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公府,一行人下馬車時除了玉熙臉色正常以外,武氏跟秋雁芙臉色都黑黑的,而玉容則是兩眼紅腫,一看就知道是哭過了。
武氏看到玉容的樣子臉更黑了,隻是大門口這麼多人,她在國公府名聲又不好,若是當着這麼多的丫鬟婆子訓斥玉熙又是一通是非。
加上玉熙伶牙俐齒,她若是訓斥說不準會連累玉容的名聲。
基于這些想法,武氏并沒說什麼,隻是朝着玉容說道:“回去吧!
”
玉熙帶着紫蘇回到陶然居,這次罕見地沒有立即鑽入書房,而是進了淨房,沐浴以後爬上床睡覺了。
紫蘇見玉熙睡下了,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玉熙有一個習慣,就是不管是看書還是睡覺,都不喜歡身邊有人。
玉熙聽到關門聲,睜開了眼睛,看着床頂。
雖然沒有證據,她的這個想法也很荒唐,但第六感告訴她江鴻錦會娶她就是因為玉辰。
就因為江鴻錦的非分之想,毀了她的姻緣還讓她受盡屈辱,最後甚至還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想着被火灼燒的疼痛,那種絕望與悲憤的心情,哪怕是再活一世她都不能忘記。
有機會的話,她肯定是要将江鴻錦挫骨揚灰的。
若是沒碰到機會,也隻能放着了。
畢竟,跟上輩子的恩恩怨怨比起來,當下好好地活着是最重要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睡着了。
而此時,武氏正問着玉容:“玉熙是不是欺負你了?
”
玉容沒點頭,也沒搖頭:“我說錯了一些話,被四姐姐教訓了一頓。
娘,你怎麼了?
看你氣色不大好的。
”
于氏雖然瞧不上武氏的行為做派,但面上肯定不會表現出來,那樣太落入下乘了。
讓武氏不舒服的是秋雁芙,剛才在江家時新認識的戶部郎中的夫人楊氏,隐晦地表示她有一個侄子與秋雁芙年歲相當,現在還沒成婚。
武氏也想解決秋雁芙的終身大事,畢竟秋雁芙今年已經十六了,再拖下去也不是個事。
所以武氏見對方有這個意思,又知道楊夫人的侄子捐了功名,家裡也薄有資産的,她也有些意動。
卻沒想到秋雁芙聽到對方是刑部的司獄以後,一口回絕,說所謂的刑部司獄不過是個牢頭,她不願意嫁個牢頭。
玉容這兩年跟着教養嬷嬷學習,不再跟以前那般天真無邪不知事了。
她這會已經知道以秋雁芙的身份是不可能嫁入官宦人家的:“表姐不願意,那她到底想要找什麼樣的人家?
”
武氏搖頭道:“問她,她也不說。
誰知道她到底要找什麼樣的。
”武氏現在都有些後悔,當時不該答應帶了秋雁芙來了。
為着秋雁芙,她都不知道丢了多少臉了。
見玉容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武氏制止了她,說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以後見到玉熙你讓着她點,那就是一隻刺猬,你要是招惹她,到時候疼的是你自己。
”不過隻要不去招惹那死丫頭,那死丫頭也不會主動尋事,大家也能平安相處。
玉容點頭道:“娘放心,以後不會了。
”她今天本來想套套話的,卻沒想到竟然反被訓斥了一頓。
她娘形容得還真對,韓玉熙就是一隻猬,誰碰她都得被刺,以後還是遠着一些的好。
兩母女正說着話,就有丫鬟走進來說道:“夫人,五姑娘,三姑娘從宮裡回來了。
”
玉容心裡不自在:“回來就回來,有什麼好說的。
”現在整個國公府都隻知道玉辰了,其他人都被丢帶旮旯角落去了。
武氏讓丫鬟下去,然後說了玉容一頓:“你三姐前程一片大好,你趁此機會多跟她走動走動,打好了關系以後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就玉辰的容貌跟才情,又得宋貴妃跟公主的喜愛,說不準還能成為皇子妃。
玉容不是沒想跟玉辰打好關系,可自那次說謊事件以後玉辰對她就一直淡淡的。
她就是想親近也沒那麼厚的臉皮:“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姐不喜歡我們。
”
武氏覺得之前的行為很失策,也不知道現在補救還來不來得及。
玉辰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帶着禮物去了陶然居。
進了陶然居,聽到玉熙還在睡覺沒起來,玉辰很是詫異:“四妹妹今天怎麼睡到現在還沒起來?
”就玉熙的勤奮勁,竟然睡上懶覺了,這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嘛!
紫蘇說道:“姑娘上午随着夫人去了江家做客,回來就睡下了。
奴婢估摸着姑娘也快醒了。
”其實紫蘇都很奇怪,今天她是全程跟着玉熙的,并沒有什麼特别的事發生,她不明白為什麼玉熙看起來會那般累。
隻是這些話是不好對玉辰講。
玉辰也不回去,就在客廳裡等着,等得無聊朝着紫蘇說道:“去書房給我拿本書過來看。
”
紫蘇進了屋尋了一本遊記:“三姑娘,你看這本可以嗎?
