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去打水?
?
”白天奇一臉的好奇外加嗤笑。
他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紀最大的笑話。
他家小妹平日裡東西掉在地上都懶得彎腰去撿的人,竟然主動開口說她要去打水!
!
這麼多年了,他們全家早就已經習慣了小妹在家什麼都不用做的這個事實。
隻要她不犯蠢,不幹擾别人做事,不欺負人,不影響别人就謝天謝地了,可從來沒指望過她做任何事情。
“二哥,你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以為我連水都不會打嗎?
”
“那不然呢?
”
“少廢話,趕緊說,在哪打水!
”白瑾梨怒吼。
她感覺自己的智商被白天奇按在地上使勁的摩擦,好氣哦。
“出了後院的門,再往北走一段路。
對了,你知道北在哪裡吧?
就是你的左手邊方向。
”白天奇好心的指着路。
“知道,我謝謝你啊!
”
說完,白瑾梨提着那個桶,拿着瓢出了後院的門。
按照她現在的體質,必須多運動啊。
一直躺在家裡可就廢了,她可是發誓要變美變瘦的大佬。
走了好一會兒,白瑾梨可算是看到了一口井。
将木桶和瓢放在一旁,白瑾梨先從井裡打了一桶水,然後倒在自己家木桶裡,将木桶清洗了兩遍。
這才又舀了一桶水,拎着往自己家走。
還别說,提着一桶水真的是挺沉的。
“青翰,你快看,白瑾梨那個醜八怪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竟然開始挑水了!
”
耳旁,一個新奇帶着嘲諷的聲音傳來。
“不用管她。
她想做什麼,那是她的事情,與我無關。
”沈青翰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淡淡的開口。
“怎麼就與你無關了?
村裡誰不知道白瑾梨懶得不行,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活。
如今知道你回來了,竟然提前打探了你的消息,還故意在你面前表現出一副改過自新的樣子,去挑水。
這裡若是沒有你的功勞,誰信啊?
哈哈,青翰,沒想到你的魅力這麼大!
”旁邊的周全繼續笑着開口。
“周全,别胡鬧,我跟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沈青翰十分冷淡的開口。
那語氣中的不耐煩和嫌惡,是個人都聽得出來。
“行行行,我以後不說了。
癞蛤蟆而已,還想吃天鵝肉,真是妄想!
”周全說完,也就沒有繼續開口了。
哪知,白瑾梨不開心了。
她不開心,就不能讓那些欺負她的人順心。
反正她的人設本來就是蠻不講理,嚣張跋扈的存在。
尼瑪,你說一句兩句也就罷了,她可以當做沒聽見。
他丫的不斷的當着她的面毫不留情的吐槽她,說她壞話,還一臉的無所謂,這是正人君子該有的風度嗎?
“周全是吧?
你知道隔壁村的王二麻子為何突然暴斃?
”
“啊?
為什麼?
”周全條件反射的開口問道。
“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
不,都不是,是因為他嘴賤,多管閑事!
”白瑾梨面色平靜的開口。
“你……好你個白瑾梨,竟然學會拐彎抹角的罵人了,誰嘴賤了?
誰多管閑事了?
你以前什麼模樣你自己不知道?
”周全頓時氣呼呼的反駁。
“哦?
我什麼模樣?
”白瑾梨反問。
“你不要臉,不知廉恥。
人家青翰明明很讨厭你,你還狗皮膏藥的一樣往上貼。
找各種理由約他見面,欺騙他,還想給他下藥,扒他衣服……”周全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
畢竟他是讀書人,那麼肮髒下賤的事情,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若是他家有這麼個妹妹,他早就在家裡打死了。
不可能放任這麼沒臉沒皮的妹妹在家裡給全家人抹黑。
“關你屁事!
”
“你?
簡直粗俗不堪,有傷大雅!
”周全氣的臉都紅了。
若是一般女人聽到他這麼不客氣的話,不應該早都羞得哭着跑了嗎?
若是心眼再小一些的,指不定都要死要活的了。
怎麼着這白瑾梨臉色這麼厚,不僅啥事沒有,還開口怼他。
“關你屁事!
”
“你……惡心!
簡直不配當女人!
”周全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愧是李婆子親自教出來的女兒,真是跟她一樣惡毒惡語。
“呵,虧你還是讀書人,簡直枉讀聖賢書!
”白瑾梨冷嗤一聲。
“你算什麼?
憑什麼說我!
”周全頓時就生氣了。
他可是讀書人,那是什麼身份,哪是這區區醜陋不已的小村婦可以議論的。
“呵?
都說讀書人識字明理,心性超然,胸懷文墨徐若谷,腹有詩書氣自華。
你呢,讀着聖賢書,卻随後議論着她人的是非,這是讀書人所為?
