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我們從未離過婚
江老并未在房間待很久,站在院中,雙手負于身後,迎風而立。
江鶴庭喝得半醉,走到他身邊,“爺爺,聽說您今天準備讓父親放鞭炮慶祝?
”
“怎麼?
不行嗎?
”
“您也知道小姑的死,還沒調查清楚,這樣招搖,敵明我暗,會不會把甯甯置于危險之中。
”
“我還準備大擺三天流水席呢。
”江老冷哼着,“我倒想看看,人在我的地盤上,誰的膽子這麼大,敢在淮城動我的外孫女!
”
江鶴庭笑了笑,“那我通知媒體?
公告全城?
”
“倒也不必這樣。
”
江老歎了口氣,“對外公開,少不得會惹人關注,她現在的情況不适合。
”
“我就希望她開開心心的。
”
……
老爺子隻是嘴上說說,他還是希望把徐挽甯低調地保護起來。
她的安全最重要。
“爺爺,外面風涼,您還是回屋吧。
”江鶴庭提醒。
江老歎了口氣,“我讓你調查你小姑當年的事,有眉目了嗎?
”
“時間過去太久,那時候通訊網絡也不發達,想調查很有難度。
”江鶴庭皺眉,“爺爺,甯甯已經回家了,小姑和姑父都過世了,您還想查什麼?
”
“你隻管查,别問這麼多。
”
**
徐挽甯待在房間,回想着江老的幾個問題,總覺得心裡怪怪的。
她和母親眉眼相似,和父親卻一點都不像。
難道,
她不是父親親生的?
徐挽甯被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低頭悶笑着。
自己是不是瘋了,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念頭。
父親那麼疼她,自己怎麼會不是他親生的?
她搖了搖頭,試圖甩開這個想法。
一陣輕促的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誰啊?
”
“是我,方便進來嗎?
”說話的是季芸。
“方便,請進吧。
”
“給你拿了些日用品過來,你如果缺什麼盡管跟我說。
”季芸說着,走到陸呦呦床前,見她睡了,又看向徐挽甯,“你就把這裡當成是自己家,千萬别拘謹。
”
“謝謝舅媽。
”
話雖如此,第一次接觸,徐挽甯還是覺得有些生分。
“你要洗漱嗎?
我幫你吧。
”
徐挽甯是初次過來,又看不到,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季芸是個十分溫柔的人,還跟她說了些有關母親的往事。
從她口中,徐挽甯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僅是個大家閨秀,而且精通琴棋書畫,為人善良随和,從小就被江老捧在手心裡疼愛。
在這裡,徐挽甯感受到了久違的家庭溫暖。
後來,陸呦呦醒了,黃媽過來幫着喂奶粉。
江鶴庭也來過一趟,看不到人,徐挽甯卻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他們還在喝酒?
”徐挽甯皺眉。
“是啊,陸硯北今晚算是慘了。
”江鶴庭笑道,“我爸酒量好,拉着他,不讓他走。
”
“你勸勸舅舅,少喝點。
”
“你心疼他?
”江鶴庭笑得揶揄,“你可别忘了,當初是你和他提出離婚的。
”
“我……”徐挽甯被一噎,“他身體不好,不能多喝酒。
”
“我看他挺健康的,哪兒不好。
”
徐挽甯咬着牙,不肯說。
如果被江鶴庭知道陸硯北腰上有舊疾,依着他的脾氣,肯定要嘲笑他的。
倒是黃媽嘀咕了一句,“他的腰不好。
”
江鶴庭愣了兩秒,忽然笑出聲。
那笑聲,格外放肆!
沒想到陸硯北年紀輕輕的,居然還有這毛病。
不過他還是出面幫了他,陸硯北這才終于擺脫了江仲清,卻也喝了不少酒。
謝放喝醉後,居然摟着江仲清的肩膀,稱兄道弟。
要和他拜把子。
倒是看得江鶴庭很無語,這小子到他家後,倒是自來熟,一點都不客氣。
——
陸硯北趔趄着身子回房,江家雖然想撮合他們重新在一起,卻沒把他們安排在同一個房間。
考慮他喝多了酒,會打擾徐挽甯母女倆休息。
隻是陸硯北回屋休息前,想看她們一眼。
這樣,他覺得心安。
徐挽甯原本正坐在床上學習盲文,聽到陸硯北敲門而入,腳步趔趄,便忍不住下了床。
可她對房間布局不熟悉,站在床邊,彳亍着不敢往前走。
她聽到紊亂的腳步聲,越靠越近。
感覺到帶着酒氣的熱風從她臉上吹過,熱烘烘的。
徐挽甯試探問,“陸硯北……”
沒人回應。
她伸手去摸,手指觸碰到他胸口。
他身上被酒氣熏得很熱,甚至有些燙人,徐挽甯指尖被燙得一熱,本能想縮回手,卻被陸硯北緊緊攥住,将她的手,死死按在胸口處,緊貼着心髒。
他的手,也很熱。
燙得人心慌。
周圍靜極了,視線又被剝奪,她甚至能清晰感覺到他的心跳。
“噗通、噗通——”撞擊着她的手心。
她的呼吸、心跳,好似都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節奏走。
心跳同步。
兩人距離越發親近。
“阿甯,你以前都不會喊我陸硯北。
”被酒水浸濕的聲音,嘶啞溫醇,緊貼在她耳側,好似帶着纏綿撩人的勾子,惹得徐挽甯心跳狂亂失序。
“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徐挽甯皺着眉。
“挺多的。
”
陸硯北微垂着頭,靠近她。
因為看不到,眼睛雖然無神,卻又透着股無辜。
總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她。
她身上的味道,又香又甜,刺激着陸硯北的感官……
兩人呼吸重疊。
一個舒緩溫熱,一個急促熱烈。
室内的燈光,昏黃低暗,好似能将一切都照得溫柔無骨般。
徐挽甯蹙眉,“你在做什麼?
”
“阿甯……”
他啞着嗓子,喊着她的名字。
“喊我聲二哥。
”
吹在臉上的熱氣,讓人心慌,徐挽甯偏頭躲閃,他卻忽然低頭,吻住了她。
帶着酒精的氣息忽然灌入,極具侵略性,徐挽甯抵在他胸口的手指用力,試圖推開他,換來的卻是更加蠻橫的掠奪。
徐挽甯覺得自己都快失去意識了,陸硯北才終于停下。
“你是不是瘋了,呦呦還在這裡。
”
“她睡着了。
”
睜着大眼的陸呦呦,一臉天真。
“如果外公、舅舅他們忽然進來怎麼辦?
”
“江家人做事都有很分寸,進來前肯定會敲門的。
”
“那你也……”
“我們是夫妻,即便被他們看到,也無所謂。
”
“我們已經離婚了。
”徐挽甯咬着唇。
陸硯北卻笑出聲,“江鶴庭是不是沒告訴你,那份離婚協議,我從來沒有簽過字,你到現在……”
“還是我的妻子!
”
“我們從未離過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