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66章 争位
試圖能夠煽動起衆人惱怒的情緒。
可那些難民在聽到這些話時,卻是面面相觑,滿臉疑惑。
「這粥裡有沙子嗎?
」
「沒喝出來……」
「也不刺牙啊,喝着挺好的,多香啊。
」
「就是啊,這粥好香好稠,想喝一鍋!
」
「……」
周圍的人一邊詫異地說,一邊就着碗邊兒呼噜了一口粥,滿臉的滿足和陶醉。
真的香,真好喝!
還有人喝着自己碗中的粥,看着那幾個對粥裡有沙子而不滿的人,試探性的問,「你們既然嫌棄有沙子,是不是不想喝了,不如給我喝吧?
」
更有剛剛逃難歸來,已是好幾日吃不飽飯,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人,看到那碗被摔在地上的粥,心疼地不得了,直接趴在地上,撿起那碎了一半的碗底兒,看着上頭還殘留着一個碗底兒的粥,忙放到了嘴邊。
幾口下去後仍覺得不過瘾,隻将那落在地上的粥拿碎瓷片給刮了起來,也不管那粥已經沾染了泥土和沙礫,隻往手中送,等全都吃完了還不忘記瞪了那皮膚黝黑的後生一眼,「糟踐糧食呢!
」
「就是,沒見過這般糟踐糧食的!
」
「才吃幾天飽飯啊,就開始挑三揀四了,不是自己家糧食就不心疼了?
」
「别不知足了,在家你能喝着這麼稠的粥?
」
「喂不熟的白眼狼!
」
「……」
一句句的聲讨,唾沫星子更是噴到了他們臉上,那幾個先前義憤填膺之人頓時呆愣。
為首的那個皮膚黝黑的後生更是滿臉愕然。
這些人都被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這麼替官府說話?
一個個的,這嘴裡頭都沒有舌頭不成,連那沙子都吃不出來?
要知道,這沙子可是他們特地使了銀子讓人偷偷加進去的,還加了許多呢!
甚至那些人還口口聲聲地說他糟蹋糧食,這些都是些粗糧,皆是喂牲口的,也配稱為糧食?
這些人,皆是瘋了……
……
三殿下和賀嚴修正在不遠處,将這一幕看了個清楚。
「這些人,當真是蠢不可及。
」三殿下直搖頭,「真以為往那些粗糧之中摻雜了沙子,便能掀起百姓的怒火,與他們一同做那些惡事?
」
「殊不知,尋常百姓平時的日子便過得苦,清粥小菜在他們眼中已是極為不錯的飯食,此時水災,更是數日不曾有飯食果腹,這樣摻雜了沙子的飯食,在他們眼中也是香甜可口,救命之物!
」
「這些人到不能說是蠢不可及,不過是自作聰明罷了。
」賀嚴修道,「他們更是盤算的極佳,隻不過平日裡錦衣玉食慣了,又不曾體會民間疾苦,想不到尋常百姓竟會如此,這才打錯了算盤。
」
久在酒池肉林之中,怎知食草根,吃野菜之苦啊。
三殿下擰眉,心中的怒氣越發多了一些,隻氣得胸口起伏不斷。
….
這些人,争權奪利也就罷了,身為地方官,卻隻知道貪圖享樂,對百姓之事絲毫不知,實在可惡。
而這些人,皆是大殿下和二殿下的黨羽。
倘若大殿下和二殿下其中一個往後上位,必定會庇護這些貪官污吏,往後百姓過得如何,不敢想象。
即便是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他也得去争一争這太子之位!
三殿下握緊了拳頭,怒喝道,「将那些人捆了起來,嚴刑拷打!
」
「是。
」賀嚴修應下,沖身邊之人擺了擺手,「務必要從他們口中問出幕後主使!
」
雖然已經猜想得到是何人
所為,但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才能将有些可惡的毒瘡連根剜去!
得了吩咐,衙差們走上前,要将那後生以及他的同夥扭送去衙門。
幾人見勢不妙,妄圖逃跑,卻被那些災民攔了下來。
又是摔碗又是潑粥的,還嫌棄這樣的粥不能喝,一看就是鬧事的,這會子想跑,沒門!
幾乎是不等衙差動手,災民已是七手八腳地把這幾個人捆了起來,甚至往他們口中塞了破布條,防止他們再接着狂吠。
「有勞了。
」衙差們道謝。
「差爺客氣,這幾個王八犢子嘴上沒把門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有人拱手。
也有人附和,「就是,各個身上都有肉,哪裡就像是逃難的人了,就是有心人想着挑撥,好讓我們跟官府鬧騰起來。
」
倘若真鬧騰了起來,到最後沒飯吃的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
他們是泥腿子,沒什麼見識,可不代表他們傻!
「是這回事。
」衙差點頭,「現如今聖上仁善,愛民如子,這八月份又到了雨季,到處都有水患,淹死餓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咱們這裡屬實已是不錯,大家夥也得擦亮了眼,别被那些居心叵測的小人給騙了,到時候砸了鍋,受苦的可是咱們。
」
「這個理兒我們明白。
」
「差爺放心……」
見災民們也都十分明事理,衙差心中也安定,隻拖拽着那幾個人往府衙走。
領粥的隊伍重新恢複了平靜。
香噴噴的滋味仍舊在空氣中蔓延,饞的人忍不住舔嘴唇。
眼看天色不早,三殿下和賀嚴修往驿館而去。
二人剛剛坐下,鄭亞坤急匆匆而來,來不及喘息,便沖三殿下和賀嚴修拱手,「三殿下,賀大人,炸毀河堤的兇手,有眉目了。
」
「哦?
」賀嚴修問,「怎麼說?
」
「找到了兩個可疑之人。
」鄭亞坤點頭,「那兩個人是兄弟,雖是左家莊的人,卻姓葛,是早些年從旁處搬到左家莊的。
」
「葛氏兄弟二人早些年靠打漁為生,隻因技術不佳,時常餓肚子,便想了歪門邪道,用土方法制作了土炸藥來炸魚,但這種辦法收獲也不太大,二人便輾轉到了左家莊落腳。
」
「在河堤被人炸毀那晚的前幾日,有人看到葛氏兄弟二人時常在河堤附近徘徊,甚至有人說,在有一日的晚上時,看到葛氏兄弟背着沉重的竹簍出了門,往河堤方向走,待回來時,雖然仍舊背着竹簍,但明顯輕飄飄的,沒了重物。
」
「且我着人仔細問詢過,說是村中的左大力在跟葛氏兄弟二人喝酒時,葛氏兄弟也曾口出狂言。
」.
茶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