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與母親死在了同一天?
徐挽甯和陳柏安被緊急送到了醫院。
陸硯北接到電話,趕到醫院時,面色凝重。
他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素來冷靜的陸二爺,此時眼裡有掩飾不住的焦灼。
有幾個好心的路人将他們送過來,陸硯北向他們深深鞠躬,表示感謝。
“誰路過都會幫忙的,肇事司機喝了酒,闖紅燈,簡直是瘋了,被人從車裡拽出來時,還醉醺醺的。
”
通過路人的描述,陸硯北大緻明白發生了什麼。
隻是現在才早上九點多。
一大早喝酒?
據說還發生了二次撞擊。
隻怕不是意外……
而是謀殺!
他立刻通知了江家人,江家衆人此時正在驅車趕來的路上,聽說這件事也是神色大變,不過徐挽甯正在搶救,目前生死不明。
江家人一直沒有和徐挽甯公開相認,就是擔心出現意外。
“你說,背後的人,和當年謀殺小姑的,會是同一個嗎?
”江鶴庭聲音低啞。
陸硯北情緒緊繃,“不清楚。
”
“都是車禍,同樣的時間,未免太巧了……”
江家人一直沒有和徐挽甯公開相認,就是擔心出意外。
但是敵明我暗,你根本想不到對方何時會出手。
更想不到,
對方敢如此嚣張……
交警過來時,還說當時貨車撞過來的沖擊力很大。
若非陸硯北的車子質量好,根本遭不住二次撞擊,怕是兩人早就車毀人亡。
肇事司機,到了警局就痛哭流涕,說自己喝多了才會發生意外。
“隻是意外?
”陸硯北不信。
“司機是這麼說的,而且根據我們調查,他與您夫人、陳少的确不認識,也沒有任何交集。
”警方已經做了簡單的背景調查。
陸硯北沒作聲。
很快,陳柏安的父母就來了。
聽說車禍發生時,陳柏安把徐挽甯護在了身下,所以傷得更重,已經下了兩次病危。
陳柏安的母親受不住,直接昏死過去。
車禍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甚至傳到了京城。
一大早就傳來這種消息,陸老太太血壓升高,差點暈過去,陸家老宅也是手忙腳亂,老太太趕緊讓陸震寰、陸湛南出發去江城。
各種消息,鋪天蓋地。
【車禍,據說現場非常慘烈,這陸少夫人也太倒黴了。
】
【聽說是醉駕,司機也沒逃逸,按照法律規定,就算有人死了,也判不了幾年。
】
【不過當時二爺怎麼沒在車裡?
】
【如果二爺也在車裡,恐怕現在他也在搶救室。
】
……
車禍發生時間極短,即便陸硯北再厲害,面對這種突發狀況,怕也無法改變什麼。
徐挽甯被下了病危,陸硯北簽字時,手指都在顫抖。
因為病情危急,兩人當天下午又被轉到了附近的一家軍區醫院,這邊醫生的醫療水平更高。
當陸震寰和陸湛南趕到醫院時,陸硯北就坐在手術室門口。
面無表情,好似一尊石像。
陸湛南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之前那麼難,弟妹都能挺過來,這次肯定會沒事的。
”
手術持續到夜裡,陳柏安撿回了一條命。
十一點多時,手術室的門才緩緩打開。
陸硯北猛地起身,幾個闊步迎上去,“醫生,我太太她……”
醫生摘下口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抱歉,您太太……節哀。
”
“醫生,您是不是搞錯了,怎麼可能啊,她傷得應該沒那麼重啊。
”陸震寰瞳孔震顫,滿臉寫着難以置信。
“但是她的身體本就不好,關于這點,作為家屬你們應該更清楚,抱歉,我們盡力了。
”
“我……”陸硯北聲音都在發抖,“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
醫生點頭。
病房外,除了陸家人,還有些躲在暗處等消息的記者。
聽聞這消息,都覺得震驚。
直至後來看到一個全身蒙着白布的人被推出來,陸硯北失魂落魄,眼睛赤紅,表情顯得茫然又無助。
瞳孔渙散,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徹底崩潰。
看來,徐挽甯真的死了。
她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孩子還那麼小,都沒滿周歲,也太可憐了。
江城的記者對徐家的情況比較了解,很快就有人敏銳地發現,徐挽甯這次回江城,是為了祭拜死去的父母。
同一天,同樣死于車禍。
這就像是一個輪回。
加上車禍現場漫天的紙錢,難免會有人往怪力亂神那方面扯。
說徐挽甯怕是受到了什麼可怕的詛咒。
關于二十多年的那場車禍,也被記者們翻了出來。
——
消息傳回京城,有人唏噓徐挽甯紅顔薄命,有人感慨她命運多舛,自然也有人聽到這個消息,恨不能放鞭炮慶祝。
“這個賤人,居然車禍死了,簡直老天要收她。
”
梁晗笑得放肆。
被毀容的一張臉,猙獰可怖。
“我看她以後還怎麼得意!
”
“小晗!
”梁鴻生皺着眉,“死者為大,你說話能不能尊重點?
”
“我都被她害成這樣了,你還讓我對她尊重?
”梁晗自從被毀容後,情緒變得極不穩定,“毀了容,還差點坐牢,您居然同情她?
”
“她畢竟已經死了。
”
梁鴻生沒想到徐挽甯會走得這麼突然,内心唏噓。
“那是她活該,和她爸媽死在了同一天,你說巧不巧?
可能是她爸媽從地下爬出來,把她帶走了。
”
“你别胡說!
”梁鴻生皺眉怒斥。
“不是我胡說,報道上就是這麼寫的。
”
梁晗将一個平闆扔在他面前,哼着歌兒離開。
梁鴻生拿起平闆查看。
報道上除了有徐挽甯的車禍照片,還有二十多年前她父母車禍的現場,還貼出了她父母的遺照,不過眼睛的地方都用黑條馬賽克做了打碼處理。
即便打了碼,梁鴻生在看到徐挽甯母親照片時,還是愣在了原地。
渾身的血液幾乎凍住。
尤其是報道中稱,她母親名叫周若岚。
“周……若岚?
”
他強忍着牙顫,手指顫抖,輕輕撫摸着平闆上的那張黑白照。
“爸,外公打電話,說幫我預約了最好的整容醫生,給我做全身整容。
”梁晗笑着看向梁鴻生,“爸?
您怎麼不說話啊!
”
徐挽甯居然是她的女兒?
難怪會那麼像。
梁鴻生急火攻心,隻覺得手腳發麻,竟生生嘔出一口血,昏死過去。
梁晗吓瘋了,打電話給盧老,“外公,我爸忽然暈倒了。
”
盧老爺子并不感到意外,冷笑一聲,“沒用的東西!
”
盧老可沒空管梁鴻生。
徐挽甯一死,聽說陸硯北悲痛欲絕,陸家一團亂,也是時候該動一動陸家了,他拿出手機,給陸勁松打電話,語氣中帶着笑,“勁松啊,看到新聞了吧。
”
“看到了。
”
“按計劃來?
”
“好。
”
陸勁松挂了電話,看向房間内的衆人,有江家衆人,陸震寰、陸硯北兄弟倆,病床上……
還坐着徐挽甯。
她正低頭喝着黑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