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爽一把,再讓她死
阮蘇念沒有接觸過賀時寒,隻是根據他的行為進行初步的心理分析,而徐挽甯覺得這麼冷血無情的人,怎麼會缺愛?
也隻當玩笑話聽聽。
這段時間,她太亂了。
對家人與孩子的思念,好似瘋草般,在她心裡狂亂生長。
在這裡多待一日,心裡就更加絕望。
她不知道陸硯北會怎麼樣?
外公身體好沒好?
深深學習用功嗎?
自家小姑娘那麼嬌氣,從來沒有離開自己這麼多天,呦呦是否會哭鬧……
徐挽甯根本沒心思想那麼多。
此時阮蘇念的話蹦出來,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難道,他是想從自己身上感受到愛和關懷?
自己曾經給過他這種感受?
她站在沙灘上,不走不動,賀時寒就站在她身後,也不打擾。
對賀時寒來說,他從沒奢望過徐挽甯會喜歡上自己,隻要她待在身邊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
他不在乎。
就在這時候,徐挽甯忽然轉身,兩人目光相撞時,她忽然伸手,賀時寒怔了下,因為她上島後,但凡自己觸碰過的東西,她都避如蛇蠍,甚至自己給她倒水,她也從不喝一口。
“衣服。
”徐挽甯開口。
賀時寒将衣服遞給她,看着她穿在身上,低聲說了句:“衣服有點大。
”
其實,
是她最近瘦了太多。
“我再讓人給你買新的。
”賀時寒說道。
“這衣服的風格不适合我,這裡白天燥熱,我喜歡棉麻質地的,款式簡單的。
”
“好。
”
……
徐挽甯不确定阮蘇念分析得是否正确,而且對賀時寒忽然轉變态度,也會讓他生疑,所以她打算循序漸進,先逐步和他熟悉試試看。
他對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至親之人都能下狠手,徐挽甯真沒把握他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可她已無計可施,但凡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過。
所以那天之後,兩人偶爾會有交流,但不多。
直至有一天在書房,醫生又來給賀時寒脖頸上的傷口換藥,又幫他檢查了一下雙腿,待醫生離開,她才問道:“你的腿不是沒問題?
”
“受過傷,走動太久就會不舒服。
”
這也是賀時寒喜歡坐在輪椅上的原因之一。
“之前那次出海,你的腿确實受傷了吧?
”徐挽甯問得,自然是他殺害生父那次。
賀時寒點頭。
确實傷了,隻是那時醫療條件有限,的确沒治好。
雖然後來治好了,也落下了舊疾。
這個話題又讓徐挽甯想起了陸硯北,他每逢陰雨天總會覺得不舒服,也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徐挽甯看着賀時寒,隻說了句:“讓醫生多幫你按摩,會舒服點。
”
“……”
她會讓賀時寒給她看家人近期的照片,就好像接受現實了,開始學着适應這裡的生活。
賀時寒那日站在窗口,發現她不知從島内哪裡弄來了花,就種在屋前,她自己做了個木籬笆把那裡圍成了小花園,閑來無事就在那裡弄花弄草。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賀時寒甚至有些恍惚。
“爺,您真的要把徐挽甯一直留在這裡?
”手下站在他身後,低聲問。
“有問題?
