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84章 猜測
「可現在成王敗寇,我殺不了你,但我可以留下一個能夠讓你擔憂不已,夜不能寐的釘子,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痛苦。
」
「做釘子的前提,是他足夠硬。
」拓跋餘眯了眼睛,「可是你這個大巫師,自你被擒住那日起,便急匆匆逃離了西缙雲國,你覺得這樣的人,能夠成為讓我頭疼的釘子?
不過就是貪生怕死之人罷了。
」
「不瞞你說,自我回西缙雲國月餘,這個大巫師可從未有過任何動作,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連府邸中都沒來得及收拾,将許多的毒藥、神水皆是留了下來。
」
「可他又将所有的東西收拾的整整齊齊,而底下還壓了一張空白的信紙,那信紙上有一張北侖郡最知名的紙鋪的箋子,這其中的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
眼見西缙雲國即将有新國主,便迫不及待地生出攀附之意。
大巫師并非隻對他一個人效忠,而是為權勢和榮華富貴而效忠罷了。
拓跋端緊咬了牙,想起大巫師到了他身邊之後的種種行徑,不由地自嘲笑了笑。
是了,大巫師自到了西缙雲國之後,從未說過對他乃是西缙雲國盡忠效力的話,隻是對他提及,手中有能夠幫扶他上位的東西。
仔細想上一想,他這般不遺餘力地幫他,大約也是将他推上國主之位後,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榮吧。
隻要能享受如此的榮華富貴,至于國主是誰,他又怎會在意?
拓跋端想了許久,最終看向拓跋餘,「我若是如實說了,你可能将他抓住,送到我的跟前?
」
這樣的人,與他一起上黃泉路,是最合适不過了。
「倘若我能抓到,自然如此。
」拓跋餘十分痛快地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隐瞞。
」拓跋端又是一陣地咳嗽,許久後才平複了氣息,道,「隻是這大巫師來曆神秘,我知道的也是有限……」
拓跋餘從天牢出來時,月亮已經落了下去,天上的星也比着先前稀疏了許多。
帶着濃濃的倦意,拓跋餘起駕回宮,在馬車上滿腹心事。
方才拓跋端交代的所有話,似還在耳邊回響,讓拓跋餘此時頗為煩悶。
大巫師來到西缙雲國的時間是一年半以前,當時護送大巫師來的是當時大秦國越王爺部下。
拓跋端一直與越王爺暗中勾結,互通情報,對越王爺十分信任。
而據送大巫師來的人交代,大巫師乃南疆人,善制毒用藥,能夠幫助拓跋端成就大業。
拓跋端當時略試了試大巫師的能力,見其的确是有本事之人,這才将其留在身邊,而大巫師在而後的時日發揮了極大的效用,拓跋端也對其十分尊重。
隻是大巫師平日一直戴着面具,從未以真面目示人,拓跋端并不曾見過真容,亦不知到底是怎樣的人,年歲究竟幾何。
且這大巫師雖然是越王爺送來的,但究竟其是不是大秦國人,也并不知曉。
但拓跋端卻提及了一件極為重要之事,便是這大巫師在西缙雲國和大秦國的邊境處,有一處落腳的宅院,是拓跋端早先派人悄悄查探得知,大巫師大約并不知道他知道此事。
此時大巫師出逃,有明哲保身之意,大約會藏身在那裡。
到了翌日晨起,一衆人出發之後,拓跋餘便将有關大巫師之事,告知了賀嚴修。
賀嚴修聞言,點頭道,「原來如此。
」
見其并無太多驚詫和意外,拓跋餘反而有些訝異,「賀尚書此時的反應,倒是讓寡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
他起初聽聞此事時,心中十分驚訝,而賀嚴修身為大秦人,在得知大巫師是大秦的越王送過去時,竟然并無太
多震驚之意……
「不瞞國主,我心中對此人的身份原有猜想,隻是不敢确定,眼下聽國主如此說,倒是讓我越發肯定了幾分。
」
賀嚴修道,「但此事還是十分蹊跷,需得等抓到這大巫師,見了其真容才能确認。
」
畢竟他懷疑的那個人,早在一年半多以前,就已經死了才對。
眼下竟是還活着,甚至還有這樣的本事……
未免蹊跷。
「嗯。
」拓跋餘點頭,「需得盡快派人前往拓跋端所說的那處住所,看看那位所謂的大巫師是否還在。
」
賀嚴修不敢耽誤,隻喚了杜松帶領一隊暗衛,按拓跋餘所說的地方去找人。
而他們一行人則是按照原計劃繼續趕路前往雪嶽府。
此時的天兒,比月餘前送拓跋餘前去北侖郡時的天氣還要寒冷,途中遭遇天降大雪,不得不停歇了幾日,待天晴雪化時,才繼續趕路前行。
這般趕了十來日功夫後,路程不過才走了一半。
為早日抵達雪嶽府,待雪融化能行走之後,一衆人皆是晝夜兼程,不敢有絲毫延誤。
為方便趕路,一行人沒有趕馬車,皆是騎馬而行,這樣高強度的趕路,使得蘇玉錦滿臉皆是疲态,大白日裡亦是哈欠不斷。
「還撐得住嗎?
」賀嚴修有些擔憂。
「還好。
」蘇玉錦道,「馬匹行走的不算快,倒也不算特别累。
」
嘴上這般說,蘇玉錦已是又打了一個哈欠。
賀嚴修笑道,「素日裡你總是說我執拗,今日到是也輪得到自己這般,眼皮子都要閉上了,竟是還要嘴硬說不妨事。
」
「你既是困成這個樣子,還是趕緊歇上一會兒才行。
」
歇一會兒?
蘇玉錦聽着賀嚴修的話,歪了歪腦袋。
她現在可是在騎馬趕路,如何歇上一會兒?
就在蘇玉錦疑惑間,賀嚴修已是朝她伸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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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頃刻之間,賀嚴修已是用力将她兩隻胳膊架了起來,而後托起她整個人,放在了自己的馬背上。
隻讓蘇玉錦打橫坐在自己前面,賀嚴修一手勒着缰繩,一手将身形小巧的蘇玉錦環在自己的懷中,更是用自己身上的披風,将蘇玉錦裹了個嚴嚴實實。
一時之間,蘇玉錦依在賀嚴修溫暖的懷抱中,如同襁褓中的嬰孩一般,隻露了小小的腦袋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