”
“我白瑾梨再怎麼惹人讨厭,讓人不爽,你盡管背後議論,當着我的面公然說我壞話,這就是你的作為?
”
“我如今隻不過說了你一句,你就面紅耳赤的跟我争辯,那麼試問你方才是怎麼議論我的?
”
“更何況,我做的錯事是針對沈青翰的。
他都沒有計較,你再三的提起來是什麼意思?
沒發現人家沈青翰很不耐煩嗎?
你的眼色呢?
”
“對,你說的沒錯。
我以前是很過分,對着沈青翰做了很多不可原諒的事情。
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
他若是針對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算老幾?
”白瑾梨冷聲開口。
聞言,沈青翰的視線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将眸子落在了白瑾梨的身上。
這還是那個貪圖他皮囊,不惜一切代價算計她的白瑾梨嗎?
為何今天的她如此的不同?
一個沒有讀過書的鄉下粗俗女子竟然能說出胸懷文墨徐若谷,腹有詩書氣自華這樣的句子,可真是讓人意外啊。
“我……我可是青翰的好兄弟,為他打抱不平有什麼不對?
況且,你敢說你出現在這裡不是為了接近他?
想嫁給他?
”周全臉色有些發白,梗着脖子開口。
“呵呵,你想多了。
自從知道我跟沈青翰之間有差異,他并不喜歡我之外,我還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想法了。
我今天在這裡挑水隻是為了打水提回老屋給我二哥解渴,僅此而已。
”白瑾梨呵呵冷笑。
說起來,這沈青翰長的的确不錯。
白衣修身,五官端正,氣質溫和,舉止文雅,身上自帶一股文人風範。
但是跟她家的林沉淵相比,還是差遠了。
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
“哈哈哈,青翰,你聽到沒有?
白瑾梨竟然說她對你沒有想法了。
還說她打水給别人喝?
這像不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周全頓時笑了。
前一段時間,村子裡誰不知道白瑾梨為了追着沈青翰,想要嫁給他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搞的沈青翰的親娘差點兒上吊,沈青翰也為了躲避她,被迫去了鎮子上小住。
如今這白瑾梨竟然說她對沈青翰沒有意思了。
這話說出來,誰信啊?
還打水給她二哥喝?
可拉倒吧,他可是親眼看到白瑾梨捶打白天奇那撒潑的模樣的。
“或許她說的是真的,行了,周全,回去吧。
”
沈青翰又是看了一眼白瑾梨,随後語氣平淡的開口。
他看的出來,現在的白瑾梨見到他時眼底真的沒有了當初的狂熱和貪婪。
她目光澄然平靜,整個人帶着一絲溫婉靜谧的氣質,甚至還有一絲清冷,像一株菊花,又宛若君子蘭般。
她,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既然如此,以前的事情便就此揭過吧。
“什麼?
青翰,你怎麼這麼輕易就相信了她?
你可别忘了,當初她也是故作不在乎了,然後欺騙你放下警惕,緊接着就把你騙到她家,想綁了你非禮你的!
”周全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少年,你還是洗洗腦子清醒一下吧。
”白瑾梨懶得理他,徑直用瓢舀了水,朝着周全的身上潑去。
“啊,白瑾梨,你這個潑婦!
”
被淋了一身水的周全頓時叫出了聲。
“呵呵,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家夥!
像你這種沒事找事,一旁搗亂,火上澆油的人,真的應該被打的知道吧!
”
“有時候嘴欠也是病,得治!
”說完,白瑾梨又是一瓢水潑了過去。
“正好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幫你好好洗洗腦子,不用感謝我,畢竟我是白瑾梨!
”
“你……白瑾梨,你給我等着!
”周全氣呼呼的說完,快速跑着回去了。
“青翰,我先回家換衣服了,再見!
”
“呵呵,永遠不見!
”
欺負完了周全,白瑾梨頓時覺得心情很好,一臉的笑呵呵。
管它什麼是非對錯呢!
誰惹她不高興,她就怼誰。
她覺得是對的,那就是對的!
沒辦法,她就是這麼嚣張的白瑾梨!
“白瑾梨,你是真的變了許多。
”沈青翰開口。
“那是當然!
人生那麼漫長,年輕的時候總會有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做了些錯事在所難免。
”
“沈青翰,既然今天遇到了,索性跟你把話講清楚了。
”
“我白瑾梨以前的确對着你做了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我錯了,現在跟你道歉。
”
“你原諒不原諒我都沒有關系,我隻是表達一下我的意見和想法。
至于你想怎麼對我,那是你的事情,我都接受!
”
“從今以後,我白瑾梨絕對不會纏着你,逼迫你了,你放心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