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13章 都是命啊
于是乎,他一個小厮,大半夜的跟着主子在街上差細竹竿搭的架子,捆紮那些還沒有賣出去的燈籠,累的腰酸背痛的……
分明是二爺想要讨蘇姑娘歡心,好換上兩頓好吃的飯食,為何跟着吃苦受累的總是他?
「你今日的臉拉的這般長,跟頭驢似的,莫不是被欠了月錢?
」
待蘇玉錦和賀嚴修吃***,艾草在那收拾時,看着興安打趣了起來。
「哪裡就是那麼俗氣的事情了。
」興安撇嘴。
這可不是用錢可以彌補的創傷!
尤其最近這段時間,一顆心被紮的千瘡百孔,跟篩子似的,實在難受的很!
「既是不是的話,那就想開一些。
」艾草端了他們三人的飯食出來,「就算想不開,那就先吃飯,等吃完了再想不開也不遲。
」
興安覺得艾草說的極對,便拿了快子來吃。
醬大骨炖的足夠軟爛入味,一口下去滿足感十足,且一點不膩,咀嚼咽下後,口中滿都是十足的噴香,大骨頭中的骨髓更是香濃,吸一口後隻覺得那香濃滋味直沖腦門……
興安大快朵頤,快子也丢在一旁,隻拿了手捏着醬大骨來啃。
「真好吃。
」艾草也是連連誇贊,更是感慨,「能做姑娘身邊的小丫鬟,也是我命好。
」
沒錯!
自然是命好的。
能天天這般大快朵頤,吃得盡興,讓他少活幾年也都是可以的。
興安再次點頭,但臉上也浮了一層的哀怨。
都是下人,他就是夜半做活的命。
都是命啊……
晌午過後,馮家鋪子門口再次熱鬧起來。
一是因為馮家在重新做燈謎兌獎,以彌補昨日有些人不曾得到獎品的遺憾,許多拿了燈謎的人紛紛前去。
二是這個時辰,衙門裡的衙差要在那裡打金開一百個闆子。
如此大快人心之事,許多人自然要去好好看一看熱鬧。
隻見那金開此時已是被衙差摁在了長條凳上,為防止叫喊謾罵,更是被塞了滿口的布團,兩側各有一個虎背熊腰的衙差,手執寬厚的闆子,朝金開的屁股上重重打去。
「啪,啪……」
每一闆下去,都用了衙差十足的力氣,頃刻之間,那金開已是皮開肉綻,血水浸濕了褲子,順着條凳往下流。
金開叫喊不得,已是疼的昏死了過去。
衙差見狀,先停了手,一瓢冷水澆了上去,更是揪了金開的頭發,将其弄醒後,再次左右開弓,繼續打闆子。
闆子就得醒着打,若是昏迷不醒,打了又起什麼作用?
衆人見狀,亦是議論紛紛。
「這被打的可真慘。
」
「慘?
那是該!
誰讓他做那黑心事呢。
」
「就是,不管别人死活,這種人打死都不為過,幾個闆子算什麼,要我說就該每天都打一頓,讓他的傷好了爛,爛了好,疼死他!
」
「關鍵此時雖捉住了這金開,那個指使金開之人卻不曾找到,真是可惜。
」
「縣衙已是各處張貼了畫像,此人若是咱們青河縣的人,掘地三尺也得尋出來,将他送進大牢。
」
「就怕不是咱們青河縣的人……」
「那他最好一輩子别來,否則讓他好看!
」
「……」
衆人義憤填膺,一輛停在不遠處的馬車,簾子被放了下來。
範榮軒扯了扯嘴角,「當真是蠢貨,手腳這般粗笨,做這樣的事兒竟是還被人發現。
」
也難怪隻能做個地痞無賴了。
「三爺說的極
是。
」一旁的小厮明前歎了口氣,「到是便宜了那馮家,沒傷到他們的筋骨。
」
「這種事原也就傷不到什麼,不過就是讓他們心裡不舒服罷了,也就是可恨那織布作坊看管的嚴,否則一把火将那燒了,豈不省事?
」
範榮軒冷哼道,「隻是這次有了這事兒,馮家隻怕越發謹慎,短時間内隻怕尋不到什麼機會了,也罷,就暫且讓他們輕松幾日罷了。
」
「是。
」明前點頭,也跟着譏笑,「這馮家也是自不量力的很,家底薄成那般,隻做些售賣生意也就罷了,現在竟是想着開織布作坊,想讓青河這裡成為小松江,當真可笑。
殊不知自己不過就是隻不起螞蟻,三爺動動手指頭便能碾死了他!
」
可若是任着馮家這般下去,隻怕将來……
還是得想一想辦法,斷了馮家的這個财路才行。
不過似乎又聽說這生意似乎不是馮家一個人的,還有另外一家,也不知道另一家怎樣,是怎樣的戶,護不護得住馮家。
範榮軒耷拉了眼皮,「打發劉八去外頭,這幾年都不要再回來。
」
「是。
」明前咧嘴笑,「這種把事情給辦砸的,論說都該給發賣掉,三爺還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三爺當真仁善。
」
「走吧。
」範榮軒眯了眼睛,吩咐道。
「是,三爺。
」明前吩咐了車夫趕車,馬車緩緩前行,消失在街頭。
這邊,因為晨起馮袁冬和馮袁浩兄弟二人去衙門看畫像時,發現是從未見過之人,且馮家在市面上做生意,面上跟各家都是和和氣氣,看着相安無事,但生意之間通常有利益紛争,難免不會有人心生嫉妒,所以兄弟二人思來想去的,也沒有什麼頭緒。
葉永望見尋不出來什麼線索,便隻讓衙差們拿着畫像到街頭找尋,縣城門口站崗盤查。
馮家則是派了小厮和夥計,幫着衙差們分頭尋人,以求能夠找出來那個意圖想打擊馮家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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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過後,蘇玉錦這裡,接着籌備「飛毛腿」之事。
而賀嚴修因為年假結束,即将開始一年新的忙碌,在第二日的晨起便離了青河,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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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回到京城,賀嚴修便從陸氏那得到了堂嫂方氏病重垂危的消息。
「堂嫂怎病的這般突然?
」
「你堂兄那副模樣,脾氣不好,你堂嫂處處受氣,大約心中也是憋悶的很,年前就時常病痛,成日養着,前幾日開始又說胸悶難受,更覺得氣短的很,走上幾步便覺得有些喘,便托你姑母請了太醫來家中看診。
」
陸氏歎息了一番,語氣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