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老幾?
走開,我要找白瑾梨,她個臭不要臉的,竟然欺負我兒子!
”王荷花伸手就想将牛氏推開。
哪知牛氏是個機靈的,嗖的一下跳開了,倒是沒反映上來的張氏,一不小心被推了個趔趄。
要不是白瑾梨及時出現将她扶了一把,怕是又要摔倒在地了。
“真是沒用!
”李婆子十分不滿的看了張氏一眼,随後快速将視線轉到了白瑾梨身上。
“閨女啊,你不是還生病的嗎?
怎麼出來了?
快點兒進去躺着!
”
那語氣中的溺愛,跟之前嫌棄張氏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娘,我沒什麼大事,若是再不出來,其他人又以為我死了。
”白瑾梨用視線掃了一眼全場,随後落在王荷花的身上。
她承認,她娘李婆子的确極品,說話也很欠,她聽了都想打的那種。
但是,王荷花也不是什麼好人。
教出那麼個愛挑事的兒子,她還上門挑釁别人,開口閉口就說她死了,真的讓人很生氣啊。
“白瑾梨,你看什麼看?
身為一個未嫁人的女子,粗魯不堪,欺負弱小,好吃懶做,你可真是給我們村丢臉。
現在外面的人誰不知道石頭村有一個名叫白瑾梨的女人又醜又壞,提起來狗都嫌。
你看看你多大年齡了,嫁不出去了吧?
像你這種人,就活該做一輩子的老姑娘!
”
被白瑾梨的視線盯着,王荷花有些許的不适。
但是一想到她今天來的目的,又回瞪了過去,指着她開始罵。
這話,完全算得上惡毒了。
在衆人面前将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說的一無是處,還詛咒她一輩子嫁不出去,若是換成了旁的女人,估計得氣的暈死過去。
“我去你姥姥的,滿嘴噴糞的玩要,你說誰嫁不出去呢?
老娘打死你個狗東西!
”
看看李婆子的表情和滿臉的恨意就知道了。
她是沒想着讓閨女嫁人,但是不代表她想要聽到這種欺負她閨女的話。
李婆子一生氣,那渾身的戰鬥屬性又被激發了。
她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揮舞着雙手打在王荷花的身上。
掐,扣臉,扯頭發,踩腳,撕扯衣服。
反正能有多恨就有多用力。
“哎,這是幹啥?
怎麼還打上了?
快點兒拉開啊!
”最近的人喊着。
“該死的,欺負我娘,打死你!
”牛氏也快速加入。
跟着李婆子一左一右的,連掐帶打。
王荷花被圍攻,憋屈極了。
眼瞅着牛氏這個同齡的婦人過來,可算是有機會還手了,伸手就去扯牛氏的頭發和衣服,嘴裡罵罵咧咧的。
旁人圍觀看熱鬧的居多,前來拉架的人也有,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原本想着先将李婆子扶起來,再開口解決這件問題的白瑾梨很快就被擠出了人堆,瞬間目瞪口呆。
!
!
!
第一次親眼看到村子裡的女人們圍着掐架,這架勢……太忒恐怖了吧。
“幹什麼幹什麼?
大中午的不在自己家待着,吵吵什麼?
還打架?
你們還想怎麼樣?
”
遠處一個略帶威嚴的聲音傳來,還有些許的生氣。
“快住手,村長來了!
”
不知誰喊了一聲,那打成一團的人總算被旁人拉開了。
“李婆子,李家媳婦,你們大中午的鬧啥呢?
看看你們的樣子,成何體統?
”
看着眼前的三個人,村長季平忍不住有些頭疼的皺眉。
此刻的李婆子頭發淩亂,衣服有些松垮,滿臉的戾氣。
牛氏臉上挂着灰和眼淚,頭發也很亂,胳膊上青了好幾塊,抱着胳膊一臉委屈。
至于王荷花,看着最慘了。
臉上有抓痕,耳朵也被撕扯的紅了,頭發宛若雞窩,落了好些在衣服上地上。
胳膊上青印子抓痕都有,身上被掐的傷口更多,暫時還看不到。
腳上的鞋子早不知道去哪兒了,渾身都是土,外面那層衣服都被撕破了。
“村長啊,你可要為我老婆子做主啊!
這王荷花,也太欺負人了,她這是要逼着我老婆子去死呢。
”
看到村長走了過來,李婆子頓時跛着腳帶着悲傷和難過靠了過去,語氣無比的委屈心酸。
“你這個惡毒的老太婆,還惡人先告狀,要死就真的去死啊!
”王荷花被打的最慘,心中也憋屈。
如今她還沒有開口說話呢,就看到李婆子先找村長告狀了,心中的邪火蹭的一下冒了出來。
此刻的她,恨不得将這個颠倒黑白的李婆子打死。
她才是最慘,最委屈的那個人好嗎?
真想不通,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喜歡颠倒黑白的女人!
