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44章 玩花招
“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該如何來做。
”
賀老夫人笑道,“眼下賜婚的旨意已經下來,我聽說下個月時,玉錦的堂伯和堂伯娘會再次來京中,雖然安民伯與玉錦相認時間不長,可我看玉錦與這堂伯和堂伯娘也是親近的很。
”
“你這段時日也好好準備準備,等安民伯和安民伯夫人到了京城,你和承業登門拜訪,好好商議一下過禮之事。
”
“咱們賀家不是小門小戶,玉錦現如今也是平安郡君,萬事不可怠慢,我現如今上了年紀,許多事情想要操心卻着實覺得疲累跟不上,你得多多操心,務必将所有事情打點妥當,莫要讓蘇家覺得咱們怠慢,更不能讓玉錦受絲毫委屈。
”
“母親就算不交代,兒媳婦心裡也有數。
”陸氏笑道。
現如今整個家中雖然是她在管,但陸氏自覺已經漸漸上了年歲,且等到順利輔佐完三殿下,一切都安穩之後,她還想着跟賀承業一起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與世無争的生活。
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家中的大小事務,便需蘇玉錦來打理,她也會成為賀家的當家主母。
現如今是要迎娶賀家未來的當家主母,自然所有的事情都不能馬虎。
陸氏入賀家門多年,雖然是将女出身,一身武藝,卻是蕙質蘭心,又不乏溫婉賢淑,賀老夫人是極其滿意的,對其做事也十分放心。
再次點了點頭,賀老夫人這才在下人的服侍下,準備安寝。
陸氏直到賀老夫人歇下後,這才去了趟廚房。
親自挑選了幾樣吃食當做夜宵,且交代廚娘務必做的清淡可口一些,陸氏這才去書房看在忙碌的賀承業。
月亮升到正當空時,賀嚴修一行人抵達了田莊。
此時的田莊,燈火通明,門戶大開,素日裡在這裡值守的人蹤影全無。
時丁和杜松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連興安都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短匕。
賀嚴修卻是握着手中的長劍,大步走了進去。
一路往裡走,賀嚴修看到了在院中桌前坐着的賀嚴德。
此時的賀嚴德,穿戴整齊,端端正正地坐在輪椅上,抿着杯中的美酒,桌上并無下酒的菜肴,卻有一個空餘的杯子。
而在賀嚴德的旁邊,則是站着幾個表情嚴肅冷峻的陌生侍衛。
“看起來,大哥早就在等我了,我來的有些遲,倒是辜負了大哥的好意。
”賀嚴修走上前,在賀嚴德對面的空座上坐下,“不過也算是情有可原,畢竟要趕走幾隻惱人的蒼蠅,略耽誤了一盞茶的功夫。
”
賀嚴修将手中的佩劍放在了石桌上,拿起桌上的酒壺,将那隻空杯子倒滿,抿上了一口,“上好的秦酒,滋味果然不同,隻可惜少了幾樣下酒的小菜,看來這次來幫大哥的人,雖然實力還算強,可這想的确實不大周到。
”
見賀嚴修将那杯酒喝了個幹淨,賀嚴德冷笑了一聲,“你竟是不怕這酒中有毒?
”
“大哥大約不會讓我這般輕易死去的,這酒中是無毒的。
”
賀嚴修瞥了賀嚴德一眼,“再者,今日皇上賜婚的旨意剛下,大哥便想方設法要請我過來,為的應該不過是讓我不能如願以償吧。
”
“大嫂失蹤,大哥打的也是這樣的主意吧,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待會兒我便能發現大嫂的屍體,賀家也因此不得不對外發喪,家中有了這樣的喪事,即便我與平安郡君是皇上賜婚,也需得再等候一年方能成婚。
”
“大哥先前種種希望皆是落空,想來對我也是記恨已久,此時大約也是想讓我嘗一嘗各種盤算不能如意的滋味吧。
”
聽賀嚴修這般說,賀嚴德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來,“你倒是看的透徹,不過你唯獨猜錯了一點。
”
“這酒中的确無毒,可這杯子的邊緣卻是塗了毒藥,你現如今已是喝了下去,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
“賀嚴修,你是個聰明人,可你有個大毛病,那便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太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
賀嚴德笑得陰森,張狂中更是透着濃濃的得意,“咱們倆的這場較量,終究是我赢了。
”
“隻不過我雖然猜得到我會赢,卻也沒有猜到竟是赢的這般輕松快速。
”
賀嚴修卻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将那酒杯重新拿了起來,笑道,“這段時日在京城閑來學會了一個小把戲,大哥不妨看看?
”
賀嚴德死死地盯着賀嚴修,卻并不回答。
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招!
賀嚴修面容輕松,将手搭在了酒杯上面,頃刻後,響起了細微的嘩啦啦聲響,待他将手移開時,酒杯重新變得裝滿了酒水。
将酒杯重新擺上了桌子,賀嚴修看向賀嚴德,“看來這酒并不适合我來喝。
”
看着那滿得幾乎要溢出來的杯子,賀嚴德氣得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擲了出去。
賀嚴修,你當真是好的很!
竟然在我旁邊玩起了障眼法!
賀嚴德咬牙,“你不要得意!
今日既是将你請過來,我這裡早已是布好了天落地網……”
當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地時,寒光乍現,賀嚴德身後的幾個侍衛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動作,便已是悶聲倒地。
杜松淡然地走了過去,将那幾個侍衛脖子上的袖箭拔了下來,從腰間拿起巾子,擦淨箭頭上的血迹,重新裝了回去。
“我還有其他人!
”賀嚴德仍舊不死心。
但伴随着這句話的話音落地,一個屍首越過牆頭,落在了賀嚴德的跟前。
屍首睜着眼睛,嘴唇微動,還沒有死透,甚至還想着掙紮,但越是掙紮,脖頸和胸口處的血越發洶湧而出,淌了一地。
緊接着,是第二個屍首。
第三個屍首。
第四個……
當院子裡頭的屍首堆成小山一般時,時丁從牆頭另一側跳了過來,手中的長劍仍舊還滴答着鮮血。
“就這些了?
”賀嚴修挑了眉梢。
“是,裡外已經清理完畢。
”時丁拿巾子去擦拭長劍,而後和杜松一起,站在了賀嚴修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