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出去?
呵,原來這就是你們寶軒堂的做事風格?
”
此刻的二樓尊貴包房裡,一身黑色衣衫的林沉淵不由冷聲開口。
“素聞寶軒堂大名,今日一見,還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
”坐在一旁的沐親王也出聲說道。
聽到林沉淵跟沐親王的話後,坐在一旁的那個中年男人連忙站起身來低着頭一臉誠惶誠恐的開口說道。
“王爺,林大人,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實在是下官糊塗,往日裡忙着其他事情,一時忘記照看寶軒堂這邊,沒想到竟是被這樣表裡不一的之人哄騙。
”
“若非今日下官過來,并且親眼所見,定會一直被這刁仆戲弄,壞了我寶軒堂的名聲,實在是慚愧啊。
”
“王爺,林大人,你們且放心,下官這就派人下去處理此事。
”
“慢着。
不知沈大人想如何處理此事?
”林沉淵出聲問住了他。
“自然是讓人将這平日裡慣會做戲,給我們寶軒堂抹黑的掌櫃拖下去處置了,再換一個明事理的人過來。
”低着頭的沈大人開口回答。
“那她們呢?
”
“該安撫安撫,該勸言勸言,再許些好處,安撫在場的所有人。
”沈大人回答。
“沈大人這一手和稀泥玩的可真好。
”沐親王冷笑一聲。
他今天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去京城外的試驗田區查看試驗田裡的水稻種植情況的。
豈料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剛辦完事正往京城趕的林沉淵。
他便跟林沉淵多說了幾句話,得知他的娘子白瑾梨參加了寶軒堂舉辦的押寶大會,而他是要前去觀看的時候,沐親王便主動提出一起過來看看的。
林沉淵自然沒有拒絕他的要求,甚至還對他露出了一個極為難得的清淡笑容。
他們出現在寶軒堂的時候押寶的第一輪剛剛開始一會兒。
寶軒堂裡的人自然是認識沐親王的,便将他們前來的消息告訴了這位寶軒堂的幕後主人沈勇沈大人。
然後沈勇就帶着他們兩個人坐到了寶軒堂裡位置最佳的地方全方位的觀看了今年的押寶大會。
林沉淵剛坐下沒多久,就叮囑追風安排了人去押白瑾梨赢。
坐在一旁的沐親王也象征性的在白瑾梨的頭上壓了五百兩銀子。
至于沈勇,一直尬笑并帶着一絲讨好的在一旁打官腔。
林沉淵在外人面前本就是一個冷面寡言的人,又全心關注着白瑾梨的表現,期間并沒有怎麼搭理沈勇。
他眼睜睜的看着白瑾梨從一開始的一直輸到最後的一直赢,嘴角不由微微上挑。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家小媳婦這肯定是故意這般的。
豈料看的正有意思呢,就發生了下面的那一幕,他心裡頓時來了火氣,忍不住出聲問起了沈勇。
不過現在看來,這沈勇分明就是個遇事隻會踢皮球,阿谀奉承,又左右逢源的人。
又或者,他其實知道點兒什麼,此刻是故意這般遮遮掩掩的。
“這……下官有何不妥?
還請王爺明示。
”沈勇聽沐親王這般說,頓時有些緊張的摸了摸額頭的虛汗。
京城中誰不知道和順王跟沐親王備受皇恩多年。
即便沐親王閉府那麼多年,一旦出府,還不依然是陛下身邊的重要之人。
至于那個林沉淵,也是最近的新起之秀,他惹不起。
“林大人,你怎麼說?
”沐親王看着林沉淵問道。
“沈大人隻管找個懂行靠譜的人過去細細将那些人所抽中之物講解一番便是。
”林沉淵繼續開口道。
“如若沈大人找不出合适的人,林某倒是樂意給沈大人推薦一位。
”
“這……多謝林大人的美意,下官心領了。
軒寶堂好歹也開了這麼些年了,這種小事何須大人挂齒,自然是能夠解決的。
”
沈勇微微擡頭打量了沐親王一眼,卻見他此刻正端着茶杯喝茶,對于林沉淵的提議完全沒有拒絕,便知道他也是這個意思,也隻好點頭應了下來。
“嗯,如此甚好。
”沐親王。
沈勇笑呵呵的跟着他們兩個人禮貌的說了兩句客套話後便擡腳走出去吩咐了。
押寶台上,聽掌櫃的說出這句話後,白瑾梨不由輕笑一聲。
“我們隻不過說了幾句話罷了,掌櫃的何須惱羞成怒?
莫不是被我們說中了?
這所謂的押寶大會裡面其實是有貓膩的?
所以你才這般對待我們?
”
“胡說!
