的孩子,那日她原本是去賀家找溫瀾,沒想到阮蘇念也在。
即便徐挽甯掩飾得再好,也被她看出了些端倪。
賀時寒至親之人或抓或瘋,所以他被捕後,警方曾聯系過賀铮,所以賀時禮也知道了此事,這才有了他陪徐挽甯、阮蘇念來此這件事。
至于許京澤……
完全是誤打誤撞跟來的。
“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啊?
”徐挽甯看向阮蘇念已經微有起伏的肚子。
“男孩吧,像他。
”
阮蘇念說着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葉渭城。
結果許京澤接下話茬,“我也覺得男孩好,以後繼承葉大哥的衣缽,可以報考警校,最好是生兩個,老大的叫葉保家,老二叫葉衛國,保家衛國!
”
所有人:“……”
陸硯北想起謝放曾想給自家孩子取名陸小強一事,頭疼得很。
“你信不信他能跳起來打爆你的狗頭!
”
“葉哥還昏迷着,他……”
許京澤話沒說完,就看到葉渭城手指動了下,瞬時吓得他魂飛魄散。
——
葉渭城身體虛弱,醒來後無法立刻起程回國,阮蘇念陪着她,又請了名護工幫忙照料,而其他人則率先回京。
“這個時間,他們應該上飛機了。
”阮蘇念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低頭削蘋果。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他聲音嘶啞着。
“當初選擇跟你在一起,我就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你不用跟我對不起,你好好養身體,别等到我們婚禮時,你還一副病恹恹的樣子。
”
葉渭城低笑着,“爸媽還好嗎?
你過來,他們該擔心了。
”
對阮蘇念的父母,他是既感激又覺得愧疚。
讓他們舍棄家鄉生活,來這裡照料他們,他平時又忙,能幫到他們的太少。
“你真是瞎擔心。
”阮蘇念輕哂。
“什麼意思?
”
“我爸已經和附近公園裡的那群小老頭混熟了,整天不是聚在一起下象棋,就是逗鳥;至于我媽,加入了什麼廣場舞團,最近在排練,說要去參加什麼廣場舞比賽,我不在家,她剛好有空去練習。
”
“……”
“我第一次聽說,廣場舞還有比賽,我媽是正規比賽,還嘲笑我,說我孤陋寡聞。
”
葉渭城隻靜靜聽她說,嘴角不自覺輕輕翹起。
和她在一起,他真的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阮蘇念低笑着,将削好的蘋果遞給他,“對了,還有件事。
”
“什麼事?
”
“回國後,咱們去祭拜一下爸媽吧。
”
她這裡指的爸媽,自然是葉渭城的父母。
賀時寒被抓,對二老也有個交代,确實該回去一趟,隻是他們老家有說法,懷孕的人最好别去墓地,所以他暫時沒和阮蘇念提這件事,沒想到她竟主動說起。
“而且也該讓爺爺奶奶知道,他們即将有孫子或者孫女了。
”阮蘇念伸手摸了摸肚子,笑得燦爛。
“聽說意外來的孩子,都是上天的恩賜,是福報,你說咱們的孩子是來報恩的嗎?
”
“我很擔心生個讨債鬼。
”
……
阮蘇念總是不自覺話多,葉渭城隻聽她說,賀時寒落網,就好似壓在他心裡多年的大石頭終于落地,終于可以舒服松快地喘口氣。
**
消息傳回京城,葉識微自然是感觸最深的,把自己關在房中哭出了聲,當陸湛南回家時,塵塵拉着他的衣服說:“爸,媽哭了。
”
“什麼?
”
“你别去打擾她,讓她自己待一會兒。
”
“……”
陸湛南愣住,塵塵則歎了口氣:“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讓她好好哭一場。
”
當陸硯北與徐挽甯回京後,她什麼都沒問,如今可以給父母一個交代,哥哥也可以走出陰影,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事,她正想着替哥哥籌備婚禮的事。
陸硯北回京後又做了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俞老見他添了新傷,歎息着:“你們這些孩子啊,就是不知道愛惜身體。
”
“不算嚴重。
”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得好好養着,最近工作别太拼命,在沒有得到我的點頭之前,最好别有什麼劇烈運動。
”
“如果阿甯問起,您就說我沒事,我怕她擔心。
”
“知道了。
”
而徐挽甯在回京後,生活回歸正常,就等着外公到京城,謝放是個愛搞事的,自己的老丈人要來,可把他能耐死了,說要把房子簡單裝修一下,江鶴庭也由着他折騰,各種事情全由他安排,徐挽甯根本插不上手。
她除了上學,就是陪家人和孩子。
那天,她剛上完課,準備去學校接深深,卻在離開教學樓時被人攔住。
“陸少夫人。
”
徐挽甯不認識那人,有些警惕。
“我是馨儀慈善基金會的經理人。
”
那是賀時寒創辦的基金會,男人說着還掏出名片遞給她。
“我想和您聊兩句。
”
“抱歉,我還有事。
”
“如果不是非您不可,我也不會來打擾您,因為賀先生将他名下在基金會的所有财産都轉贈給您了。
”
徐挽甯皺了下眉。
“大概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他将自己名下所有财産都做了分配,大部分都給您了。
”
“……”
“他被押送回國了,目前在一家醫院接受治療,如果您方便,可以去見他一面嗎?
”男人試探着提出要求。
“我不會去見他。
”徐挽甯說得笃定,“他給我的财産,全都捐給慈善組織吧。
”
賀時寒或許真的愛她,
隻是他的那份愛太自私了,徐挽甯承受不起。
男人似乎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隻說了句:“他讓我轉告您,和您認識相處的那段時光,是他這輩子唯一覺得幸福的時刻。
”
徐挽甯覺得好笑。
但那段時光,卻是她人生的至暗時刻!
他的錢财、幸福,全都是通過踐踏别人得來的,或許他的人生是不幸的,但把不幸再強加給别人,賀時寒就不值得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