”
玉辰也是打發時間用的,并不拘什麼類型的書。
接了書看了一眼,點了一下頭說道:“可以。
”
過了大概一刻鐘,玉熙醒了,聽到玉辰來看她忙穿好衣服走了出來,笑着道:“我還以為三姐會在皇宮裡住一段時間呢!
”
玉辰笑道:“皇上給九皇子賜了婚,貴妃娘娘要忙九皇子大婚的事,我就不好再呆在皇宮了。
”
玉熙隻知道于惜語是九皇子的正妃,但什麼時候賜婚的她還真不知道:“皇上給九皇子賜婚了?
是于家姐姐嗎?
”
玉辰點頭,笑着說道:“之前一直都有傳聞,現在聖旨下了,這事就是闆上釘釘了。
婚期也定下來了,定在明年十月。
宗人府現在已經着手開始準備九皇子大婚的事宜了。
”皇子或者公主成親,要準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一年多點的時間,隻能說勉強夠。
玉熙揮揮手,所有的人都下去了,紫蘇還很體貼地就站在門外守着。
屋子就剩下兩個人,玉熙才說道:“三姐,你說皇上是個什麼意思?
皇後跟太子都沒了半年,皇上怎麼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所謂的沒動靜,就是指皇帝沒立宋貴妃為後,也沒立九皇子為儲君。
當然,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立了宋貴妃為後,九皇子就是嫡長子了,那就是闆上釘釘的儲君了。
玉辰也搖頭:“我也不清楚。
”說完笑着問道:“四妹什麼時候對國家大事感興趣了?
”
玉熙将準備好的理由說了:“這次宮變後,平日宴會時碰到的夫人姑娘有的轉眼就成階下囚了,想起來挺害怕的。
所以就想多了解了解朝堂上的事,以後也能做到心中有數,不會束手無策。
”這話很隐晦,意思是她以後肯定也是嫁入官宦人家,朝堂上的事牽扯到後院,不知道不成。
現在做好準備,将來也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玉辰笑了起來:“四妹妹想得真長遠。
妹妹不用擔心,皇上對貴妃娘娘一如既往地寵愛,對九皇子也很疼愛。
”
玉熙想起上次在琉璃宮的事,被九皇子看了一眼就吓得她後背都是汗,這人也不是個善茬:“那就好。
”
兩人說了一會話,玉辰就回去了。
紫蘇小聲問道:“姑娘,現在外面都在說,十皇子殿下看上了三姑娘,想娶三姑娘為妃,你說這傳聞可靠嗎?
”
玉熙掃了紫蘇一眼,說道:“賜婚的聖旨沒下來,都是虛的。
以後這話不要再說了。
”
紫蘇乖巧地點頭應了。
入夜時分,玉熙正在書房練字,聽到紫蘇在外敲門,放下毛筆說道:“進來吧!
”玉除非有緊要的事不想讓别人知道,平常都不會倒插門的。
紫蘇無事也不會過來打擾玉熙,走進屋說道:“姑娘,剛得了消息,大奶奶要生了。
”
玉熙哦了一聲,問道:“還有呢?
”葉氏生産與她又沒什麼幹系,明早過去看看就成了。
紫蘇見玉熙這樣淡定的态度,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小題大做了:“姑娘晚上想吃什麼?
我讓廚房給你做。
”
玉熙想了一下說道:“讓廚房做一碗蓮藕肉丸!
”玉熙如今覺得那湖裡的荷花真是有用之極,全身上下都能吃。
在紫蘇走到門口時,玉熙才又說道:“若是大嫂生了,告訴我一聲。
”總要知道生的到底是男是女。
紫蘇還以為玉熙真的不在意,聽了玉熙的話笑着說道:“姑娘,大奶奶才發動沒多久,沒那麼快生的。
”
玉熙點點頭,又提筆開始練字了。
一直到玉熙出了書房,也沒傳來葉氏生産的消息。
玉熙嘀咕着說道:“不會又是難産吧?
”當年容姨娘就是難産,可惜容姨娘運道不好,熬過了難産,可母子最後都折了。
紫蘇不知道玉熙所想,說道:“應該不會的,第一胎要的時間都比較長一些。
”
玉熙突然問道:“二姐最近如何?
”
紫蘇不知道玉熙思想這般跳躍,一下從大奶奶生産跳躍到二姑娘身上:“最近一段時間二姑娘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裡,不大出來。
具體什麼情況也不清楚。
”她們沒放人在玉婧的院子裡。
玉熙哦了一聲就上床了。
眯眼之前玉熙自言自語道:“希望是個兒子吧!
”葉氏生了兒子,國公府裡就會少很多的紛争。
若是個女兒,後繼麻煩事太多了。
難得過上幾日清閑的日子,玉熙希望能一直過這樣清靜的日子,不希望有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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