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乍一聽到李婆子的關心,還挺驚詫的,随後連忙開口回答。
“我娘?
她最近好多了,謝謝娘關心。
”
她婆婆竟然主動問起她娘好不好,簡直破天荒頭一回。
“嗯,那就行。
”李婆子點頭。
她之所以開口問起張氏她娘,也就是突然想到了這一茬,便問了。
前一陣子去見她的老姐姐,也就是小花的外婆,兩個人相談甚歡,她還留下在人家家裡吃了一頓飯。
她們兩個人聊着聊着無意間就說到了張氏她母親來尋她的事情。
然後她老姐姐便歎了一口氣,說是張氏的母親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也是個了不起的寵女狂。
要不然這麼多年過去了,為啥她一直在尋找這個女兒,而沒有再去生個兒子什麼的。
還為了尋找這個女兒,将自己的身體都拖垮了等等。
聽完之後李婆子想了想,覺得她老姐姐說的話有道理。
于是從那以後,她就打心底将張氏的娘跟她劃到了同一個種類,寵女兒一族。
因為心底的想法有了改變,所以她對着張氏跟張氏她娘的态度跟看法也就不知不覺間改變了。
“爹,娘,棋子給你們拿過來了。
”很快,白天意就捧着棋子跟棋盤過來了。
“當家的,我拿黑色,你拿白色。
”李婆子主動接過那一盅黑色的棋子放在自己面前。
“為啥?
我就喜歡黑色?
來來,咱們換換。
”白老爺子杠道。
他如今又發現了一個新的樂趣,那就是跟李婆子拌嘴。
每次看到能将李婆子氣的呼呼的,卻又不是那種真正生氣的炸毛,他就覺得很有意思。
雖然他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杠不赢,哎!
“換個屁!
你一個姓白的老頭子,拿啥黑色的棋?
合适嗎?
怎麼,莫不是害怕我赢了你,所以故意擱這墨迹時間呢。
”
“胡說!
我會害怕你?
白色就白色,來來。
”白老爺子悶哼一聲将白色棋子擺在自己面前。
“老大媳婦,你說,這個要怎麼玩兒?
”
“爹,娘,要不,我跟你們說說五子棋的玩法?
這也是梨子之前跟我說過的。
”
“行,你說。
”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白老爺子跟李婆子認真的聽着張氏說完五子棋的規則跟下法之後,你一個棋子我一個圍堵的開啟了棋盤上的厮殺。
而屋子外面,白瑾梨跟林沉淵他們一出門,就看到了大片的潔白。
伸手團了一堆雪捏在手心,一股涼意瞬間襲來。
“小姑小姑,我們來堆雪人吧。
”白墨開心的在雪地裡蹦跶起來。
“嗯,好啊,動起來。
”白瑾梨笑眯眯的點頭。
幾個人一開口說話,面前便會出現白色的氣體。
冬天的冷意無孔不入的朝着她們的皮膚中滲入。
還好她穿的衣服夠緩和,又有兔毛圍脖跟披風,也就是乍一出來的時候鼻尖有些冷。
用手合在一起捂住口鼻哈了哈氣,瞬間感覺好多了。
而且方才捏過雪的手此刻已經微微開始發燙。
她又重新捏起一塊雪,将那雪弄成了小小的心形跑到林沉淵面前,遞到了他的手中。
“送你!
”
“謝謝娘子。
”
林沉淵聽她說起過,這個圖案代表的是愛,所以他接過來之後十分虔誠的将其捧在手心,一點點的看着這塊心形的雪化掉。
送了這個給林沉淵的白瑾梨一轉身就去滾雪球,然後跟白墨白夢肖馳旺他們一起配合着堆起了雪人。
“我也來。
”林沉淵一想到他制作泥人的水準,也加入堆雪人行列當中。
“小姑夫,你也會堆雪人啊?
”
“嗯。
”
于是半個時辰後,一個長得酷似白瑾梨的雪人便出現在了白家的門口。
看到那個雪人之後的白瑾梨:“……”
莫名就有了種奇怪的感知。
“小姑夫,你堆出來的這個小姑雪人跟小姑好像,真好看。
”
“是啊是啊。
”肖馳旺點頭。
“嗯,是她。
”林沉淵點頭,随後扭頭去看白瑾梨,孤冷的眼神中隐約還帶着一絲快誇我的小期待。
“……嗯,堆的好。
”白瑾梨。
也就是這個時候,在廠間的白天奇回來了,一走到門口看到那個高大的雪人後就忍不住開口。
“咦,什麼時候将老宅那個泥人搬回來守門了?
”
“……”白瑾梨跟林沉淵他們。
“那泥人不是怕水嗎?
這落了雪可不得變成一灘爛泥?
你們咋不把它搬到屋子裡去?
”
“二叔,這是我們剛剛堆出來的雪人!
”白墨開口解釋道。
“哦哦,雪人啊!
怎麼跟之前的泥人小妹那麼相似?
我還以為你們将泥人小妹給搬過來了,呵呵,對不起啊小妹,看差眼了。
”
“……”林沉淵跟白瑾梨。
“二叔,我們一起玩雪吧。
”白墨開口邀請他。
“好啊,你想堆什麼?
