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喝酒
姜酒在公交亭坐了幾分鐘,就接到溫家司機打來的電話。
“喂?
”
“姜小姐嗎?
二少爺叫我來接您,您現在在哪裡?
”
姜酒報了地址,歎了一口氣。
等了十來分鐘,姜酒坐上了回溫家的車。
晚上,溫西禮沒有回來。
姜酒陪姜辭吃完晚飯,然後看了一眼微信,輸入了一行字:「西禮,你回來記得給我發消息。
」
看着沒有回應的手機,姜酒坐在沙發上,不由的再次長歎了一聲。
沒有想到,當一切真相揭開以後,反倒是她和溫西禮鬧矛盾了。
溫西禮氣得不回家了。
*
第二天早上,姜酒和姜辭母子兩在幹淨明亮的餐廳裡一起吃早餐。
姜酒喂了他吃了一口糯米湯圓,聽到姜小辭輕聲問她:“媽咪,爹地怎麼去哪裡了?
”
這個問題也是姜酒也很想知道的。
溫西禮一夜未歸,微信也沒有回複,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姜酒道:“你爹地離家出走了。
”
“那我們去把他找回來吧。
”
姜小辭立刻放下勺子,嚴肅起來。
姜酒點了點頭,又喂了他一口湯圓,“行,等你吃完早餐,我們就出門找你爸爸。
”
一起吃完早餐,姜酒打了一個電話給楚燃。
然後,得到了溫西禮目前的坐标,帶着姜小辭一起出門了。
*
溫西禮從一場宿醉裡醒過來。
酒精的作用還沒有消散,頭痛欲裂,他扶着額頭撐着身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嘔意翻滾,他掙紮着進了盥洗室幹嘔了一陣,擡起頭看了看鏡子裡臉色發青眼白都是紅血絲的自己。
低下頭洗了一把臉,冰涼的冷水終于讓他發熱的頭腦冷靜了幾分,從盥洗室出去,他坐在了沙發上,整個人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背上。
他打電話叫服務員送一點吃的過來,然後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未接來電和微信,姜酒給他打了兩個電話,和一條微信。
微信是昨天晚上七八點鐘發過來的。
那個時候他早就因為喝了太多酒昏睡過去了。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回姜酒信息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然後放下手機,懶懶散散的往門口走去,打開門,伸手正要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食物,一個小小的影子就撞進了他的懷裡面來。
溫西禮下意識的接住,那個小身影又咻得後退了一步,捏住了自己小巧的鼻子,甕聲甕氣道:“爹地好臭。
”
姜酒站在姜小辭身後,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試圖躲開面前這個散發着酒氣的源頭。
“你們……”男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們過來幹什麼?
”
姜酒走進來,掃了一眼地上那十來個空酒瓶子,還有煙灰缸裡滿滿的煙頭,眉心不由自主的皺了皺。
怪不得這麼臭,呆這個包廂裡一晚上,都淹入味了吧?
姜酒掃視了一周,才轉過身去,對溫西禮擡了擡下巴,“抓奸!
”
帶着兒子過來抓奸?
溫西禮朝天翻了一個白眼,看了一眼姜小辭,對姜酒道:“把他帶回家去。
”速遞
不是什麼地方都适合小孩子過來的。
姜酒聳了聳肩,“你兒子酒吧都不知道去過多少次了,娛樂會所怕什麼?
”
“……”溫西禮簡直無語。
她就是這樣當媽的?
服務生拿着牛排和意面過來,溫西禮又要了一盤果盤,然後問姜小辭:“吃過了嗎?
”
姜小辭點了點頭:“吃過了。
”
溫西禮還是切了一小塊牛排給他,父子兩坐在一起吃着小牛排。
姜酒看男人身上皺巴巴的,頭發也亂糟糟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拿手機給他預定了換洗的衣服,才走過去坐在他對面,道:“你離家出走也出了,酒也喝了,現在消氣了吧?
”
男人瞥了她一眼,“你的道歉呢?
”
“我都還沒追究你把我趕下車的問題呢。
”
“我給你叫車了。
”
好吧。
姜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昨天是我不對,沒有以身作則換位思考,我錯了西禮,你原諒我吧。
”
溫西禮睨着她,冷哼了一聲,低頭和姜小辭分吃意面。
姜小辭也是吃飽了過來的,坐在溫西禮旁邊,竟然也還能繼續吃,活像她沒給他吃飽似的。
姜酒坐在他們對面,一時無話,隻能靜靜的等父子兩繼續吃完。
衣服送過來了,溫西禮進盥洗室洗漱洗澡,姜酒把姜小辭抱過來,摸了摸他圓鼓鼓的小肚子,忍不住道:“小吃貨。
”
“媽咪,你為什麼跟爹地道歉呀?
”姜小辭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輕聲問她。
“因為媽媽說了讓你爹地難受的話呀。
”姜酒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她希望溫西禮能善待溫相柳,希望他能好好照顧好他。
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溫相柳不是他的兒子也就算了,他硬生生被溫相柳的存在惡心了八九年,如今終于解脫,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把心結放下。
隻是她沒辦法再幫溫相柳說話,那個孩子孤零零的在溫家,以後要怎麼辦呢?
姜酒抱着姜辭坐在沙發上,想起溫相柳那個小小的孤獨的身影,他是溫鳳眠和楚晚甯之間感情的犧牲品,何其無辜。
誤會解開,她對溫相柳最後的一絲介懷也消失了。
溫西禮洗完澡出來,渾身都帶着熱氣。
姜酒松開手,看着姜小辭跑過去,溫西禮蹲下來,父子兩親昵的面對面說話。
姜酒撐着臉看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影一會兒,臉上淡淡的笑意溫柔下來,目光輕而柔軟。
男人偏過頭來,對上了她的眼神,然後在心裡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抱着姜辭站起來,走過來牽住她的手:“回家了。
”
再生氣,氣她不體諒自己,也沒辦法生氣太久。
再大的脾氣,在她這樣的眼神裡,也要化為繞指柔。
姜酒抓住他的手,仰起頭朝他一笑,站了起來:“不生氣啦?
”
“沒有。
”
“以後不許喝這麼多香槟了。
”
男人睨了她一眼,語氣輕漫:“不喝香槟,喝你?
”
“……”姜酒無語,踩了他一腳。
當着孩子的面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