“村長,你聽到沒,她這個壞心眼的女人,竟然讓我去死?
快把她抓了,讓她蹲大牢!
”李婆子指着王荷花,面露恐懼。
“你你你……不要臉!
”王荷花簡直氣炸了。
“行了,别吵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村長季平有些不耐的開口。
“村……村長,都怪她,大中午的沒事跑到我們家門口罵人,還詛咒我小姑子死了。
”牛氏指着王荷花開口。
“誰死了?
咳,那白瑾梨不是在那站着嘛?
怎麼就說人家死了?
”村長一眼就看到了體積大,臉大有特色的白瑾梨。
“村長,那白瑾梨不是好人,她欺負我兒子,我兒子屁股都被她踢紅了,我還不能找她要個說法了?
”王荷花恨恨的看着白瑾梨。
都怪這個醜八怪胖女人,要不是因為她,也不會發生今天這事兒。
“那你有沒有問過你兒子,他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白瑾梨開口。
聽着白瑾梨開口說話,村長季平倒是愣了一下。
“他……他才幾歲,還是個孩子,能做什麼事情?
你都多大的人了,就不知道讓讓他?
”王荷花有些氣勢不足。
她一回家看到自己家兒子走路姿勢不太對,一番追問後知道兒子被白瑾梨打了。
連帶他玩兒的好的幾個同伴也被欺負了。
扒了褲子一看,那屁股跟腿啊,青的青,紅的紅,頓時心疼的不行,氣沖沖的叫着那幾個孩子的娘就過來了。
“我讓讓他?
好啊。
那你看看我娘,她都多大的人了,你為什麼還要跟她打架,咋不知道讓讓她?
”白瑾梨輕笑一聲。
“那不一樣!
你娘那是欺人太甚!
”王荷花氣急敗壞的開口。
“怎麼就不一樣了,那你怎麼就知道你兒子沒有欺人太甚了?
”白瑾梨反問道。
“你什麼意思啊?
我兒子那麼聽話懂事,怎麼可能欺負人?
”王荷花瞪着她。
“你兒子聽話懂事?
我記得沒錯的話,在張叔家門口晾曬的苞谷上撒尿的就是你兒子吧?
”
“去偷林家小雞,然後被抓住害死不承認的人就是你家兒子吧?
”
“一出門就欺負村子裡女孩子,還掀人家女孩子裙子的人就是你家兒子吧?
”
“沒事就蹲在路上朝大人扔石頭的就是你兒子吧?
”
“在山裡抓了好多蟲子,故意丢到小孩子身上的人就是你兒子吧?
”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這樣的話,你還說你兒子聽話懂事?
難道我還要誇他表揚他不成?
”
白瑾梨一番話說完,成功的拉起了大家對王荷花兒子的仇恨值。
“就是,那李蠻蠻淘氣的很,上一次我還親眼看到他拿着剪刀把她們隔壁晾在門口的衣服剪破了。
”
“對啊,我也看到他帶着一幫孩子去别人家地裡亂踩,好好的一片地,全被踩壞了。
”
“那有什麼?
那天我還看到他放火想要燒大牛家的草垛呢。
那要是燒了,别說大牛的家了,怕是連他們的家人都被燒死了。
”
“是啊是啊,還有那天……”
聽着圍觀路人對着李蠻蠻的吐槽,白瑾梨微微勾唇。
王荷花卻是完全傻了眼。
這劇情不對啊。
她不是受害者嗎?
她不是帶着這些人來讨伐白瑾梨的嗎?
怎麼一轉眼功夫,這些人竟然都在說他兒子的壞話?
“行了行了,白瑾梨,你倒是說說,那天在山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跟在村長身後的王伯開口了。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白瑾梨明明跟以前一樣醜,卻突然腦子開竅了一般,這麼會說話了。
“還能發生什麼?
肯定是她兒子欠揍,我家閨女好心幫忙管教啊!
”
李婆子看着自己家閨女三言兩語就扭轉了局面,也是愣了一下。
很快,又跳出來一臉不屑的開口了。
對付王荷花和村長,她有的是撒潑耍賴的辦法,保管能讓王荷花敗退,村長也無話可說。
誰知道,她家閨女先站出來替她收拾王荷花了。
啧啧,到底是自己的閨女,就是知道心疼她。
看看張氏跟牛氏這傻不愣雞的樣子,哎,嫌棄死了。
“你才欠揍,你們全家都欠揍!
”王荷花撲動雙臂,又想過去打人。
“行了,還鬧什麼?
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非要進祠堂受罰才是?
”村長這話一說,王荷花頓時安靜了。
周圍的人也都停止了小聲嘀咕,一個個擡頭一會兒看看王荷花,一會看看李婆子,一會瞅瞅村長和白瑾梨。
“白家丫頭,你倒是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季平慢悠悠的咳了一嗓子,這才轉頭看向白瑾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