我軒寶堂的名聲豈能容你們抹黑,我看你們必然是前來搗亂的,若是不将你們趕出去,天理難容。
”那掌櫃的大聲說道。
“來人,快,還不動手?
”
“我看誰敢!
我乃堂堂趙家小姐,豈能容你們這般放肆對待?
”趙苒苒大吼一聲擋在了白瑾梨面前。
趙苒苒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身穿橘黃色錦衣,語氣略顯拮傲的女子出聲了。
“趙苒苒,即便你是趙家小姐又能如何?
别忘了,這軒寶堂可是我們家的,這裡,由不得你胡鬧!
”
“盈盈。
”看到那個女子出現,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羅凝敏不由喊了她一聲。
“凝敏,你放心,這裡可是我家的鋪子,身為你的好姐妹,我又如何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被人這般欺負!
”沈盈盈走過去拍了拍羅凝敏的手安撫道。
“什麼叫欺負?
誰欺負誰了?
沈盈盈,你怕不是眼睛出問題了?
既然這店鋪是你家的,那你現在叫人将這些古董給衆人講解一番,否則……”
“否則你就是故意包庇羅凝敏,指不定你們兩暗地裡串通好了故意耍人呢!
”趙苒苒口不擇言的說道。
“胡說!
”沈盈盈連忙否認。
她身旁的羅凝敏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臉上卻快速閃過了一絲慌亂。
咦?
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果真如趙苒苒說的那樣?
羅凝敏之所以次次都能押中寶物,其實是提前跟寶軒堂的沈盈盈暗地裡說好的?
如果沒看錯的話,沈盈盈身後站着的那個丫頭方才可是拿了很多銀子去押羅凝敏赢的。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還不趕緊把她們兩個人請出去!
”沈盈盈又繼續喝道。
“慢着!
”就在白瑾梨開口的同時,一個更大的聲音出現,瞬間将她的聲音壓了下去。
“大小姐,既然客人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按照我們軒寶堂的規矩,自然是要滿足他們的。
”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看着個子不高,身形略顯得有些發福,後背微微有些駝背的中年男子,他是從軒寶堂的後面走出來的。
“規矩?
我的話就是規矩,符叔,你若是無事,繼續去後面歇着吧。
”沈盈盈開口。
“大小姐,這可是老爺的意思,還望你莫要為難老奴。
”
“此外,方才有小厮前來彙報,說夫人身體抱恙,請你回去看看。
”
"什麼?
我娘怎麼了?
”沈盈盈着急的問道。
“老奴不知,大小姐回去看看自會知曉。
”被稱為符叔的男子慢悠悠的說着,一點兒都沒有半分的擔憂之意。
“你方才說是我爹的意思,難不成他也來了?
我去找他問問!
”
沈盈盈并沒有着急回去,而是在說完這句話後,給了羅凝敏一個眼神,随後快步朝着裡面走去。
“兩位小姐,方才的事情多有得罪,再下給兩位賠個不是。
關于兩位小姐提出的疑問,再下十分願意解惑。
”說完後,符叔又笑呵呵的看着白瑾梨跟趙苒苒兩人說道。
“嗯?
既然如此,老先生請吧。
”白瑾梨略顯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又坐會到了她的位置上。
她倒是要看看,這軒寶堂到底是想耍什麼花招!
“那我們先從一号古董來說起,此物名喚鑲金獸首瑪瑙杯,做工極其精細,保存亦是完好無損,這杯體的燒制最少為三百年前出……”
那個人詳細的介紹完古董之後,還給正在介紹的古董給出了一個預估價格。
白瑾梨的一号古董預估價格是三萬兩。
接下來是第二件古董,第三件古董……
等那個人花費了不少的時間終于将在場的幾件古董全部介紹完畢之後,衆人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由這個人的介紹可知,一号古董的價值最高,十三号次之。
一号古董正是白瑾梨抽中的那一個,估價是三萬兩銀子。
羅凝敏抽中的那件十三号古董的估價是一萬九千兩銀子,方才被評定為第一。
這個結果明顯跟方才軒寶堂的掌櫃宣布的結果是不一樣的。
所以等這個人的話說完之後現場頓時響起了一陣熱切的議論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方才明明說凝敏選擇的那件古董是第一,怎麼一轉眼就變了?
”
“就是,白瑾梨,趙苒苒,你們是不是故意找了人前來搗亂的?
”
“沒有,我們壓根都不認識他好嘛?
”趙苒苒搖頭。
不僅趙苒苒有些疑惑,就連白瑾梨都沒有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方才連軒寶堂的掌櫃都跳出來想要趕走她跟趙苒苒的,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出現了這麼個人,而且這個人還這麼的公平?
難不成這軒寶堂的背後之人是個明事理的?
此刻就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