”
“陸家、江家那些人,全都找瘋了,而且葉渭城與警方也在想方設法打聽她的下落,外面風聲太緊,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
“那就暫時收斂點。
”
“……”
賀時寒因為沒有欲望,所以薄情心狠,自然不在乎是否能賺錢。
可手下這些人不這麼想,這兩年在京城,接連栽跟頭,許多錢打了水漂,國内很嚴,過得本就憋屈,好不容易離開國内,本以為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沒想到他竟然把徐挽甯弄了出來。
若是别的女人也就罷了。
偏偏是陸家二爺的。
那群人肯定會死咬着他們不放,做事也束手束腳。
手下人甚至覺得賀時寒魔怔了,為了個女人,居然不想搞事業。
他不在乎錢,可他們想賺錢。
時間久了,
難免有手下心裡有微詞,覺得賀時寒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徐挽甯。
如果,
把她弄死就可以讓一切回到正軌上了。
**
徐挽甯根本不知道賀時寒手下那麼多人在想什麼,但她與賀時寒關系緩和後,發現方便很多,他會讓自己用他的電腦。
雖然隻可以登錄部分局域網,但這也是個好的開始。
阮蘇念的分析應該是對的,但賀時寒行事謹慎,她擔心太關心他,會讓他産生懷疑。
她目前能做的,隻有循序漸進、靜候時機。
而一切發生轉機,還是在某個暴雨天的晚上,賀時寒腿上舊疾難受,休息得很早。
海邊,烏雲翻滾,海浪滔天。
好似要把小島吞掉一般。
這種日子,徐挽甯就會挂心陸硯北,根本睡不着,每當夜深人靜,對家人與孩子的思念就如荒草瘋長。
徐挽甯躺在床上細聽着外面的雨聲,直至她聽到了開門聲。
她的房間沒有鎖,平時也隻有女傭會來。
但女傭絕不會半夜到她房間。
徐挽甯呼吸急促着,以為是賀時寒來了,因為在這裡,沒有他的允許,根本沒人敢進入她的房間。
她閉上眼,佯裝在休息,手指卻已悄悄探入枕下,攥緊了賀時寒曾給她的那把刀。
當她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時,那人似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确定她是否真的睡着……
就在這時候,徐挽甯忽然睜開眼!
目光對視的瞬間,她瞳孔震顫。
來的人,
并不是賀時寒!
是他的手下,徐挽甯曾見過。
男人似乎也沒想到她還醒着,他手中攥着一塊布,剛想以此捂住她的嘴,徐挽甯攥着刀,猛地一揮,直接将男人手臂劃出一道七八公分的口子。
“賤人!
你敢動手?
”男人吃痛,氣急敗壞。
從口袋掏出槍,對準了徐挽甯:“你再敢動一下,信不信我崩了你!
”
徐挽甯不想死,也不能死,攥緊刀,沒說話。
而男人并非一個人,還有同夥守在門口,聽到屋内的動靜沖進來,見到同伴受傷,罵了聲:“艹,你真特麼是個廢物,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
“媽的,我斃了你!
”
槍口忽然抵在徐挽甯頭上,她呼吸急促,不敢妄動。
她哪裡經曆過這種事,害怕到了極點,隻能強迫自己冷靜。
“你特麼瘋了,你敢開槍,屍體被發現後,爺就知道她是被人殺了的。
”
“咱們不是說好了,把她按進海裡淹死就行。
”
“隻要把監控處理好,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她僞造成自殺的。
”
舉槍的男人也逐漸冷靜下來,給同伴遞了個眼色,奪了她手裡的刀,又将她嘴巴堵住,推搡着她,讓她離開房間。
徐挽甯此時也明白:
他們做這一切,賀時寒并不知道。
她比任何事都盼望着,他能出現
屋外,風大雨急,腳步聲被風雨聲吞沒,徐挽甯認命地想着: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裡?
不甘心!
“哎,這可是陸二爺的老婆,長得又這麼漂亮,這麼死掉豈非可惜?
”兩個男人低聲交談。
“你想說什麼?
”
“幹脆咱們兄弟倆爽一把,平時爺管得嚴,根本不讓我們碰女人,我特麼都快憋瘋了。
”
徐挽甯身體猛地一激。
“你瘋了嗎?
動她?
”另一人皺眉。
“反正她都要死,而且在這裡死了,也沒人檢查她是否被人上過,你看她皮膚多嫩,肯定爽翻了。
”
“這種極品咱們這輩子可能也就能遇到這麼一次。
”
“幹不幹?
”
徐挽甯真的很絕望。
為什麼自己會落入這樣的境地?
如果注定要死,她也不願讓這兩個畜生給玷污了,就算死,她也想幹幹淨淨的。
就在她腦子亂哄哄的時候,兩個人催着她盡快穿過走廊。
忽然,原本光線幽暗的走廊内忽然亮起了燈。
徐挽甯感覺到身後兩個人狠吸了口涼氣,擡頭看向前方……
賀時寒就站在不遠處!
溫潤散盡,臉上沒什麼情緒。
隻有那雙眼睛,陰鸷詭谲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