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酒店,楚宥就看見了晾在落地窗前的三條睡裙,布料輕薄的吊帶睡裙,無聲中催化了空氣中的暧昧。
年餘餘跟着看過去,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都買了?
」楚宥勾唇笑着,突然将她壁咚到衛生間的門闆上,低頭在她的唇瓣上點了點。
「我喜歡黑色的,你喜歡紅色還是白色?
」
年餘餘紅着臉哼唧了一聲,沒吱聲。
楚宥繼續笑,蹭着她的唇瓣,「為什麼突然這麼熱情?
」
「不害羞了?
」
「嗯?
」
年餘餘推了推他,沒推開,隻能把頭扭向一邊,嘴硬道:「才沒有熱情。
」
「隻是突然想換種風格。
」
她其實也帶了吊帶睡裙,但上面印了卡通圖案,按照姜菁妤說的,不夠性感。
想起姜菁妤交代的話,年餘餘咬了咬牙,壓下羞澀,忽然伸手勾住楚宥脖子,擡眸看着他,「你不喜歡嗎?
」
楚宥和年餘餘對視,看清了她笨拙到到處都是馬腳的勾引,卻沒法不動心。
他又親了親她的紅唇,清冽的聲線染上啞色,「喜歡。
」
年餘餘笑了,勾着楚宥的脖子,湊到他耳邊,「那你等會想看我穿什麼顔色的睡裙?
」
「黑色。
」楚宥埋首在年餘餘脖頸間,嗅着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香味。
真執着!
年餘餘偷笑。
「先洗澡?
」
楚宥扶着年餘餘的腰,眼底浮着暗色,「我給你取睡裙。
」
「等會!
」年餘餘莫名有些心慌,抱着楚宥不撒手。
理論是理論,實戰是實戰啊!
呸!
她趕走腦子裡令人臉紅的畫面,什麼實戰!
她隻是不想再被楚宥牽着鼻子走而已。
「時間還早呢。
」年餘餘默默給自己做心理暗示,「要不我們再聊會天?
」
楚宥沒回答。
隔了兩秒,他悶笑出聲,親了親年餘餘的耳朵。
「寶寶,你是不是怕了?
」
「誰……誰怕了!
」年餘餘結結巴巴的,「你瞎……瞎說什麼呢?
」
楚宥染上情.欲的嗓音格外蠱惑勾人,「不怕?
那是……慫了?
」
「你别激我!
」年餘餘不結巴了,推開楚宥,「我取睡裙去洗澡。
」
她朝落地窗前走,帶着視死如歸的氣勢。
居然敢說她慫!
她才不慫!
取下那條黑色的吊帶睡裙,頂着楚宥戲谑的眸光,年餘餘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了衛生間。
然而,衛生間的門一關上,她就立馬失去了所有膽氣,後悔的不行。
姜菁妤今天和她說的勾.引人的小手段有哪些來着?
--
磨磨蹭蹭的洗了快一個小時,年餘餘換上蕾絲睡裙,披着浴巾出來了。
一出來,她被守在門口的楚宥吓了一跳。
楚宥的目光落在她的浴巾上,「還以為你今天晚上準備睡在浴室。
」
年餘餘低着頭,不和他對視,「你才睡浴室呢。
」
「你去洗澡吧。
」
她繞過他,朝床邊走,故意吓唬他,「你要是洗太慢,我可能就睡着了。
」
楚宥低聲笑着,「肯定很快。
」
他看了眼她濕漉漉披在背後的頭發,先進衛生間拿了擦頭發的幹毛巾。
把毛巾丢過去,年餘餘剛好伸手接住,一直緊抓着的浴巾卻從肩頭滑落到地上。
楚宥灼熱的目光随之落到她
***在外的肩膀上,兩根細細的肩帶懸挂着單薄的蕾絲睡裙。
年餘餘感受到楚宥的目光,難為情的捂住胸口,側着身子避開他的目光,語氣不自覺的帶上點羞惱,「你快去洗澡。
」
「嗯。
」楚宥強迫性的收回目光,喉結不受控的滾了滾,「你先把頭發吹幹。
」
衛生間的門關上,年餘餘跌坐在沙發上,害臊的捂着臉無聲哀嚎,這個睡裙的領口為什麼開這麼低啊!
還沒來得及想更多,安靜的房間内突然響起手機鈴聲,打破一室沉寂。
年餘餘放下手,臉上浮着紅暈,掃了眼手機屏幕,生無可戀的接通了電話。
「蔓蔓~」
電話那頭的黃蔓蔓語氣焦急,「餘餘,我和傅年在警局,你和楚宥來撈一下我們。
」
「什麼?
」年餘餘以為自己幻聽了。
「一時半會很難說清楚,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快來撈我們。
」黃蔓蔓匆匆說道
說完,挂了電話。
年餘餘獨自消化兩秒,放下手機就去敲衛生間的門。
衛生間内,楚宥剛脫掉上衣,聽見敲門聲,眉梢微挑,開了門。
「等不及了?
」
年餘餘滿心擔憂,都顧不得楚宥正裸着上半身。
「蔓蔓說她和傅年在警局呢,等我們去撈他們出來。
」
楚宥:「……」
心情突然不太美妙。
--
夜景繁華,燈紅酒綠,年餘餘卻沒有一點欣賞的心思,一路念叨到警局。
等看到傅年鼻青臉腫蔫巴巴的蹲在那裡,旁邊還有個臉上都是傷的賀淵,她更是驚呆了。
「什麼情況?
」
「對不起啊,餘餘。
」黃蔓蔓愧疚極了。
她小聲解釋,「賀淵守在我家樓下,看傅年和我一起回去,誤會了我和他的關系。
」
「然後他打了傅年,傅年還手了。
」
「他倆打的太兇,被路人看見報警了。
」
年餘餘:「?
?
?
」
她惡狠狠瞪向看起來同樣傷的不輕的賀淵,「賀淵你有病吧,好端端打我朋友。
」
「不說你和蔓蔓現在一點關系也沒有,就算有關系,你又憑什麼随意的動手打人?
」
「白天傲的不行,晚上來這出?
」
「我看警局不适合你,精神病院更适合你。
」
賀淵神情陰郁,「我會負責他的醫藥費。
」
年餘餘氣炸了,被楚宥拉住胳膊。
他朝她搖了搖頭,「先給他們交保釋金。
」
兩人去交錢,遇到同樣在交保釋金的賀淵助理。
對方不停朝年餘餘和楚宥道歉,稱今天晚上賀淵喝醉了酒。
年餘餘氣極:「喝醉酒了就能随便打人?
」
楚宥也冷聲開口:「醉酒犯法同樣需要負刑事責任。
」
助理姿态放的很低,年餘餘也不想太為難一個打工人,拉着楚宥走了。
帶着黃蔓蔓和傅年從警局出來,兩人一個愧疚走神,一個委屈無辜。
傅年止不住朝年餘餘賣慘,「我當時還沒站穩,那個叫賀淵的就突然過來朝我砸了一拳,把我摁在地上打。
」
「卑鄙小人,有本事别搞偷襲,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