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英明。
不過弄死這個小妞兒之前,我想...”
本來他們想先殺了冼靈韻再運到城外,可這妞兒長得那麼漂亮,誰不想嘗嘗軍政府少夫人的滋味兒呢。
車裡發出一片猥瑣的笑聲。
冼靈韻聽完全程,大概明白了,有人買兇殺她,而綁架她的這些人,是亡命之徒。
而她若想活命,隻能趁現在逃脫。
她不是什麼弱女子,她繼承師傅的衣缽,是個小神偷,掙脫逃跑,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
巧妙地掙開繩子,冼靈韻一把将遮住眼睛的黑布扯下來。
後備箱很黑,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冼靈韻隻能憑着本能去摸索能用的東西。
她握着一根細細的鐵棍,在後備箱開合的銜接處搗鼓了一陣。
咔嚓,後備箱頓時崩開一條縫兒。
冼靈韻渾身痛,但為了活命,她隻得忍着,用力将後備箱撐開。
距離她被綁走已經過了很長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随着汽車的高速行駛,陣陣涼風刮得臉生疼。
路上空無一人,旁邊是茂密的林子,嚴冬遇不知道這是哪裡,但算時間,想必已經出了市裡,光靠人的雙腿,是逃不回去的。
而那群人早晚會發現她逃跑了,肯定會回來尋她,她必須找個地方躲着。
咬了咬牙,冼靈韻悄無聲息地從車上滾落,她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滾了幾圈,手臂小腿全被擦傷,身上的血将地面染濕。
掙紮着爬起來,冼靈韻赤着腳走到一棵大樹底下,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上一根粗壯的樹幹,不省人事地暈了過去。
夜晚格外的冷,寬翠的葉子茂密,遮擋着寒風。
綁架冼靈韻的人還沒察覺到人已經逃跑,等到淩晨時,他們停下車子打算把冼靈韻拖出來時,卻發現後備箱竟然已經被打開。
“我艹,人呢?
”
“湯哥,人好像跑了。
”
被稱呼為湯哥的人,全名叫陳湯,他咬着牙,當即道:“開車,原路返回去找人。
”
冼靈韻這個肥肉跑了,那他們的傭金也要泡湯,而且抓了軍政府的少夫人,姜浩然是絕不會善罷甘休。
陳湯必須拿到錢逃去南洋,否則定會遭到姜浩然的報複。
雖然他是亡命之徒,為了錢可以不要命,但這不代表他不想要命,況且姜浩然的用刑手段他有所耳聞,若被抓住,那就是生不如死。
他将車開得飛快。
現在天色還沒完全亮,路邊沒什麼車,車頭燈照着前面的路,直到天色大亮,路過一處地方時,一個眼尖的男人說道:“湯哥,那地上好像有血。
”
陳湯下去查看,他咬牙道:“人就在附近,給我搜。
”
早在附近有車輪和地面磨蹭聲響起時,冼靈韻就生出幾分警惕。
她有氣無力地倚靠在樹幹上,身體藏在茂密翠色的葉子中,隻覺得皮肉像撕裂了一般緊繃的疼痛,連同呼吸都帶着剜心的灼燙。
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戰,冼靈韻聽到有腳步聲逐漸在靠近,她用力掐着自己,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眼睜睜看着陳湯一夥兒人從樹下經過,冼靈韻屏住呼吸,心髒砰跳的速度逐漸加快。
他們踩在枯枝上清脆的聲音,像是踩在冼靈韻身上,讓她緊張到窒息。
“老大,這附近沒人。
”
陳湯很肯定道:“那個女人被炸傷,跑不了多遠,這處林子很适合藏身,她肯定躲在這兒,給我搜。
”
冼靈韻一動也不敢動,試圖降低粗重的呼吸聲,氣氛一時凝重得可怕。
看着底下的人來來回回,冼靈韻無力地癱在樹幹上,呼吸愈發粗重,她真的好冷,一絲暖風吹拂而過,她都如同置身冰窖。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她若是沒被陳湯逮到,恐怕也要凍死在這裡吧。
冼靈韻想到姜浩然、毛毛、錢六爺、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