我來給你堆。
“白天奇點頭,也快速加入到了堆雪人的行列。
白瑾梨看了看白天奇,又看了林沉淵一眼,随後拉着他的手走到一旁開口。
“白茉莉失蹤的事情,要不要跟我二哥說一下?
”
幾天前,林沉淵手下的人過來彙報,說是當初白茉莉在的那個南邊的尼姑庵一夜之間塌了。
裡面被塌死了好幾個尼姑,白茉莉更是失蹤不見,找了這麼幾天了都沒有找到任何人影。
之所以說白茉莉失蹤,而不是被塌死了,是因為沒有在廢墟裡找到白茉莉的屍體。
并且有人在現場發現了一些痕迹,那痕迹一看就是人為造成的尼姑庵塌陷,又将白茉莉帶走了。
隻是到底是什麼人帶走了她?
她又被帶去了哪裡?
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線索。
“嗯,說一聲吧,他是白茉莉的父親。
“林沉淵點頭。
他會派人盡快在大齊國進行緊密的排查,争取快點兒将白茉莉找出來。
“突然覺得我二哥有些可憐!
”白瑾梨看了一旁跟白墨他們堆雪人時笑的像個孩子的白天奇。
“娘子不用太過擔心,人的造化如此,二哥現在勤快上進,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
“嗯,但願二哥能快點兒好起來!
”
要是說起來,白天奇還當真是有些慘。
媳婦死了,女兒因為作妖,被送到尼姑庵,結果丢了。
兒子原本都考上舉人了,卻因為一次次的自大及失誤,将自己送進了牢房當中。
大哥勤勉刻苦,喜歡鑽研,又因為張氏的緣故被封了官,媳婦溫柔娴靜,兒女雙全,還都那麼聽話懂事。
身為小妹的她,有林沉淵這麼一個相公陪着,還有爹娘寵着,過得也挺滋潤。
白老爺子跟李婆子兩個人雖然經常拌嘴,但明顯隻是拌嘴玩兒的,相處的還是十分和諧的。
簡直不敢對比,一對比就感覺到了滿滿的惡意。
“相公,我進去找一下爹娘跟大哥大嫂他們說點兒事情,你在這裡盯着白墨他們。
”
說完白瑾梨轉身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白老爺子跟李婆子正在棋盤上殺得難分難解,誰也不想認輸。
張氏坐在一旁在給白天意講不認識的字跟句子的意思,偶爾聽到李婆子喊她的時候,過去看一眼棋盤,氣氛倒是融洽的很。
“爹,娘,大哥,大嫂。
”白瑾梨出聲。
“閨女啊,咋地了?
”
“怎麼了,小妹?
”
“我覺得我們最近對我二哥好一點兒?
多給他一些溫暖。
”白瑾梨看着幾人說道。
“這是為啥?
難道我平日裡對他不好嗎?
”李婆子眨着眼睛思考着。
“嗯,梨子啊,你說得對,還是你細心。
”白老爺子看了看周圍,在聽到外面白天奇跟白墨他們的聲音後點頭。
他這個二兒子雖然精明,但還是有些敏感的。
牛氏死的時候他就難過了好一陣子。
前一段時間他跟白天奇一起去縣裡牢房給白小明送被子跟吃食,回來的時候又感覺到了二兒子的低落。
不過回家之後,他還是如往常一樣。
白老爺子知道,他這應該叫做強顔歡笑。
今天下雪天的,其實白天奇完全可以不用出門的,但是他依然還是出去了。
梨子說得對,是該關心關心白天奇的。
要不然,給他續個弦?
若是有了伴,以後他的日子怕是還能開心很多。
“老婆子,你說,咱們現在幫天奇找個續弦,如何?
”
“他想找不?
之前不就是說起了找續弦這個事情,天奇不是拒絕了嗎?
”李婆子問道。
“娘,要不,我們先偷偷的讓人給介紹介紹?
若是有合适的,就偷偷給二哥跟她制造機會,若是真的有戲,那才好說。
”白瑾梨出着主意。
“我覺得梨子說的有道理。
”張氏開口。
“嗯,我也覺得小妹說的對。
”白天意。
“我閨女就是機智,那行!
就這麼滴!
等下午或者明天雪停了,我去找找媒婆。
”
“爹,娘,你們餓了沒?
今天外面下雪,太冷了,不然我們中午煮火鍋吃吧?
”
“行,就吃火鍋,熱乎!
”李婆子點頭。
“那我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菜需要收拾的?
”張氏起身。
“二哥,二哥!
”白瑾梨出了門,喊着白天奇。
“咋了,小妹?
”
“今天中午吃火鍋,你跟我相公一起去村子裡買點兒肉啊菜啊的回來,再買點兒豆腐,娘喜歡吃豆腐。
”
“喔,行,沒問題。
”白天奇點頭。
自從李氏從牢裡回來,又有白瑾梨跟白家罩之後,村子裡再也沒有人敢說李氏的壞話了。
李氏作為張家的寡婦,暫時還住在張家。
她将張狗蛋家的地賣了,換了銀子之後開始在村子裡開起了小作坊。
說是小作坊,其實就是現代版的小賣部,裡面有蔬菜,碗筷,油鹽醋等一些日常東西。
價格跟鎮子上縣裡差不多,還方便,所以生意還行。
白瑾梨說的讓他們買菜啥的,就是在李氏的家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