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伺機逃離,今晚一定要走
徐挽甯的目光中,他越靠越近,如果說與陸硯北親近,她是歡喜愉悅的,那賀時寒給她的感覺,那就是從生理産生的排斥與厭惡。
所以,
在他即将吻住她的瞬間,徐挽甯猛地起身,疾步後退,将一個落地台燈撞翻在地。
聲響讓賀時寒清醒,他擡眼就看到徐挽甯震驚錯愕的表情,他眉心微蹙,說了句:“對不起。
”
“我先回房,你早點休息。
”
徐挽甯快步離開,腳步急亂。
賀時寒垂眸看着地上滾落的杯子,眸色深沉,眼神複雜。
兩人這段時間相處得不錯,徐挽甯是個心細溫柔的人,和她相處總是覺得分外輕松,她就好似是自己在這渾濁的世間找到的一片淨土。
他知道徐挽甯心裡還惦記陸硯北,自己強行把她帶來,自然不敢奢望她會愛上自己。
他就是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隻是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徐挽甯好像逐漸接受了自己。
所謂人性,就是這樣,
會得寸進尺,想要更多!
他從未感受過家庭的溫暖,但這段時間,卻從徐挽甯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會開始越發在意徐挽甯的感受,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不在時,一開始隻會問手下她今天都幹了什麼,現在,他會問,她今天心情怎麼樣?
軟肋這東西,不該出現在他身上。
賀時寒也開始反思,将徐挽甯帶來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
而回到房間的徐挽甯,那種生理厭惡讓她覺得惡心,她站在洗手台前,反複搓洗着被賀時寒觸碰過的手。
她明白,與賀時寒親近是與虎謀皮,但她沒有其他選擇。
但今晚的事在她意料之外。
賀時寒一直沒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讓她慢慢忽略,隻要觊觎獵物的狼,總有一天會露出尖銳的獠牙。
她必須盡快逃離!
之後的幾天,賀時寒似乎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吓到她了,給她買了許多東西,名貴衣服、珠寶首飾,卻仍舊不許她離開莊園。
似乎是為了補償她,賀時寒說:“等過幾日忙完,我帶你去其他地方轉轉,這段時間你必須待在莊園内,哪裡都不許去。
”
“與我合作的那一幫人并非善類,我擔心他們會抓你威脅我。
”
他表情嚴肅,徐挽甯隻點頭應着。
從她上島開始,也曾以死威脅,可賀時寒根本不在乎,現在居然擔心自己會被人脅迫、成為她的軟肋?
徐挽甯覺得越發看不懂他了。
不過賀時寒忙碌,對她來說是件好事,這讓她有更多的時間觀察整座莊園。
奈何他卻派了比尋常更多的人守在莊園各個角落。
**
另一邊
陸硯北與葉渭城已經在這裡待了小半個月,他如今很确定徐挽甯曾來過這裡,卻再也沒發現關于她的蛛絲馬迹,倒是将這裡的各方勢力摸了個一清二楚。
他們甚至假借旅遊為名,進入了雨林。
這個國家貧窮落後,又動蕩不安,在這裡,隻要有錢就能使鬼推磨。
兩人曾探聽到有人在郊區買下一座莊園,據說裡面的男女主人都是亞裔,女主人長得非常漂亮,男主人很寵她。
但周遭戒備森嚴,根本無法靠近。
可據說,莊園的男主人并沒有坐輪椅,這讓陸硯北心存疑惑,那究竟是不是賀時寒。
那天陸硯北正用電腦處理公司的事,葉渭城手機震動,他起身走到外面接聽。
“喂,小念。
”
“你那邊怎麼樣?
”
“老樣子,你最近感覺如何?
”
“像是懷了個小皮猴,特别能鬧,最近吐得昏天黑地,咨詢室也關了。
不過許京澤給我送了不少緩解孕吐的偏方,效果還可以。
”
“我不在身邊,你照顧好自己。
”
“我沒事,爸媽都在,倒是你……”阮蘇念低着聲音,“和二爺一起,注意安全。
”
“小念,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懂。
”
陸硯北沒聽到葉渭城的通話内容,但猜得出是誰打來的。
原本他和阮蘇念是打算開春辦個簡單的婚禮,但自從徐挽甯出事,葉渭城的重心也都偏移到尋找她的下落上,阮蘇念畢竟懷着孕,正是需要人關心的時候。
為此,
陸硯北覺得很歉疚。
待葉渭城回來後,剛好有人叩門而入,就是熟悉當地環境的男人,叮囑兩人:“這三四日内會有一筆大宗交易,可能會很亂,你們最好别出門,如果發生械鬥火拼,很容易被波及。
”
“我們明白。
”葉渭城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走,提前告訴我,我幫你們安排直升機,最近這裡确實挺亂,我給你們安排幾個保镖。
”
葉渭城還沒開口,陸硯北倒是說話了:“我們兩天後離開。
”
男人愣了下,卻沒多問。
這個國家确實很亂,陸硯北與葉渭城出去時,不止一次遇到過當街搶劫,甚至還曾撞見有人光天化日持槍射擊,他自己也就罷了,如果葉渭城出事,他回去都沒法和嫂子與阮蘇念交代。
——
而徐挽甯這邊,一直找不到逃離的機會,這讓她難免有些焦慮。
這個晚上,賀時寒沒有回來,據說要去見什麼人,大概是合作夥伴之類,也許就是要去談他口中的那筆交易。
最讓她意外的是:
賀時寒帶走了莊園内的大部分手下。
她覺得有機會一試,這個莊園太大,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也看到了有幾處監控死角,但那個女傭卻寸步不離地守着她。
“小姐,您該休息了?
”女傭給她端來熱牛奶。
“今晚天氣不好,我有點睡不着,你可以幫我拿點安眠藥或者其他鎮定藥嗎?
”
這些東西,在這裡很常見,因為賀時寒常會服用。
女傭似乎在猶豫。
“你放心,如果我想自殺,有很多辦法,不用吞藥的,我自己是醫生,對自己身體很了解。
”
女傭也是想着,她被抓來已經數月有餘,除了一開始鬧騰,甚至想殺了賀時寒之外,卻是很安靜,就去幫她拿了藥。
徐挽甯示意女傭出去後,快速翻找出裡面裡面含有苯二氮唑類的鎮定藥,将其按壓成粉,用水攪渾粘在毛巾上,因為過度緊張,她手指顫抖着。
因為她知道:
如果無法成功逃離,賀時寒不會放過她。
也許,
她隻有這一次機會!
徐挽甯強迫自己冷靜,喊來女傭,“小姐,您有事嗎?
”
“再幫我去熱一杯牛奶。
”
女傭點頭,轉身準備離開時,徐挽甯忽然沖上去,找準她的頸動脈窦位置,用力按壓,這個位置會反射性地出現迷走神經興奮,導緻心跳突然減緩,繼而出現暈倒的表現。
她動作很快,女傭根本來不及反應,隻是覺得暈眩時,已經被徐挽甯用毛巾捂住口鼻。
鎮定類藥物瞬間吸入她的口鼻。
很快,
她就陷入昏迷。
徐挽甯手忙腳亂地從她身上掏出手機,但莊園内有信号屏蔽器,根本無法往外撥打電話,而她身上,居然有槍!
她脫下女傭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把槍放在口袋裡,将她綁起來,嘴裡塞上東西,讓她躺在自己床上,被子蒙頭,僞裝成自己熟睡的模樣。
随後,她拿着藥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